大院后面是一片不大的沙地,那是院子后面那条河从黄河带来的泥沙,也许是水大的时候漫出来郁积的,也许是当地人疏通河道的时候所留下的。这片沙地宽不过2、30米,长则沿着靠院子这边的河岸一路伸开。不过我的兴趣不在这里,我想去的是再远处的那片草地。
记得有一片讲红军长征的文,说是草地里各种积水,浮草,还有一个个小水塘,有鱼。那时候听老师讲的时候,我没有体会到艰难,反而觉得有点新奇。只是我不知道这一片操地是不是也文中的草地属于同一类地型,更弄不清这是草地还是草原。
宁夏纬度上属于亚温带,黄河的存在导致他土地肥沃,极适合于农耕,离真正的草原还有点距离。
地势一点都不平,没看到什么水塘,到处铺着一种叶子很短的草,不过很绿很湿。我站的左边不远是一个庄子,右边就是草地了,好象也很大的,远远望去,有点不见边的样子。我出来的时候已经不早,现在太阳更是落了下去,一下子阴寒阴寒的,这时我才明白,文学终归是文学,浪漫主义的创作于现实而言不过是苦中作乐,自欺欺人。
正当我打算回去的时候,隔岸忽然传来一阵叫声:“鸡爪子,鸡爪子……”
抬头望去,是几个正好放学与我差不多大的孩子,冲着我在那叫呢,显然是目标就是我。
如果我是第一次听到这种声音的话,我肯定不明白他们在叫什么,可惜我不是。宁夏这边的人不知是从何时开始,在以面食为主的同时,喜欢做一种大锅菜,把萝卜,土豆,肉丁,白菜什么的全都放一锅而煮,很少吃鸡、鸭、鱼什么的。而南人到了北方,在吃食上不方便的同时也会感觉无比的幸运,因为这儿的鸡、鸭、鱼相对来讲实在是太便宜了。尤其是鸡爪、鸭舌之类当地人几乎是不碰的,买起来便宜的跟送一样。
只是在当地人眼里,南人的吃食实在是太奇怪了,就象我们看广东人吃老鼠一样,“鸡爪子,鸡爪子”到了这个时候也就成了谩骂了。
嘿嘿,我跑到河岸边抓起一把沙土,用力地扬了过去,结果到有一半从手缝中露出,洒在自己身上,不过我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看到我一个人敢冲他们那么多人洒沙子,那边10几个孩子都是怒了,也想找东西扔我,可惜的那边基本全是沙子,打架怎么可能让对放在气势上占了上风呢,一帮人想也不想地从地上抓了沙子就扔。河宽10多米,而且入冬到现在一直是干枯的,沙子非常干燥,根本聚不成团,更别想扔远了。我装着躲了几下,他们却是扔得更加起劲。
不一会儿,似呼发现不能对我怎么样,这才停了下来,这时已有好几个人开始低头抖落在头发里的沙自了,有几个则不住地扭着身子,还有一个甚至连衣服也脱了,光着上身,从腰间流下一缕沙子。
我看的哈哈大笑,心里叫到:小样的,想和我玩,然后飞奔而去。
事后我一直在想,那个脱衣服的会是不会感冒呢?
转眼又到夏天,父亲的生意已经步入正轨,脸上的笑容渐渐多了。不过父母之间依旧如同上一世那样吵架,三日一小,几日一大,我却不能如同前一世那样蒙瞳无知,只好苦笑。家庭是什么?是休息的港湾还是纷争的由来?不过还好,我收起来的纪念币倒有快100个了,也算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今天父母门都有事一起出去了,留我一个人在家里,我在逛了一圈,砸了几个小马蜂窝之后又逛回来自家门口,却远远地看到有两个年轻女子正在我家门口,一个年长一点的估计有26/7岁吧。
“是她!?”这一刻,曾经熟悉的一幕闪过眼前,我停住了脚步,远远地在一棵大垂柳下坐了下来。
这两人我前一世认识,是我母亲的父亲的兄弟的女儿,按辈份我该叫什么我也不知道。
我远远地看着他们,冷漠的目光也让她们不时地回看我,然后在一边嘀嘀咕咕,也许在议论我吧,我心里想。
正想着,那个年长的走了过来:“小娃娃,知道这家人去哪里了吗?”
“哎,还是来了。”我在心中叹气,看了她一眼,“回去吧,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破坏别人的清静,又是何苦,你得不到的。”
我拍拍屁股站起,说得风清云淡,犹如看破红尘俗世。她似呼被我镇住了,呆呆地看着我。我白她一眼,自顾自地走开。
算了,该说得我已经说了,不想说的我也不会说,否则,只要我一年前阻止父亲前来宁夏,这一切都将不会发生,历史将会改变,生活将会走向另一条路。但是我没有阻止,我冷冷地看着这一切的降临,当然这一次和记忆里的已经有所不同,我应付的更好。
我轻轻地走出大院,延着白杨路儿,再过去就是赵庄了。
“娃儿,去玩哪啊?”远远地一个大爷冲我喊,红红的脸上流满了汗,正在那垒土筑墙。
再远处有几条黄狗在那戏息,有一条还再冲我乱叫,惹得刚才那个老大爷一阵追打。
我心中一暖,干脆撒开脚丫子跑了过去。
至于那两个女的就让他们等去吧,现在中午11点不到,等到我父母回来,估计也得下午2、3点了。
不过我没想到的是,等到我在外面玩了一大圈回来,那两人竟然还在。我一楞,迈进屋里的脚步停了一下。
父亲对我说:“回来了,这两位是你二公公的女儿,叫小姨。”
我没理他,自顾自地倒了水喝。父母亲尴尬地一笑,想替我打马虎,倒是那个年长的女子眼睛睁得大大的,一付吃惊的样子。
是啊,谁又会料到一个7岁不到的孩子会对她说那种话,而且这话还说中了她的隐秘。
也许是因为我的存在吧,没过多久她们就告辞离去了,临走前我似乎又看到她向我看来,我依旧回她一个白眼。
这件事情,母亲并没有看出什么不对劲,但是我知道事情已经不远了,也许母亲已经发现,只不过不能确定,父母间频繁的争吵不会是无缘故,只是这一层纸什么时候捅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