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想通了,一直以来,总觉得那里出了疏漏,一向人畜无害,可爱宝宝的形象竟然会在一开始就露陷,现在才明白,自己做的,原来不过是一种表象,所有的一切,归根结底,在性格上,我终究是属于那种不安分的类型,永远达不到深沉如海,韬光养晦,不显山露水的地步。
不过这样很好,世事撒脱皆自在,六根清静真性情,做不到就不要做!或笑或骂,或喜或怒,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就算是十万八千个面孔,十万八千种‘虚情假意’,也好过那阴沉缠mian!
人要自在,然后是洒脱,走的时候更是要干净。
这一下我真的撒脱了,临行之前,又见了王老师一面,将自己无法携带的二十多万稿费留了二十万给她。不是施舍,也不是师恩回报,一切的根源在于那天的闲聊里我忽然意识到“王老师”正是我前些时候还在想的“果脯一项”的合适人选。
这下所有的问题全解决了----人生阅历足够,有足够的经验处理一切锁事;文化水平上,她师范毕业的底韵也足以接受我的一些前瞻性话语与规划;为人上,更是让我信服。
不过,王老师显然被我吓着了,看着我背着个破书包,从里面一踏一踏地,拿出象砖头一样的钞票,整整齐齐地摆在她个人宿舍写字台上时,一双眼睛象看着怪物一样地看着我,因为惊讶而张开的嘴半响都没有合拢。
终于,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王老师总算缓过了神来,“呯”地一声赶紧关上门,“哑、哑”地不知该说什么好。
知道她的惊讶,所以得给她时间,我自顾自地坐在王老师的床沿上,掏出一个雪梨用小手随便擦了一下大大地啃了一口,两只小脚甩得跟撒了欢的蹄子一样在那晃悠。
“小鬼,......”说话有点惊恐,意识思维与理智还没恢复到正常水平,但知道叫我“小鬼”说明王老师已经开始清醒了。
“我没抢劫!”眨眨眼睛,我很无辜地看着她,然后两人大眼瞪小眼。
不过最终还是我投降了,教师的职业性眼光让我在第一时间失去底气:“哪个,那个,老师,其实呢,我来是想要你帮忙的。”
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一个十岁不到的孩子会有这么一大堆钱,怎么想都是属于天方夜潭的那种,不过丑媳妇终归得见公婆,这一点我有觉悟:“其实,这钱是我的稿费,”我试探着吐露了一点东西,小心地看着她。
“稿费?”声音里明显透露着一点怀疑,“《我独自走在乡间的小路》?说吧,有什么要说的,老师听着呢。”
我知道她会提起这个,但没想到的是到现在她还有没忘记刚开始的那点事情,而且面对着一大堆钞票,竟然还有心问我别的,上帝啊,也许我真的找对了人!
想了一想,清理了一下思绪,我不能告诉她我是重生的,那么怎么才能让她相信我能够写出长片小说来,并且还能给出版商看中换来这一叠稿费,这需要一个说词:“那个《乡间的小路》确实是我写的,本来我也没想到这个能够出版,后来老师你拿来那个信封,”说到这里,我下意识地看看她,发现王老师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一直很专注地在听我说,这才继续下去,“原来写东西还能有稿费,觉着很好玩,就随便写了点,按照一些报纸上的指示投了一点,没想到,没想到......”
说到这里,小小的脸上一脸苦笑,真的,这种说词,我自己都不相信!所以,我两眼冒着星星地看着王老师和那堆钱,然后在两者之间来回转悠,希望能看在钱的面子上,这位美丽的语文老师能够选择性地进入暂时失神的状态。
祈祷吧!
南无阿弥驼佛!
请神吧!
上清道德天尊!
神圣的光辉开始在小脸上泛起,就象那些虔诚的信徒。
阿门!
当我不知道呼唤了多少个神明后,王老师终于有了反应,埋怨似地,又以一种极其清澈的目光看了我一眼,递给我一个削好的苹果,说道:“好了,不用编了,老师也不问了,一个能够说得出那种话,把‘教书育人’这种道理讲给老师听的人,老师相信你不是作奸犯科得来的,那么是不是该告诉老师,究竟要老师帮什么?恩?”
柔和的语调,拖着长长的尾音,脸带微笑的表情急具催免效果,很象大尾巴狼在诱惑小红帽。
不能放松啊,这位仁兄可是亲口说过小时候就是天才的,那么经历了这么多年,就算她在金钱上没有获得什么成就,在心性上,绝对属于“黑山老妖”的一级的,至少,到目前为止,她是第一个发现我不对劲的人。光这一点,就值得我提起十二万分的警惕。
魔鬼!
忽然间觉着自己是不是找错人了,还是在过去的战绩面前失去警惕心,导致自我信心膨胀,终于要遭遇滑铁卢?!
不过越是这样想,内心反而越加安心,好象可以开诚布公似地。这么多钱,随便拿出一刀来,放在大街上都可能被人拿了板刀追,但是现在,我除了害怕王老师象巫婆一样看穿我的来由外,竟然一点都不担心。
是不是太玄了?
下意识地接过苹果,确定了下自己没中什么“精神冲击波”类的传说中魔法,这才开门见山地说道:“老师应该也知道宁夏有五宝,红黄蓝白黑。红为枸杞子,黄为甘草,蓝为贺兰石,白为滩羊皮,黑为太西煤,”边说边以手势配合,小脸则微微斜上,明亮的眼珠带着满眼的确定性问号,望向语文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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