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五年!?够了,国内对于古董类事物的追逐兴起是在九十年代中后期,那时候,这些纪念币在流通领域中已日渐稀少,但是西北一地,民间依然保有着相当的数量,而在这里,依然是一个收藏的空白地带!
忽然发现,自己竟然总喜欢带着引导的口气和人说话,不好!说教,是大人的专利,人生在世,你平我等,就算你知道的再多,也没给你权力去教训别人,对也好,错也罢,就算他撞得头破血流,也是他的事,只要他不愿意,你就没有资格!
当然,老师是例外,把人送到你这里来,就是让你来教的,所以,我忽然庆幸起来。
结束是一件困难的事,当回家的日子渐渐临近,忽然觉着自己有很多事情要做,小猫,老师,同学,赵元坤,还有我手头的那笔钱。小猫到是好办,哪里来哪里去,这一世,我已经让它安稳地活到了现在,没有亏欠,也没有作出改变历史轨迹的事,可谓功德圆满。但其他几样却让我棘手,老师那自五·一后总觉着有些生分,遇见了,总会下意识地避开;老师们也是怪怪地,仿佛我是歌斯拉一样。
不过也对,这么小的年纪就能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还让人无从反驳,不是怪兽又是什么?
后悔是来不及了!好在这个插曲没有落到父母的耳里,也许是这个年代的教师有着足够的责任,在以我为怪的同时也明白我所说的并非空穴来风。
只是我终究是异样了!
有句话说的好,比别人多走半步是天才,多走一步,就是精神病。记得我还曾经劝告过别人,做人要普通,要随大流,大家说好了,你就不能说差,就算是屎,只要所有人都说是香的,你就不能把他当成臭的,这是哲学,是安身立命,救病治世的良方!
怎么说呢,众口烁金,讥毁销骨,还是狼比羊多了之后羊就变成了狼?
所以,要自省。
----人贵自省,然后他省之。
我忽然间得了真谛,安安分分地随了父母去向班主任告别。
临别的仪式非常感动,在期末的最后一天里,满班的人,还有老师一起送我,还有礼物,虽然不是真正的送别,可感觉到了,一种真挚的东西流露在脸上。
不知道真假,也许转眼就忘,也许多年以后只剩下谈资,但是体会到了,恰当的气氛加上宣泄,很有一种生死战友,十里相送的味道。
连“李爱梅”那小丫头都说话了,悄悄地跑来和我告别,红彤彤的小脸上是满脸的青春与稚嫩。忽然间想起以前说过的一个故事,看到一个拖儿带口的中年妇女,一下子觉着,两种反差竟是如此讽刺,于是,忍不住地拍拍小丫头的头,说道:“记住,人要学会思考!”
没办法说更多,如果没有觉悟,那么在客观环境与主观意识的双重局限下,小丫头必然有绝大的可能会和其他所有的西北女孩一样,为人妇,为人母,然后一口一个方言地叫着,最终将生活归结为命运。
难得正经一次的表情让小丫头厄然,傻呼呼地点点头,又怕怕地跑开。
算了,就这样吧,人力终究有穷尽,希望十年以后的她依然能够记住今天这一幕。
很有长者风范,满眼的叹息在塑风中化为悲天怜人,我从来没想过自己还有这种情怀,只是刚意识到这一点,回头就看到了语文老师。那一脸的惊愕表明,刚才的话全被她听在了心里。
苦笑!
佛说,前生的五百次回睦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若是我的年岁再大上个二十,到是可以接受这种奇缘,只是......该来不的不来,不来却来!
好在过几天就要回去,到也不怕什么。
这么一来,我的胆气忽然壮了,个子也好象高了,笑呵呵地和王老师直视。
王老师的惊愕表情变成了一种祥和,慢慢地,随着我的脚步沿着校园围墙的那圈灌木往前走,轻轻地说道:“老师小时候也很聪明,那时候......”
罗唆的话说了很多,语气很底,轻柔而又缓慢,聊天更象回忆,慢慢地,我听明白了。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童年,都有一个梦想,希望自己成为天才,然后出人头地,功成名就,这么说来,老师在我身上看到了自己儿时的影子,这才会有意无意地关注我。
我知道自己很有业余表演的天赋,至少不管面对了什么人,什么情况,我总能够摆出一张人畜无犯的笑脸,让一切问题在装傻充楞中悄然化影。其实这不是我的本性,前世里,青年以后相当木呐,待人处事,拘谨的同时有着尴尬害羞,总是放不开手脚和别人打成一片。不是我做不到,真要是放开了,也不会去理会什么陌生不陌生的,毕竟,当年10来岁的我已经经常性地参加镇、区一级的演讲比赛,后面的种种不过是对人性恐惧的一种自我保护。
不过有些人比我做的还好,那是高中时一个萧山同窗,矮矮的方脸,喊个话半天没回音,找他说话也是一脸傻笑,很少发表自己的看法,总是乐呵呵地,让人一点都估摸不到内心究竟在想些什么。于是,往往会被他的表情所骗,以为就一老实人,不惧威胁性,可以无视,直到有一天忽然发现,这家伙竟然成了许多人的债务人,而且还在外面赌博,这才明白,此人疏不简单!
这个身影一直留在心中,骗子有好多,老千也不少,但说到最成功的,想来想去,我身边的人里面总是冒出这个身影。
刘后主也玩过这一手,“此间乐,不思蜀”,一招大智若愚将所有人骗过,留下千古骂名的同时也将实在留下!
这种人,只讲实在,不求名利,虚名在眼,不过浮云过影!
可惜我做不到,大智若愚是一种心性,不是表演,是由内而外的自然流露,是建立在整个世界看法之上的一种本性,是历炼之后的沉淀。两者相比,我是后天,他是先天,具有天差地别的宏沟,要不然,我也不会被王老师带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