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英勇又震撼人心的事迹被许许多多围观的人全程录了下来。第二天,新闻中,报纸上这例新闻铺天盖地,报道中的标题这样写道:年轻夫妻,见义勇为,众人称颂。
北安大厦12楼,闭目养神的慕南正背靠在宽大的椅子上,新闻虽在播放,可慕南却并未睁眼,办公室大门被打开,秘书小曾端进来一杯咖啡,在眼神滑过电视机屏幕那一秒,托盘连同杯子清脆地摔落在地板上,慕南听见玻璃声,皱了皱眉,睁眼却看到门口的小曾满脸诧异的表情,顺着他的眼,那电视屏幕里的人瞬间吸住了他的眼。
电视屏幕里,那柔顺的黑色秀发,那明亮清澈的眼,那雪白细腻的颈,那一眼万年的背影,是小北,是他飞天遁地都没找着的妻子。
可是欣喜的表情顿时扼在脸上。他看到小北的身边多了一个昂藏七尺的男儿,两两对望的瞬间无不透露着亲密之情,还有小北怀里的孩子,只那一眼,慕南就认出了,是他的孩子,可是那孩子被那个男人护在怀里。那新闻里的女声一遍一遍重复着:这对夫妻,夫妻,夫妻
慕南大怒,带着一声咆哮,双手将桌上的所有一扫而空,那物品摔下桌去掷地有声,就像慕南心碎的声音。
小曾一见慕南在生气,灵活得安慰道:“慕总,别生气,这也是好事,这样我们能找着夫人了不是!”
慕南本是怒发冲冠,听到小曾的话,思肘之后硬是掩了火气。
“今天帮我推掉一切往来,带我去见她!“慕南不容置疑的声音冷冷的,怎么能,怎么可以,抱着我的孩子,对着别的男人这般安之若素的微笑?
由于在打斗中沛凡受了点小伤,沛凡和小北商量着这两天就不回林姨家了,在酒店稍作休息,省得林姨担心。
那天小北给沛凡送完饭菜,到家时已经快9点。
昏黄的路灯把小北的影子拉得很长,小北拎着饭盒,低头走着,最近经常感到眩晕,刚刚身子又摇了一摇,小北忙靠在了墙边振了振神。医生说小北贫血,小北知道的。可是每天晚上带孩子,整晚整晚得睡不着。再怎么注意,身体也不容易恢复。
小北扶住墙缓了一会,低着头继续往前走。
转进那条胡同,见楼下停着一辆车,黑乎乎的也看不清楚。
那车牌,好似有些熟悉,当小北意识到那是慕南的车时,想躲已是来不及。
小北抬头,看见黑暗里那抹并不分明的身形倚在车头,心开始狂乱得跳,本是想躲一辈子,怎么会就这样到来?现在该如何面对?小北其实不曾想过,和她朝夕相处甜蜜恩爱的丈夫,能有一天让自己不知所措。
这一刻,小北才明白,分离间,最凌迟的痛并不是在离开之后,而是在心上之人的再一次出现。小北潋住脚步缓缓得看向慕南,不是没有思念,可是更多的是恨。
慕南抖了抖手里的烟灰,扔在地上,小北数了数,7根烟头,小北记得慕南以前是不抽烟的,心没来由得一阵疼,可转念便让慕南的话给打焉了!
慕南看着小北讥笑道:“罗小姐,新闻我已经看了,过得很滋润嘛!有男人有孩子,还有家。”说完瞥了一眼楼上的屋子。
小北听到慕南的讽刺,心里恢复了一片冰凉,轻笑出声:“彼此彼此吧,慕总不也应该过得很潇洒么?” 说完头也不回走进楼道。
“站住,你就一句话也不想和我说吗?”慕南冷冷的声音蓦然响起。
“说什么?说祝你幸福?对不起,我没那么宽广的胸怀,看不得你的三妻四妾,咱们以后井水不犯河水,再见”小北回头问道。
“哈哈哈哈哈”慕南笑出声来:“所以,这么多个月来,你每天想得就是和我进水不犯河水?罗小北,你有没有心?”慕南的声音似冰又似火。
听到慕南的质问,小北情绪开始激动:“我没有心,那你有没有心?你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是,你现在家财万贯,人又英俊潇洒,我这个一无所有的人怎么能得到你的心呢?”小北喊着喊着,忍不住哭了。
可她不想在慕南面前哭,不想被慕南看到自己的脆弱,转身就朝楼上跑。
慕南看见小北抽泣的肩头,阴沉得脸软了下来,不知是因为愧疚还是别的,冲进黑暗里,一把从背后将小北抱住。
这拥抱,这般熟悉,却又这般遥远。
小北不知为什么,没有挣扎,就这样僵硬得站在那里,是不舍得吗?
慕南的吻在黑暗里一朵一朵落在小北雪白的颈上。抑制不住,慕南扳过小北的脸,对着那张熟悉的唇大口大口地吸允起来,而后又靠在小北的耳边。哽咽着说到:“为什么要这样躲着我?”
小北心中苦涩:不躲着?不躲着天天看着你和那个女人在我眼前恩爱么?
可是事到如此,扯这些口舌已经没有意义了,虽是心如刀割,可有些事情还是要做决定的:“离婚协议书在书柜的第二个抽屉里,你签字了就给我寄一份过来吧!”
慕南听到这句话,手徒然一松,黑亮的眸子在夜里如同一头狼。
小北立刻挣脱,往楼上走去。
“我想看看我们的孩子”慕南的声音再次恢复冰冷,小北被慕南的反复得情绪有些摸不着头脑,可是读了这么多年书,这点理智还是有的,孩子有慕南的骨血,父子相见,小北拒绝不了。
回到家,小北刚打开玄关的灯,林姨就从房中急匆匆地出来,边走边说:“小北,是不是刚刚从沛凡那回来,他怎么样了?是不是受伤了?”林姨转过弯来看见小北身后还跟着一个陌生男子,吓一跳。
小北也一时之间不知怎样接话,嗫嚅着说:“林姨,他,他来看看孩子,就走!您先去歇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