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那混蛋因为激将法得逞,流露出一脸无耻的得意,终于将要骗到了姐姐的初吻。也正由此,我相信熊瞎子与姐姐确定了两人的关系之后,还没有沾过姐姐的嘴唇。
天哪!姐姐那双宛如花瓣一般的嘴唇,快要凑到那混蛋的狗熊嘴巴上了,为了阻止事态的发展,我连忙发出咳嗽的声响。
“有人!”姐姐警觉地回头望向我咳嗽的方位。
我藏在树后,摇晃着树枝,从而营造出夜风不甚安分的效果。
“不用去理他!”熊瞎子腆了腆虎背熊腰,居然用下体去顶姐姐,简直是无耻到了极点。
当即,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我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从藏身处“蹭”地一声,拔出了腿脚,直奔到熊瞎子的面前,一只手抓住了那混蛋的衣领,就在提起另一只拳头,准备向他轰过去的那一瞬间,我猛地清醒了过来,拳头定在了半空中。在武力的阴影下,是熊瞎子那张惊恐失色的狗熊脸。
“龙龙,你怎么会在这儿?”随着姐姐的提问,那混蛋这才看清楚挥拳动粗的那黑影并非打劫者,而是他的小舅子。
“啊!你衣服上有土,我帮你拍拍。”我不想跟熊瞎子撕破脸,便假意拍了拍那混蛋身上的落花。
姐姐似乎很清楚我来这里的目的,所以提高着嗓门道:“楚天龙,我是问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是妈妈在找你。”我转过身子,面冲向姐姐,彼此之间对抗着眼神,双方已经无视第三个人的存在:“这么晚了,你离开房间,妈妈不放心。所以,她让我到花园里来找你。”姐姐当然不会相信这只是母亲一个人的意愿。
当时,熊瞎子正腆起着肚皮,那只微突于裤子的老二,正雄赳赳气昂昂地向前冲杀,没想到在如此暧昧的紧要关头,却斜刺出了一个“程咬金”。这个混蛋再怎么无耻,也还是羞于当着外人的面儿,表演此般下流的举动。更何况,我很有可能将他的不良行为向我们的父母汇报。
于是,那混蛋将脖子往龟壳里一缩,略显失望地告别:“那——天凤,我就先回房间了,你也赶紧回房休息吧!”
眼瞅着熊瞎子逃命一般返往右侧的建筑物,姐姐便朝我们的房间走去,却见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怎么了?走啊!你不是说妈妈催我回房间吗?”
“我不喜欢那混蛋对你动手动脚。”
“你不是也已经有苏小小了。”
“姐姐——”我决定不再向这个我深爱着的女人隐瞒自己的心事:“我没办法跟其他女孩谈恋爱。”我甚至连一个合乎礼节的亲吻都给不了苏小小。
姐姐回头,表情明媚着一抹只属于夜色的孤艳:“那你为什么还选择苏小小做你的女朋友?”
“那是因为你!”我的眼底有泪,但浮现的效果在夜色的遮掩下,刚刚恰倒好处。姐姐看不到我内心之中深深的渴求和无尽的绝望,因为我知道姐姐最讨厌的就是懦弱的男子。我尽量将语气表达得极其平淡:“我这么做,都是因为你。”
姐姐叹了口气,竟是如此悲伤:“但你这个理由是错误的。”
我知道这是一个错误的想法,是天理不容的图谋,是道德沦丧的执念,但我已经无法让自己停止下来。
我拧起脑袋,想叹息出胸口的浑浊之气,却发现夜空中既没有月亮,也毫无任何星光,仿佛一个幽暗无底的深渊,试图将一切悲伤吸入进它的胸怀。
“回房间吧!”我跟在姐姐的身后,一起走进了左侧的建筑物。
由于该幢建筑是宾馆的主体建筑楼,所以一切入住手续都是在主楼的大堂里进行。我和姐姐穿过大堂,准备乘电梯回房间,却听闻从服务台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我预定了一个标间,麻烦你帮我查查。”
姐姐回头,一脸惊讶的错愕,差点将舌头吞咽进了肚子:“庄老师?”
由于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我们姐弟俩,庄舒俊也是满脸的错愕,一副惶惶不安的神色。
“啊!”但随即,庄舒俊便归位了魂魄,面露出和善的笑容道:“趁着过节,我想出来走走,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们。是和父母们一起来旅游的吧?”他还记得昨天在学院街见过我们的双亲。
“是啊!那您呢?就您一个人?”姐姐点头的同时,环顾了一眼大堂,没见到有任何熟悉的身影,更没见到有赵鱼乐。夜色已经入深,大堂内除了工作人员,没有其他客人。
“先生,这是您的身份证和房卡,请收好!”办理完入住手续,服务台小姐将庄舒俊的身份证和房卡双手恭敬地交还给了客人。
“谢谢!是啊!就我一个。”
庄舒俊回答我们的同时,冲服务员微笑地点了点头,将身份证放进胸前的口袋,便提着行李,随同我和姐姐搭乘电梯,一起上楼。
在电梯里,我见庄舒俊手中的房卡,他的房间在我们的楼上。与庄舒俊道过了晚安后,我和姐姐一起走出了电梯。
“姐姐,你真认为你们的班主任是一个人来的?”
“怎么?难道,你还想去查房?”说话的同时,我们来到了姐姐的房间,姐姐冲我轻轻地道了声:“晚安!”
“晚安!”我回到房间,父亲洗完澡,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我也洗过澡,换上干净的衣服,平躺在床上,正准备关灯,却听见父亲问我:“龙龙,你是不是喜欢你姐姐?”
“啊!”我吃了一惊,手指一哆嗦,摸着台灯旋钮的手臂一滑,抬头正见父亲微翕着嘴巴,敲打出了轻轻的鼾声。刚才,父亲该不是在说梦话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父亲点醒了心思,还是因为与庄舒俊的意外相遇,令我辗转难眠。我望着窗外流泻进房间里的夜色,决定到庄舒俊的房间看看,不然,我这一晚上根本就没办法安心入睡。于是,我悄悄地溜出了房间,凭着记忆中的房卡号,来到了庄舒俊的房间。
“啊!是天龙啊!”庄舒俊刚洗过澡,一边用浴巾擦拭着头发,一边跑来开门。
“因为睡不着,就找庄老师来聊聊天,该不会——有什么地方不方便吧?”我话语中的意味深长,就如同我伸长的脖子,狠命地往房间里张望。
“没什么不方便。”庄舒俊将房门完全大开,拽着我的身子朝前一扑,便热情地将我迎了进去:“快进来坐!”
我走进房间,见靠窗的那张床上摊放着行李箱,几件男式衬衫压在箱面上。衬衫下是一件淡紫色滑面的绸缎衣裳,似乎是女人的睡衣。庄舒俊顺着我的目光,看到了那件衣服,慌忙走过去,将衣物塞进了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