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几日,纷纷扬扬的雪又开始漫天飞舞在尔望城的上空。尔望城的天气又冷了几分。
金宝又服了两颗辟青丹,现在谭湘瓷手中只剩两粒丹药了。何涞忧心忡忡,不知东乘派和岐黄谷的长老们何时到,也不知道老爹老娘接到她的信没有。
何涞当时到的及时,旻扬才没有被隗芒伤的更重,但旻扬的体内到底是被他的魔气侵染了,身上也被隗芒的血线勒出了不少伤痕,不休息个几天怕是起不来床的。何涞只好自己在城周围转转,以防隗芒再次出现在城内。
裹上棉袄,何涞出了屋门,便奔着客栈去了。
还未到客栈,迎面走来一人。何涞看到了他,顿时胸口一窒。
来的人是隗芒。他一身裘服,将手拢在袖子中,朝着何涞缓缓走去。周围的百姓纷纷低下了头,快步从隗芒身边走过,不敢抬头看他半阴半阳的脸。
何涞心中惴惴,但只能勉强压下心中不安,走到隗芒面前,冲他一揖,装作讶然道:“尊者怎么在这?尔望城小,也没什么可看的,尊者在这,不符身份哪。”
隗芒瞥了一眼何涞,冷冷道:“有人扣押了本尊的东西,你说,本尊是不是该来找找呢。”
何涞看着隗芒,装作无知道:“不知尊者丢了什么?如果尊者不嫌弃,就让小女子替您找找如何?”
隗芒眯着眼看着何涞:“小丫头,本尊丢了什么你心里想必有数。上次在山上你和那小子身上的味道真当本尊闻不出吗?你们若想活命,还是早些把本尊的东西交出来,不然,”隗芒冷冷的看着何涞,“纵使本尊要不了你们的命,也可以让你们日日活在炼狱之中。”
何涞心中一跳,果然,他是为了金宝而来的。但是,听他的话,他好像还不知道金宝在客栈之中,看来,岐黄谷的辟青丹还是有些作用,隗芒都没感受到金宝在附近。
于是何涞微微放心,继续道:“尊者这可是误会小女子了,我就是胆子再大也不敢扣留尊者的东西啊。至于我身上的味道,前几日有几个术士进城,身上有尊者的味道,我和旻扬好奇多问了两句,他们说是从什么小岩村赶过来的,然后他们就离开了。如果我们知道他们拿了尊者的东西,一定会留下他们的。”
隗芒看着何涞,何涞面色不改,隗芒不禁信了几分。随即他问道:“他们离开去哪里了?”
何涞道:“他们往西出城去了。至于他们要去什么地方,小女子就真的不知道了。”
何涞想到,若是能把隗芒支远些,那他们还能多些时间,于是更加不敢放松脸上表情。
何涞哄骗的功夫到家,隗芒已经信了何涞的话往西而去了。正在此时,何涞前方有人向何涞跑来,停在何涞跟前,向何涞道:“何姑娘,这么巧,我正好想出门,就碰上你了。”
何涞瞬时冷汗就下来了。这个乐礼兼怎么就这么会坏事呢?早不来,晚不来,隗芒马上就要走了,他来了,还穿着这么显眼的术袍。何涞恶狠狠的瞪着乐礼兼,心里却哀叹着他大冷天为什么不在客栈里待着?为什么要出来坏她的事?
乐礼兼莫名其妙的看着何涞:“何姑娘,你脸色怎么这么差?该不会是病了吧?要不你一会找昌彣他们看看?”一抬头,乐礼兼看到隗芒正在看着他们,看着他的脸,乐礼兼也打了个冷战,于是小声的对何涞道:“何姑娘,那是谁啊?怎么长得那么丑?”
何涞心里顿觉不好,一抬头,果然看到隗芒冷冰冰的盯着她。何涞马上转身拉住乐礼兼,向他大喊道:“快跑!”于是拉着他开始狂奔。
乐礼兼依旧跑的莫名其妙,他问何涞:“何姑娘,我们为什么要跑?”
何涞来不及答他,只觉眼前一花,喉咙一紧,他和乐礼兼两人已经落到隗芒的手中了。
隗芒冷冰冰的开口:“小丫头,你可真会骗人啊。”捏紧了二人的脖子,隗芒到:“这就是那些术士中的一个吧。”隗芒冷冷看着乐礼兼:“说,你们其他人在哪?”
乐礼兼涨红着脸,说不出话,突然手一翻,将三枚铜钱打上了隗芒的脸,三枚铜钱瞬时融化在隗芒的脸上。铜钱融化时的高温让隗芒痛的松开了手,捂着自己的脸,怒吼不止。
另一边,乐礼兼喘着粗气,得意道:“呸!真当大爷我吃素啊!”
隗芒忍下疼痛,狭长的眼里透着凶狠的光:“小鬼,我要抓住你。”
隗芒手中一丝丝血线凝集,转瞬变成了一条血鞭。他朝着地面轻轻一挥,瞬时,地面被腐蚀出一道长长的鞭痕。他看着两人残忍的笑道:“我要把你们都做成傀儡,让你们杀尽你们的亲人朋友,让你们永世不得超脱!”说完,红黑色的血鞭向他们挥来。
乐礼兼已经失了法器,何涞只好拼力护住两人。她在身前凝出一道冰幕,但到底是法力不足,只两鞭,冰幕便被击得粉碎。她又凝出一道冰练,意图缠住隗芒手上的血鞭,却反被他握住,他只用力一握,冰练便碎成道道冰碴,掉落在地。何涞咬着牙又凝出九道冰锥,向着隗芒扑去,隗芒又挥了两鞭,冰锥也都被击落在地。
何涞到底修炼不足,这几下几乎耗尽了她所有法力。她卧在地上,眼见着血鞭向她打来,正想拼命最后一搏,一道红色锦缎挡在了她的身前,替她接下了这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