隗芒是谁?用不着加那些修饰的前缀与后缀,何涞也知道隗芒是谁。
争权夺利这种事自古有之,天地之中,六界之内,清心寡欲、淡泊名利之人少之又少,魔界自然不会例外。在魔界之中,魔以武为尊。百年前,魔界前魔皇陨世,群魔竞相争斗,意图夺取魔皇之位,而隗芒则是当年最有力的竞选者之一,而他的成名法术就是以术咒媒介控制尸体,变成他的傀儡。只是当年隗芒的法力不及现任魔皇,最终落败,不得不退隐避世。只是不曾想,他避着避着,居然避到人界来了,控制的傀儡也从尸体变成了活体。
不过,纵使当年隗芒落败,他到底也是修炼千年的老家伙了,在六界成名也有几百年了,远不是何涞与旻扬这样修炼不过百年的小家伙能比的,所以说,他种在两人体内的魔种也不是他们消的掉的。
直到隗芒走的没了影迹何涞才扛着晕倒的旻扬打算下启山。才到山腰,就看到南城门挤了一群百姓,正朝着启山上望。何涞一咬牙,只得扛着旻扬从另一边下山,绕到东城门,辛苦的进了城。
进了城,何涞扛着旻扬直奔客栈。
到了客栈,何涞绕过正门,从侧门躲闪着进了客栈,一路蹑手蹑脚的找到了术士们住的房间。
术士们正在闲聊,听得有人敲门,韩丰便去开门。一开门,就看到何涞扛着满身血迹恢复妖身的旻扬,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口。
几个术士赶忙将他们让进了屋。将旻扬扶到床上,接着何涞喂了旻扬两粒丹药,一粒是让旻扬可以在昏迷中恢复人形,一粒则是治疗旻扬的伤势。何涞做完这些,便请求岐黄谷的三人为旻扬包扎伤口。岐黄谷三人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动手为旻扬裹伤。
忙完这一切,何涞才疲累的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喝桌上的茶水。
晏恭等何涞喝完水,才张口问道:“何姑娘,你们发生什么事了?旻扬他怎么伤的这么重?”
何涞缓了缓气,道:“我们碰上那个魔头了。旻扬的伤就是他做的。”
术士们不由一惊,晏恭接着道:“你们碰上他了?那他是谁?怎么把旻扬伤成这个样子?”
何涞张口,刚想说出“隗芒”二字,灵海中如同有碎石迸裂,她痛哼一声,捂着脑袋,趴在桌上说不出话。
过了半晌,何涞才重新抬起了头。此时的她满头大汗,衣裳仿佛刚刚浣洗过,整个人软软的摊在了椅子上。
慕绯英连忙找了张帕子去拭何涞头上的汗,边拭边问道:“何姑娘?你怎么了?”
何涞叹了口气:“我和旻扬中了招。他在我们的灵海种了什么魔种,只要一想到他的名字和外貌就会头痛,根本就说不出。”
晏恭皱眉道:“这个魔头还有这般手段。何姑娘,那你和旻扬岂不是有危险?”
何涞道:“暂时不会。他种下魔种,就是怕我们乱说。现在我们什么都说不出,他就暂时不会管我们了。”何涞看了看四周:“金宝呢?”
昌彣道:“在隔壁,湘瓷在照顾他。”
何涞道:“我来是想说,那个魔头进到城里来,十有八九是为了金宝。他种在我们灵海中的魔种与他血脉相通,他能通过魔种控制我们,让我们变成他的傀儡。我看金宝上次魔气外涌也是因为被他种了魔种,才会得了重病的,要不是有辟青丹压着,怕是金宝就成了他的傀儡,屠杀了城里的百姓了。”她看着晏恭道:“晏恭兄,你能不能联系一下你的师父师叔们,让他们快些来,以咱们的法力,是对付不了那个魔头的。要是晚了,我怕城中的百姓会有危险啊。”
晏恭轻叹一声:“何姑娘,不是在下不说,而是东乘派离此地实在太远,在下的师父师叔们纵使日夜兼程,怕是也要过上几日才能到,”顿了一顿,晏恭道:“不过何姑娘你放心,若是那个魔头真要对城中百姓动手,我们就算拼了性命,也要保城中百姓周全。”
何涞感动道:“你们真是好人……不过你们拼了命也没什么用啊。那个魔头在魔界颇负盛名,就凭我们几个,一回合都撑不住的,还是等你的师父师叔们来了,咱们再想办法吧。”
如此赤**的轻视,让晏恭身为大师兄心里很受伤,不过晏恭也知道何涞说的是事实,于是只能无奈的道:“那依何姑娘看,我们该怎么做呢?”
何涞想了想,叹气道:“躲着吧,谁让我们打不过他呢。”无奈的抬头,何涞接着道:“几位一定要看好金宝啊,若是让那个魔头找到了他,怕是这城中就要不得安宁了。”
晏恭道:“这是自然,何姑娘放心,我们一定照顾好金宝。”
算了算时辰,何涞道:“天色已晚,我也该回去了,只是旻扬……”看着裹成了粽子的旻扬,何涞为难着该不该把他带走。
昌彣道:“何姑娘放心把旻扬留在这吧,他受伤重,暂时还不能动,晚上我们几个会看好他的。只不过我们只开了三间房,那边湘瓷还要照顾金宝,可否让绯英随你回去,将就一晚。”
何涞笑道:“没关系,绯英愿意就行。”那边慕绯英也没什么意见,就随何涞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