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桑!你他娘的别说大话,看老子……”
这句话还没说完,刀疤男就重重的倒在地上,口吐黑血,死不瞑目。
“真是的,打架还这么啰嗦!”
季桑拍了拍手,早在他去抱柳神医时,就朝着刀疤男洒了溶骨粉。光明正大的打,季桑可能需要费些力气,他不仅懒,小人的招数也会的多,且没有什么江湖道义想用就用。
刀疤男来的时候,该少给了王小二银子,没把季桑打听仔细。
柳神医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刀疤男,他的面部已经开始腐烂,嘴唇被溶解剩了牙齿,双眼只剩下了眼球,场面惨不忍睹,空气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季桑见怪不怪,大脚一迈出了山洞。柳神医作为一名医者,再难堪的场景也见过,再难闻的气味也闻过,尚不至于像平常女子一般尖叫连连,口吐不止。
柳神医望着快要消失在风雪天里的身影,背着背篓忙跟了上去。
“你跟着我做什么!”
柳神医脸上有了一抹少女的红晕,衬的大地更加的雪白,她喃喃,“我救了公子的命。”
季桑自知柳神医的意思,那夜他入她的身体里,神智是八分不清有两分情动。挥挥手,季桑一本正经,“不打紧,你不必对我负责任。”
我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季师娘,你可真够娇羞的。后来呢?”
季桑转了转头,拖起了腔调,“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不是吧,正听到精彩处呢。
“季师娘,你一口气说完呗。你不说我今晚睡不着啊,不仅今晚睡不着,明晚肯定也睡不着。”
季桑转头冲我一笑,微风一过,带了些醉意到我身旁。他道:“要的,可不就是这个效果。”
我明了他不愿再讲。
季桑做事没有章法,他想说了,就会像今儿一样抱着酒坛子,没有一点防备坐到你身旁,张口就来,他不想说了,你就算拿着钳子撬他的嘴,也只能换回他的一声‘呸’。
起身,我踩着太阳的尾巴,回到神医阁。走时,我回头望了一眼夕阳下季桑的背影。他后倾着身子,双手衬在草地上,身旁是个空了的酒坛子。他不知望向哪里,周身写满了寂寥。
我不晓得他是个怎样的人,但我想,为老不尊的他,定也有可爱的一面儿。
我完全忘了来时我是因了什么,直到我的眼前出现了苏灏那张放大了的脸。
彼时的他坐在神医阁门口,拿着本卷书,借着最后的日光斯文且缓慢的一页一页翻着。我唯恐他发现了我,小偷一般轻手轻脚的朝着神医阁大门移去。
顺利的路过了苏灏的身旁,我的一只脚成功的迈进了大门。
身后响起苏灏的声音,“沈宁,你……”
我一撒腿直接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用身子抵了上去。
然,没等我呼吸理顺,一抬眸就看见苏灏坐在我的床榻上,‘和善’的冲我笑着。
转身,我欲夺门而出,苏灏先到了我身旁。他将我一拉,双手抵在柱子上,将我牢牢的禁锢在了他与柱子之间。
这姿势委实有些太暧昧,我仿佛都能感受到苏灏心脏跳动的声音(大姐,那是你自己的心跳声吧)。
苏灏低头看着我,好笑道:“沈宁,你跑什么?我难道会吃了你吗?”
头皮发麻,我的脸‘嗖’的一下全红了,其实苏灏的这句话若换个人说,我铁定没这么大反应,也不会将话音重重的落到‘吃’这个字上。
心里的正义小人拿着锅铲子打我心里的邪恶念头,要我不要想入非非,理智一些,正常一些,不要曲解苏灏的意思。
舌头打结,我努力镇定,“我,我,我才不怕你吃了我呢!你敢动我么?”
苏灏挑眉,“哦?”
我一僵,他,他真是那个意思?
苏灏俯下身子,我背贴着冰冷的柱子,下意识的闭了眼。
下一刻,苏灏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沈宁,你在期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