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以上三个特点反映了俄罗斯经济转轨的方向和目标的话,那么“休克疗法”则体现了激进民主派实现这种目标的基本方法和手段。其基本内涵是:在实行全面的自由化,特别是全面放开价格的同时,实行严格的货币紧缩政策,把稳定卢布、控制通货膨胀、减少政府预算赤字作为政府经济政策的重中之重,生产发展、产业政策、结构政策、科技政策均应让位于或服务于货币紧缩政策,处于次要地位。在这种方法的制定和推行者看来,这是俄罗斯尽快摆脱经济危机、实现经济稳定的唯一有效途径。从表面来看,“休克疗法”只是一种方法问题,只是一种局部的货币政策,实际上它是激进民主派整个社会经济转轨指导思想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其基本思想是通过“休克”这种极端手段,尽快和尽可能彻底地打碎旧制度,尽快建立起他们所向往的民主体制。
国有企业私有化的激进改造奠定了俄罗斯牢固的市场经济基础,使绝大多数企业真正开始按照市场需求而不是国家指令来进行资源配置和安排生产,这些企业的活力和竞争力明显提高,对增加就业、稳定市场经济基础、优化经济结构、增加社会产出、提高投资经营效率、扩大中产阶级队伍、保障经济社会稳定等起着日益重要的作用。
当1991年前苏联宣告解体时,很多人惊呼:“俄罗斯衰落了。”然而,“休克疗法”之后的短短数年,俄罗斯就走出了低谷,国民经济开始迅速恢复并表现出强大的发展后劲。
2003年,俄罗斯居民实际收入增加14%。黄金外汇储备达到720亿美元的新高。国内生产总值达到4652亿美元(人均3200美元),据最乐观的看法,到2010年能达到1万亿美元。俄罗斯人渐有余资,银行存款逐渐增加,信贷亦逐渐扩大,国内需求变得非常强劲。
俄罗斯国内经济连续4年取得国民经济的大发展。2000年国民经济增长速度为9%,2001年为5.4%,2002年为6.5%,2003年俄罗斯国民生产总值增长6.6%,工业产值增长6.7%,外资增长11%,2003年俄罗斯居民实际收入增长了13.5%。到2004年底,居民实际收入长增加9.2%,商品零售总额增长9%(上半年增长11%),居民需求的超前增长是刺激经济发展的重要因素。俄已经连续4年经济快速发展,普京执政3年来俄罗斯GDP增长了20%,国民收入增加了近1/3。
俄罗斯经济之所以不断走向繁荣,最重要的原因之一就是:俄罗斯政治体制转型基本完成,在俄罗斯建立的民主政治虽然还不完善,但毕竟得以确定,民主政治与市场经济成为这个国家经济持续发展和稳定运行的基石。特别是在普京政府的领导下,俄罗斯已经基本摆脱了政权初创时期的动荡不定,国家政治的稳定性为经济运行创造了一个良好的平台。
(第四节) 完善的社保体系
有调查报告显示,当今的俄罗斯人对国家未来和个人发展都充满了信心。越来越多的俄罗斯人,无论贫富,都相信他们的生活水平将同保持强劲增长势头的俄罗斯经济同步、持续提高。绝大多数受访者坚信,未来数年他们的生活只会变得更好,认为5—7年内平均收入将提高36%左右。如今俄罗斯人的乐观情绪是全民性、跨阶层的。俄罗斯人越来越努力朝西方国家的生活标准靠拢,并且为此努力工作,积极性比以前明显提高。俄罗斯人前所未有的乐观心态,并不是毫无根据的。俄经济连续数年增长,俄民众可支配收入年均增幅超过20%,全国平均月工资已超过1万卢布(折人民币2938元)。俄罗斯经济增长和劳动力短缺的矛盾为俄民众创造了大量就业机会。尤其是政府致力于为民众建立一个完善的社会保障体系,对住房、医疗、教育等方面加大了补助,这些更是提高了俄罗斯民众的幸福和信心指数。
1992年,俄罗斯开始民主转型,原苏联式的由企业、单位承担社会保障体系,随着企业私有化和原单位转并而解体。叶利钦政府在困难时刻,以“人道的、民主的社会主义”的理念,集中全国税收财力,重建了俄罗斯的社会保障体系。没有“住房、医疗、教育”三座大山,俄罗斯民众,从此过上了更体面、更有尊严的生活。
没有“住房、医疗、教育”三座大山,有了“老有所养”的保障体系,人均实际可支配收入的增长远远高于GDP增长率的俄罗斯民众,幸福感和信心指数大增,由此他们敢于消费,而消费的上扬又反过来刺激了经济的增长。
现在,无论是在莫斯科还是在圣彼得堡,所看见的是男人衣着考究,女人漂亮时髦,商店里食品丰富,总体感觉是,俄罗斯人的生活并不贫穷。莫斯科市区马路上跑的车,在品牌和新旧程度上远不及北京。市区街道上,见不到自行车,市民出行,除了乘地铁、公交车,就是开私家车。
市民们在生活上有许多不用花钱的地方。尽管俄罗斯和西方发达国家仍有差距,但它的社会福利仍然令人羡慕。首先,居民住房不收费,虽然现在也开始住房改革,把公有住宅转给私人,但政府规定,人均18平方米以下的部分无偿转给个人,18平方米以上部分也只收很少的钱。还有,自来水、热水、供暖,从来就不收费,索性连水表都省了。人们根本不知水表为何物。天然气和电的计价收费也是粗放型管理的低收费,这种收费对居民来说根本就不算是开支。
除此之外,俄罗斯实行全民公费医疗,只要你是俄罗斯公民,就一律享受公费医疗,手术免费、住院免费、治疗免费。所有的人得了病,不管什么病,甚至都不管你是不是俄罗斯人,只要在俄罗斯境内的任何人得了病,都会为你提供医疗服务。
在俄罗斯,中小学生上学一律免费,教科书均由学校无偿提供,而且所有的学校一律免费供应全体学生一顿丰盛的、营养充分的早餐或午餐。俄罗斯社会的优惠政策和福利补贴很多,如免费医疗、免费教育、免费物业管理以及许多行业和阶层享受的免费住宅、疗养、交通等等。如果综合全部社会优惠,包括对住宅和物业管理的补贴,仅2003年的社会优惠政策所需要的资金高达2.8万亿卢布,相当于政府全部预算的68%。
俄罗斯是一个美丽富饶的国度。以莫斯科为例,该市所辖面积极大,城区内早已留足了大面积的绿地,甚至还有成片的树林,市内道路非常宽阔。莫斯科市民60%以上在郊区建有私家别墅,由于土地资源丰富,别墅的土地成本极低,而且,市郊的自然环境也很好,树林、湖泊、草地随处可见,市民可以随便选个地方就盖别墅,既不用“规划”批准,也不用购置土地。盖别墅时还可就地取材,自己动手砍树锄草,因为政府不收任何费用,所以这样的别墅造价很低。如此低廉的造价,如此宽松的政策,难怪市民们纷纷跑到郊区去建别墅。逢到假日,多数市民都携家带口开着汽车出城度假,尽情地享受生活。
也许,俄罗斯经济在前苏联的计划经济体制下,确实实现了“高积累”,而随之而来的在“休克疗法”过程中,俄罗斯政府将这部分高积累的财富全部按照民主政治的公平原则分配给了公民,因此这些财富最终得以保存下来,对俄罗斯后来的经济建设,也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专题:改写历史的总统——叶利钦
“我们可以任意地评价那个时代,我们可以任意地评价俄罗斯第一任总统的功过,但有一点已经得到共识,那就是,在叶利钦领导国家的时期,俄罗斯民众,俄罗斯的公民,获得了最主要的,也就是我们所经历了所有苦难所追求的目的,那就是自由。这是叶利钦巨大的历史功绩。”
——普京
鲍里斯·叶利钦是斯维尔德洛夫斯克州一个农民的儿子。1931年2月出生,跟戈尔巴乔夫同年。大学毕业后一步一步向上爬。1976年11月,45岁的叶利钦当上了斯维尔德洛夫斯克州党委第一书记。戈尔巴乔夫执政后,把叶利钦调到中央,1985年12月担任莫斯科市党委第一书记。从此,叶利钦卷进了政治斗争旋涡的中心。
在莫斯科第一把手的位置上,叶利钦经常深入基层,体察市民疾苦,对领导干部的特权进行公开揭露,因此颇得人心,然而政治局的人对他非常恼火。l987年秋,叶利钦在政治局会议上对戈尔巴乔夫的政策进行尖锐批评,结果遭到戈尔巴乔夫的严厉训斥。不久,叶利钦被降职去当建筑部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