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啊,老爷。”孟氏急忙制止,可一看见丛应文的那张脸,又不敢再多言语了:即使是自己女儿的婚事,自己也做不了主。
“有什么不行的!”丛应文狠狠地瞪了孟氏一眼,妇道人家!舍不得女儿,他们一家都要喝西北风去,“玥儿不是没有心上人吗?再说了,能做王后,那是她几辈子才修来的福分。”
一听到心上人,孟氏愈发心虚了:前些日子那个男子,应该就是玥儿的心上人吧。
……
“幻影知云在哪儿?”肃璃神情严肃地看向凡定函。
一听到肃璃又开始关心幻影知云了,凡定函就蔫了下去:“当然在王府了。”
“他还活着吗?”肃璃的声音突然生了几分阴森怖色,让凡定函不禁心生凉意。
“应该,活着呢吧!”一边说着,凡定函还不忘仔细观察观察肃璃的神情,在平勒湖跟她相处了一年,她的性格,他是知道的。
肃璃轻哼一声,声音还是那般清冷:“蒲奴死了,幻影知云理应陪葬。”
“蒲奴死了吗?”凡定函倒是并不怎么惊讶,西月国一向是一夫一妻,幻影知云自行立蒲奴为侍妾,不过,这个侍妾也只是自欺欺人罢了,时人谁能承认?外加上,幻影知云与蒲奴关系疏远,根本未曾碰过她。蒲奴这个侍妾当到最后,和侍女并无区别,在王府地位并不高,那如果闹了什么大病,恐怕也没有人会给她费心去治。
凡定函看着肃璃眼眶微红,急忙安慰:“这没关系的,人固有一死的。而且,你也一定能看见我死吧!”安慰到最后,凡定函也伤感起来,无论如何,她都会看见自己慢慢变老,变得孱弱,变得头发全白,然后,再看见自己的弥留之际,重喘连连,没了往日的活力,再然后,自己就撒手人寰了,而她呢,自始至终,还是那一双剪水清瞳,还是那样冰肌玉骨,还是宛若清泉的清泠声音。
其实,肃璃并不是因为蒲奴的死想哭,她是恨肃缘那个贱人草菅人命,也气幻影知云不知好歹,不识好赖,又愁晴书步步危机。
不过,一听到凡定函说这种话,肃璃真的心生怅然了:无止境的怀念,真是比死还痛苦。
……云王府……
幻影知云满脸颓靡地看着大敞的府门,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幻影細即位后,他这个王爷没有兵权,没有协助自己的大臣,甚至连个封号都没有,哪里比得上先王在世时的光景,他的这个云王府也只是表面上的雕梁画栋罢了。
……不过,她留在我身边就行了,可现在,她也走了……
幻影知云在门口久久玉立,脖子上的伤口并未处理,那些丫鬟也不敢上前劝说,各自去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知云!”刚才差点死在肃璃手里的肃缘,惊魂未定地看向在门口彷徨的幻影知云:还好肃璃走了,要不自己还怎么出场?
“干嘛?”幻影知云已没有了往日对她的轻柔。
“有件事,我一定要跟你说!”肃缘开始呜咽起来,眼眶微微红润,“蒲奴姐姐,没了!”
“你说什么!”听到这一句,幻影知云惊恐地转过头来,看着肃缘已经泪水充盈的双眼。
肃缘也不肯再说了,只是一个劲的落泪,晶莹的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去,可幻影知云也顾不上肃缘哭的有多伤心了,慌慌张张的朝蒲奴的房间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