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杜三海对杜霜儿很是疼爱宠溺的样子,杨玄宗不由的想到了自己的爷爷,内心有淡淡的落寞。
没有去打搅他们,目光望着众人后面的李贵道:“小李子,你去房中搬张藤椅过来吧。”
那李贵回到院中也就刚能歇一会,气都还没完全缓过来就又被杨玄宗使唤了去,顿时一脸的苦瓜。
但是这里不是老爷就是小姐,要不就是夫人与管家,他也不敢有怨言,只能连忙又跑入了房中,很快就搬出了一张藤椅来。
杨玄宗看他如此好使唤听话,一见他搬出了藤椅,立马就开口又再次说道:“小李子快将藤椅搬到这来,放在药炉旁正对着日阳就行。”
“哦。”李贵被杨玄宗唤来唤去,对杨玄宗很是有意见,嘟囔着嘴,费力的按照杨玄宗所说的将藤椅搬到了那药炉旁,正对着太阳摆好,这才大口的喘息起来。
见他如此,杨玄宗笑了笑,突然大为感叹起来:“万管家给我安排的这小李子还真是很不错,很有干劲,这两日炼药还都懒他帮忙着烧火呢,看这气喘吁吁的样子都没有半点埋怨,可是相当卖力啊!”
杨玄宗看着李贵感叹的说道,之后将目光看了一眼那万岩。
那万岩可是老江湖了闻言就知雅意,当即也是感叹了起来:“小李子确实是不错,在府中做事从来都是勤勤恳恳,我都有意将他培养成下一任的大管家了,既然姑爷满意,那就让他以后一直跟着小姑爷得了,月钱直接按照一等家奴的待遇算,另外每月再给他多加三两的银子,算是对他的嘉奖,老爷您说我这样安排好不好?”
杜三海也是个老人精,岂会不明白杨玄宗话外的意思,对于万岩的询问开口就回道:“好好,我杜家姑爷身边的随从自然是要厚待的,我看三两银子少了,加到五两吧。”
“还是老爷英明,那就加到五两吧!”万岩听到杜三海的话,很是称颂的说道。
那李贵原还气喘吁吁,一听要给他增加待遇,每月还有五两银子的嘉奖,顿时全身飘飘欲然,双目都瞪了起来,愣了一下,急忙就叩首谢道:“谢谢万管家,谢谢老爷!”
“呵呵,你谢我们做什么,这是你应得的,再说你真要谢的话那就谢你姑爷吧,以后跟着你姑爷可要听话卖力点,要不然每月的嘉奖可是没有的。”杜三海看到李贵磕头拜谢,笑了笑道。
“是是,小的一定全心全意的听从姑爷的安排,绝对不会有半点马虎,谢谢姑爷!”听到老爷杜三海那么说,李贵顿时似是明白了杜三海的话,对着杨玄宗也是连连磕头起来。
“呵呵,好了不要谢了,快起来吧,看你这一早忙到现在也累了,快去歇着吧,下午还有的你忙的。”
“姑爷放心,小的还不累,姑爷还有什么事就尽管吩咐,小的浑身是劲,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是万死不辞!”
李贵能直接从普通下人摇身一变就成了一等家奴,身份待遇直接蹭蹭往上冒,哪还有之前那对杨玄宗的半点不满,顿时就像是找到了以后人生的目标一般,急忙就表态起来。
杨玄宗看着那李贵一脸唯他马首是瞻的样子微微笑了笑。
他也是看在这两日来李贵苦闷的帮他烧火做杂活的份上,这才特意替李贵在杜三海和万岩的面前说一句好话而已,另外也是想施恩于这李贵,毕竟他在杜府中还需要呆上一段时间,身边自然是需要有一个能安心使唤之人。
此时见李贵高兴地连能休息了都不要,也没再管他。
认真的说了一句,让李贵呆在一边后,就对着杜三海说道:“杜伯伯躺到这藤椅上来吧,我们要开始了。至于其他无关之人,我看.还是到院外呆着好,免得打扰到我,毕竟这治病也是需要静心凝神的,被突然打扰的话,难免会出现一些意外。”
杨玄宗说着,目光直接就落在了那马宇的身上,其意思不言而喻。
“小子你什么意思?想要赶我们走?”那马宇也不是太笨,当即就明白了杨玄宗的意思,指着杨玄宗,脸上十分难看。
这里连李贵这等的下人都能留下没有被赶走,而他却是被杨玄宗明着赶走,其面上岂能好过。
“还是请马公子先到院外去吧。”在马宇脸色难看,出言怒问之时,万岩已是接过了话,淡淡的说道。
万岩自然是知道这马宇编排杨玄宗的话语被杨玄宗记恨上了,因而才会驱赶这马宇离开这里。
这马宇,万岩本就不喜欢,对于这马宇之前所说的话也很是不喜,若非是碍着杜三海的面子,他早就将这马宇赶出了杜府了。
那马宇一听万岩开口让他离开,而且看杜三海也没有要留他的意思,面色不断变化,最后狠狠的看了一眼杨玄宗,‘哼’了一声,大力甩了一下衣袖,愤怒而去。
杨玄宗看那马宇愤怒而去,目光一闪,对着李贵说道:“小李子,你到院门口守着,可不能让什么野猫野狗的乱闯进来。”
“是,姑爷您放心,要是真有什么野猫野狗想要跑进来,我立刻就用棍棒打得他满地爪牙!”
李贵现在决心跟着杨玄宗,自然是杨玄宗怎么说,他怎么做,还飞快的找来了一根木棍,飞快的跟在了那马宇的身后,亦步亦趋的走到了院外。
总算是没有了碍眼之人,杨玄宗也没有再迟疑,等杜三海躺到了藤椅上时,拿起了一碗还在冒着气看着黄中带着紫红的药汤,递到了杜三海的面前道:“杜伯伯喝吧,你身体虚,这药还能帮你补补身子。”
看杨玄宗是要在院中给杜三海治病,而且旁边还烧着火,周围散着药味,又是在烈日之中,环境很是显得有些怪异,站在一边的万岩不由的说道:“小姑爷,我们是不是到房中再治疗比较好些?”
对于万岩的顾虑建议,杨玄宗认真的回道:“不必,房中比较阴凉对治杜伯伯这病不利,这里靠着药炉,周围还有药香之气弥漫,还有这烈日,这对于治杜伯伯的病都有利,就在这里就行。”
万岩听了杨玄宗之言,想了一下也是觉得很有道理,也就没再说什么,静静地站在一边看着杨玄宗如何救治杜三海。
而那杜霜儿和那美妇也是只能静静的站着,不敢发出声响,怕惊扰到了杨玄宗。
按照杨玄宗说的,杜三海一口就喝完了一碗药汤,口中顿觉得一阵发涩,但是那碗还在冒着热气的药汤一下肚后,瞬间一股暖意就在体内生出,就连一直觉得阴冷的身体也是一下子似是暖和了起来。
杜三海目光刹那间大放光华,人也是顿时就变得精神了数倍。
如此变化其他之人自然是当即就知道有了成效,目光立马变得紧张炙热起来。
“爷爷您是不是好了?”杜霜儿见杜三海一下子容光焕发,急忙就开口问了起来。
“哪有那么容易,杜伯伯只是一直浑身阴冷,现在突然觉得暖和了,这才有这么大的变化,其实就是感觉上的变化而已,本质上还没有多大变化。”那杜三海还没说话,杨玄宗就已是开口解释了起来。
“哦,那..那你快帮爷爷治啊!”知道自己太过急切了,杜霜儿微有些不好意思,微微咬着嘴唇说道。
杨玄宗知道杜霜儿心切,因而也没有说什么,将手放在了杜三海的心口之处,闭上了双眼,心神沉浸了下来。
杜三海中的是邪气,邪气可不是一碗药汤就能有用的,还需要他以修为之力助杜三海吸收药汤中的药效,而这药效主要还是帮杜三海滋养一下那被邪气腐化侵蚀的五脏六腑。
真正能助杜三海解决那邪气的还是他滴在药汤中的血液,这血液带着妖婴境鸣蛇的血脉之力,杨玄宗做的就是运用药汤中蕴含的那些血脉之力帮杜三海驱散体内的邪气。
慢慢的,四周很静,杨玄宗心神沉浸在杜三海的身体之中,修为游走在杜三海的五脏六腑之内,也就是过了一刻不到的功夫,躺在藤椅上的杜三海竟是沉沉的睡了过去,而他脸上更是冒出了豆大的汗珠,那汗珠像霜露一般,还带着一种阴冷的寒气。
见此情景,杜霜儿急忙取出一块绣帕,伸手就要帮睡着了的杜三海擦汗。
“别动,那汗不能擦,让它直接在烈日中晒干就行!”杨玄宗感知到杜霜儿的举动,急忙就睁开了眼,伸出另一只手一把就抓住了杜霜儿纤柔的手,看了有些慌乱的杜霜儿一眼,认真说道。
“为什么不能擦啊?你看爷爷全身都快湿透了,很容易又受寒的!”见杨玄宗不让她为爷爷擦汗,杜霜儿有些生气不解,一时都忘了男女授受不清了。
还是那万岩明白了杨玄宗要在药炉旁,烈日下给杜三海治病的用意,也是急忙开口劝道:“小姐,你不要担心,老爷不会有事的,这汗你还是不要替老爷擦了,在这烈日之下它很快就会干,老爷是不会那么容易就受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