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霜儿听到了就连她很是敬重的万管家也都是这么说,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再坚持帮杜三海擦汗,秀目看到杨玄宗还抓着她的手,顿时羞涩的急忙弱弱的说道:“你快放手啦,我..我不擦就是!”
杨玄宗这时也是注意到了自己的举动,抓女子的手,这可是犯了男女礼仪上的忌讳了,赶紧收回了手,不过似乎还有些不舍的感觉。
杜霜儿的手很纤柔,也很嫩滑,还有一丝的温润之感,握在手中很是舒服。
杨玄宗一时竟是有些想多了,神色讪讪,为避免尴尬,直接又闭上了双眼起来。
如此过了半个多时辰,杜三海脸上的冷汗,还有身上的湿汗在药炉旁很快就干了,而这回却是换做杨玄宗脸上有了些细汗,还有些苍白之感。
这种情况看得杜霜儿等人皆是不明所以。
其实现在杨玄宗并非是在帮杜三海治病,而是在修炼。
杜三海身上的邪气,以他偷偷滴在那药中的两滴血液是根本无法完全驱散的,只是能稍微逼出一些邪气,勉强能阻止邪气的进一步腐化侵蚀而已,而大部分都还留在杜三海的五脏六腑之中。
杜三海身上中的邪气已是有了段时日,虽算不上是根深蒂固,但是却也是成了顽疾,以他的修为之力根本就是无能为力。
而以血脉之力,这虽然很有用,但是杨玄宗却是不想一次就帮杜三海全部解决,那样的话他将会消耗甚大,更重要的是后续也就没有他什么事了。
杨玄宗可还念叨着杜家给他提供的那些补足气血的灵药,可不想这么好的机会就白白错过了。
因而杨玄宗并没有全心全力给杜三海驱除邪气,而是在给杜三海治病的同时也在加紧修炼,大量的炼化血液,这才使得他看起来脸色苍白。
约莫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脸色苍白的杨玄宗这才睁开了眼,收回了按在杜三海心口处的手。
“怎么样?我爷爷的病是不是好了?”一见杨玄宗睁开了眼,收回了手,杜霜儿当即就紧张的问了起来。
“没好。”杨玄宗想都不想就淡淡的回道。
“没好?”
听杨玄宗话一出口,杜霜儿还有那美妇皆是愣了起来,呆呆的看着杨玄宗。
就连万岩也是面色微愣,诧异的看着面色苍白,显得很是虚弱的杨玄宗。
他们都以为杜三海出了一身汗,此时又舒服的沉沉睡去,以为杜三海的病想必已是好了。
但是听杨玄宗的意思,杜三海似乎还没好,这让他们顿时觉得有些不切实际。
杨玄宗也没有在意他们如何想,站起了身,虽然脸色苍白虚弱,但是却是站得笔直。
目光淡淡的看着他们说道:“杜伯伯的病已是深入了五脏六腑,成了顽疾,我炼的药虽然有些效果,但是却还没有到药到病除的地步,只是能稍微抑制一下杜伯伯体内的寒气而已,要想根治的话我还需要再研究研究!”
“还需要研究研究?那要多长时间啊?”杜霜儿不懂这些,只是不忍心看着杜三海彻夜难眠,立马又焦急的问了起来。
对于这个问题,杨玄宗哪能有什么确切的时日,也许等他想的时候,那时间自然也就到了。
故而杨玄宗只是开口淡淡的回道:“具体的时日我也不知道,也许我研究的快了那时间自然也就短。不过现在药物基本已经用得差不多,你们还是给我多准备些灵药来吧,我好多加尝试一番。
至于杜伯伯难得能安稳的睡一觉,你们就不要弄醒他了,而剩下的那一碗药你们带走吧,等晚上睡前的时候,用温酒的方法暖一下,之后再让杜伯伯喝下就不怕他晚上阴冷难以入睡了。我有些累先去休息就不陪你们,你们自便吧。”
杨玄宗目光微微看向了摆放在药炉边剩下的那一碗药,说完也不再管她们,步伐有些轻浮的向卧房走去。
“万伯伯您看这事?”
见杨玄宗没有任何解释说完就走,没多久就入了房中见不到人影,杜霜儿一时没有主意,不由看向了万岩。
万岩看着杨玄宗虚弱离开,直至没了身影,眉宇轻皱了一下,当即就想到了杨玄宗中了邪气的第二日好了之后也是如此。
万岩顿时就知道杨玄宗必是尽了全力,此时一听到杜霜儿的问话,想了一下就立刻回道:“小姐就按他的意思办吧,现在老爷看着比以往面色要好了许多,想来他弄出来的这药确实是有用的,只是老爷此病已深,故而才有些麻烦,没有那么容易好。”
“哦,既然是这样,那我现在就去给他准备药材去。”
杜霜儿一心都在爷爷杜三海身上,一听万岩如此说,当即就急忙去给杨玄宗准备灵药。
但是还是被万岩赶忙一步给拦住,很是认真的说道:“不急,小姐还是在这陪着老爷吧,这种事我去做较好,小姐不懂药,若是一时慌忙行事容易受骗,而我还懂得一些,你不必太担心,我这就去找那些药材商去。”
杜霜儿想想也是,看了一眼躺在藤椅上的杜三海,这才轻声说道:“嗯,那就有劳万伯伯了,万伯伯可要记得多买些回来,贵了也不要紧,我们不怕花银子,只要能治好爷爷就行。”
“这点还请小姐放宽心,我有分寸。”
万岩说完立刻就迈步向院外走去,留下院中那杜霜儿还有那美妇微微转过身目送着他离开。
等万岩也消失没多久,那美妇看了看躺在藤椅上熟睡的杜三海,又看了看一边看着杜三海熟睡,脸有高兴之色的杜霜儿,不知是有感而发还是心有埋怨,开口就说道:“你爷爷也真是的,怎么就让你嫁给了那么一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小子。
要是嫁给镇西王的世子多好,那我们杜家以后就是皇亲国戚了,既有身份又有地位。那叫什么杨留世的,娘可是一看他就觉得这人太过冷淡了,而且还是个野小子,一身清贫,平平无奇,估计连半点彩礼也都拿不出来,看来你爷爷这次真是越老越糊涂了。”
“娘!您说什么呢?他可是能帮我们治好爷爷的,怎么能这么说他?”一听那美妇越说口气越怪,杜霜儿紧咬着嘴唇,急忙就拉住了那美妇,微微看向了杨玄宗离开的房屋说道。
“好了,我不说了,反正你的亲事娘也做不了主,你就在这看着你爷爷吧,娘先回去了。”
那美妇也是有涵养之人,只是心中有些怨闷说了出来而已,见杜霜儿似乎也发起闷来,轻轻的拍了拍杜霜儿的手后,叹了叹就带着身后的那一大女仆就离开了,最后就只剩下了杜霜儿自己站在那照看着杜三海。
其实杜霜儿自己也是不知道她爷爷为什么要将她许配给在她眼中很是奇怪的杨玄宗,她也问过她爷爷,但是得到的却是‘你们两人从小就有了婚配’这几个含糊的字而已。
对此,她也不知道能说什么,男婚女嫁,她也早就到了婚嫁之龄,爷爷为她安排了亲事她自然不能违抗,何况她也并不怎么讨厌她爷爷为她安排的夫婿。
只是就是人有些怪了些,很少说话,经常也都是一副淡漠的样子,与周围之人格格不入,还真如她娘亲所说的一样——太冷了。
“不过,其实嫁给了他也挺好的,他一个人我嫁给了他也能呆在家中照顾爷爷和哥哥,总比嫁给那唐元或者是马宇要好,若是那样的话,我估计连见爷爷和家人一面都难,更不要说是照顾他们了。”
杜霜儿越想越偏,脸色不由的红了起来。
“我这是在想什么呢,难道真像如姐姐说的一样,我思春了?呸呸呸!”
杜霜儿连忙摒除了自己脑海中的胡思乱想,静静地坐在杜三海的身边,照看着还在熟睡着的杜三海。
不过也就是过了一刻多钟,不知想到了什么的杜霜儿,看了看杨玄宗消失的房屋,站了起来,咬着嘴唇,想了又想,之后吩咐那跟着她的丫鬟帮忙照看杜三海后,竟是迈步向杨玄宗消失的房屋走了过去。
在杨玄宗的卧房之中,杨玄宗正盘膝坐在床榻之上修炼恢复,对于外面之事自然是逃不出他的耳目。
他不担心杜家不给他准备能帮他补足气血所需要的灵药,因而杨玄宗才会对杜三海的情况没有细说丝毫,以他所做的,看到之人就不难知道他确实是有办法治好杜三海,而条件就是尽量多的为他准备好各种灵药。
明着,杨玄宗是在给杜三海治病,其实暗中主要还是在修炼!
而此时经过了再一次的以气海为熔炉,以血液为药,他的修为再一次的有了变化,隐隐要进入炼气第三层的修为境界。
这样的修炼速度,绝对是难以想象的,杨玄宗相信,只要再给他血炼一次,那他必然能稳固的进入到炼气三层,而到时他的修炼速度将会更快,更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