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兰秋躺在床上忽然有些委屈无辜的神情,撅着嘴,笑道:“收拾我?怎么收拾我!”忽然又自作聪明似的:“难道你要吃了我不成?”瞪着一双醉眼迷蒙却依旧清澈无比的眼睛瞧着文从义,一颦一笑,在文从义看来简直都是调情。许兰秋忽然更加柔美的笑了笑,指着文从义的胸脯点了点,道:“哦,原来,你不是大哥,你是大灰狼!”说着又自以为是的笑道:“可我又不是小白兔,你怎么吃了我呀!”末了还得意的笑了笑。
文从义一直弯着腰,看着许兰秋的一系列举动言语,此时都被她撩得有些按奈不住了,
右手拇指和食指捏着许兰秋的下巴,有些警告的意味说道:“小妮子,你再这样,可别怪大哥情不自禁了!”
许兰秋丝毫不理会:“什么情不自禁?你不就会情不自禁杀人么!”突然觉得身体上有些重,却是文从义已经敷到她身上,压了过来。虽在迷糊的梦中也本能的开始慌乱了:“你做什么?为什么爬到我身上!快下去。”扑腾着双手去推文从义却推不动:“你!”
文从义一见许兰秋慌乱的样子,兴味更甚。但终究不愿在许兰秋这般混沌的时候要了她,身体贴着许兰秋蹭了几下,几乎都把许兰秋的廓落蹭糅到自己身体里了,才强忍着冲动,从许兰秋身上翻身坐到床沿,擦拭着许兰秋面前倾洒而出的酒水。
“住手!”许兰秋忽然按住文从义的手:“你凭什么脱我衣服?大哥都没有,你凭什么?”文从义很是好笑,心想她心底到是还懂得明白:“看清楚,我就是你大哥。”
“不准不准!”许兰秋死死按着文从义的手,不准他解自己的扣子,文从义不想强来,只好作罢。下楼叫了赵妈帮许兰秋换衣服,又把许兰秋抱到浴室让赵妈帮着洗了澡,才又抱回床上。
许兰秋身心一舒服便放松的睡了过去,左手不由自主托起了自己的小腮,一下子回到了婴儿世界一般。文从义看着许兰秋甜美可爱的样子,好笑的连连摇头,心底本就有的疼爱怜惜,更加强烈了。
“我爱上的第一个人是我哥哥。”
“现在爱上的,却是一个大坏蛋,坏人。”许兰秋突然叹息一声,喃喃自语起来。
文从义欺到许兰秋面前:“是在说我么?”有些明白许兰秋喝醉酒的原因了,心道,小妮子当真爱上自己了!
“你哥哥又是谁?”
许兰秋不答,翻了一个身,换了右手托腮,轻言道:“鱼!”
文从义奇道:“你是鱼?”
许兰秋不答,文从义摇着头正要起身,许兰秋忽又轻轻道:“网!”
文从义更奇了:“什么网?”
许兰秋还是不答,又呢喃了几句,都是鱼呀网的。文从义摸不着头脑,心道,小妮子醉酒是这样的!当真与旁人不一样。平日里都不知道整天胡思乱想些什么,连带着醉酒也是一篇难以理解的胡言乱语。
第二天许兰秋酒醒后,坐在床上蓦然想回忆起前晚的情景却怎么也不能连接成片段,都是断断续续模糊不清的影子,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胡言乱语说些什么,心里很是惶恐不安。
“大哥,”许兰秋下楼的时候文从义已经坐在餐桌前用餐了,许兰秋坐到文从义对面的时候还有些小心翼翼的样子,不敢去看文从义的眼神,心里不知道他会怎么看待自己,自己居然跑去喝酒还喝醉了。
文从义见许兰秋又恢复到娇羞害怯的平常之态,与昨晚醉酒后的真情流露只判若两人,更觉好笑,同时感慨不知道到底那一面才是许兰秋的真实面貌。
“你还知道去那种地方喝酒,还喝得酩酊大醉,当真让我刮目相看阿。”文从义终于还是提出来了,许兰秋不敢看文从义,有些愧疚:“我,也是第一次,以前从来没有过的。”
“知道你是第一次,那也不能去那种地方啊,你要真想喝酒,想喝醉,想放松,在家里喝就是了,没人会拦着你的。”文从义见许兰秋不语神情已很是羞愧的样子,语气软了下来:“那地方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若不是范荣他们恰巧见了,不是要出事了么?以后不要去了。”
许兰秋轻轻道:“我知道了,以后一定滴酒不沾。”
文从义见许兰秋颇为委屈地模样就想到昨夜她醉酒耍欢的娇俏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许兰秋抬头好奇看了看文从义,也不知道他笑什么,但还是问了句:“你笑什么?”
文从义右手托在自己的唇鼻之间笑道:“你想吃什么鱼?我叫赵妈他们去买,今天晚上就吃鱼怎么样?”
许兰秋大为不解:“吃鱼?怎么突然要吃鱼来了。”
文从义:“你不是,想要吃鱼吗?”
许兰秋不名所以:“我什么时候说我想吃鱼了?”
文从义含笑看着许兰秋:“昨晚你不是在我耳边嘀咕了一晚上鱼啊网阿什么的,不是想吃鱼吃疯了说这些干什么?想想确实有些日子没吃到鱼了。”
许兰秋一惊:“昨天晚上?我,我说什么了?”又见文从义的样子更加的惶恐了,努力想回想起昨天的一切却想不起来,她只记得昨天晚上一直在做着同一个梦。本来有些想不起来了,经文从义这样一说陡然记起,梦里自己似乎就是变成了一条小白鱼,在水里游阿游,很是自在。突然就落入到一张大网上,挣脱不了。自己非但不着急,反倒还心甘情愿的样子,甚至甜蜜托着小腮,悠哉游哉呼呼睡到网上。
这般奇怪的梦,许兰秋实在摸不住脑门,但敏感的她还是很快就想到,鱼自然是指的自己,那么网呢?许兰秋抬头看着正似笑非笑同样也看着自己的文从义,脸一红:“难道是他,自己这般心甘情愿的,是真的爱上他了吗?!”
文从义见许兰秋先是有些羞赧,随即甜蜜的笑了笑,嘴角都弯了,连个小漩涡也跟着娇羞甜蜜,忍不住笑问道:“怎么了?想起没?”
许兰秋摇头道:“没什么,想起来,可我没说我要吃鱼。”
文从义又是无声地一笑,他自然知道许兰秋不是真的想要吃鱼,只是好奇许兰秋的想法:“我看你是忘记昨天晚上都对我说了些什么了吧。”
许兰秋又是一惊,看着文从义道:“我说什么了?”语气已经有些不自信了,生怕自己真的有说过什么出格的话,做过什么不妥的事情。
文从义只是很有意味的看着许兰秋,眼睛里也不知道包含怎样的深意,许兰秋又被她看得低下了头去,文从义更加好笑了:“你昨天不是很潇洒很大胆吗?还敢挑逗我,今天就都忘了吗?”
许兰秋吓得差点没从坐位上弹起,结结巴巴道:“挑,挑逗?!”瞅着文从义的眼睛一下子偏移到地上,支吾道:“你,你胡说,我不跟你吃饭了。”许兰秋不敢争辩又不敢理直气壮的保证自己没做过,只怕坐在这里文从义还不知道要说出些什么羞人的话,逃也似的踏上了楼,早饭也顾不得吃了。文从义在许兰秋身后看着许兰秋有些慌乱上楼的模样,只是摇头轻笑:“你不吃早饭了么?”
“不吃了,你这样胡说,我才不要跟你一起吃饭。”文从义听许兰秋的言辞又有些昨天晚上撒娇的成分了,倒是无比受用,连带食欲都大增不少,又想许兰秋或许真的爱上自己了,只是过于害羞不敢袒露心迹,但终究也是不会隐藏心思,又不经意任由心意流露。
许兰秋也是一样的心思,只道自己真的是爱上文从义了,所以喝醉酒后真的吐出心底的真言了,文从义才会这般神情的看自己,这般语调的对自己说话。许兰秋意识到自或许真的说过什么做过什么了,只是含羞的捂了脸却并不后悔,心底里确实愿意向文从义袒露心迹,更加不愿躲避的人。
“只是大哥,他…”许兰秋此时虽还是躲避文从义,内心里已经开始想着要接受了他了。只是事情往往在就要取得进展的时候,喜欢横生些枝节,叫你总是不能那么顺心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