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荣听后很有些吃惊:“少爷,你要去范公馆偷龚又屏的拜师贴?”
文从义很是肯定的点头:“只能如此!”
“可这样风险太大了,万一失败,不是就和云社翻脸了吗?”
文从义轻声一吼:“那也顾不得了!”范荣一怔,文从义近似有些失去理智的一意孤行了!文从义稍后又冷静了些,说道:“如果走明道,直接向范慕烛开口要,也不是没有可能。但他必定趁机恨敲一笔,目前他又正和龚又屏对着干呢,也不知道会提出什么样的条件。只怕到时东墙没补西墙又破,反倒多了处漏洞,捉襟见肘!不如索性只管这一处。”
“而且时间肯定会遥遥无期。兰儿他们还在龚又屏手里,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我不能冒这个险,绝对不能让他们有丝毫闪失。”文从义渐渐恢复平静,又用范荣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额头和脖子。
“可这样贸然闯进范公馆,也一样冒险。”范荣素来行事急躁,这次却反倒比文从还要冷静了,只怪闯范公馆这件事太过不可思议了,那比有人想要硬闯文公馆还要难上加难数倍,他这般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都有些犹豫。
文从义却丝毫不考虑后果一般:“总比让兰儿他们冒险的好!”
“对了,你查到关兰儿他们的所在了吗?”
“查到了,就是青花帮的老巢,层层包围,又是关在地下室,除非彻底面对面火并,否则没有机会。”
范荣说了对于没说,彻底火并,只怕他们还没冲进青花帮的大门,兰儿他们就已经遭到不测了。
“我已经答应了龚又屏,明天天黑之前将拜师贴交给他,所以今天晚上和明天天黑之前必须把它拿到手。”
“明天?”范荣觉得文从义太过逼迫自己了,这简直就是不太可能完成的事情。他还不知道如今范慕烛的作息规律是否准确,起码要近距离观察范公馆一段时间才有可能找到空档下手。如今只有一天还不到的时间,如何能指望计划周密的完成?
文从义却还嫌时间太长:“这已经是我能忍受的最长时间的限度了,若依我的心今天晚上我就要把它拿到手,然后连夜赶去青花帮换人。”
“今天晚上?”范荣真的觉得文从义有些发疯了,这般行事不顾后果,还是素来谋事周全,行事谨慎,步步为营的文从义吗?他知道文从义之所以这样,不是性格使然的冲动,而是他实在太在意许兰秋和两个孩子了!使得他都难以冷静难以按照本来的性子行事了。
范荣意外震惊的同时很有些感动,他一直都知道文从义深爱许兰秋,但直到此时才真的体会到,他到底已爱得有多深!
“少爷,要不让我去范公馆吧,你已经很多年没有出山,我怕您老马失蹄呀!”范荣想让文从义稍微轻松一些,还开起了玩笑。
文从义却坚持要自己亲自出手:“我就是不想失手才一定要自己出手的,不是我信不过你,而是不这么做我不能觉得自己是尽了最大努力的,便不能安心。”
“好兄弟,如果万一我有什么不测,救兰儿他们的事情,还请你尽全力争取。”
范荣和文从义一样,很少流泪,此时却有些想哭的感觉,似乎真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候了:“放心,我一定竭尽所能,誓死报效。”
“多谢兄弟了!”文从义在范荣肩膀上重重拍了一下,范荣也重重拍了一下文从义,二人的拳头紧紧握在了一起。
文从义对范荣一向放心,从不怀疑。范荣对文从义也是如此,但这次他有些怀疑了。
文从义当晚就换了身衣服,猫到范公馆附近的一棵大树上,整整观察了一整夜。直到将近天亮,正是众人最为放松警惕的时候,他跃进了院内,悄无声息在各个可能藏身拜师贴的地方瞄了瞄。天亮之前又跃出了院门,范公馆层层保镖的包围下居然对此毫无察觉。
范荣虽然没能代替文从义去成范公馆却也是一夜未眠,只带着一些弟兄在范公馆回到文公馆的道上接应着文从义,不想一直等到天大亮了,都不见文从义人影了。
范荣担心文从义被范公馆的人发现,缠住了回不来,一面派人回到文公馆,一面派人去范公馆打听,最后却是在文公馆找到了文从义。
他居然很是轻易的就安然无恙的回来了,范荣深深吁了一口气的同时对文从义更加佩服了。
文从义拿回好些拜师贴,也不及细看,回来一一翻看,终于找到了龚又屏的帖子。文从义吁了口气,同时也庆幸范慕烛一时也没想到龚又屏会打拜师贴的主意,否则他若有心另外收藏起来,自己无论如何也是找不到的。
范荣也觉得是万幸:“少爷,我拿着去换少奶奶和小少爷回来。”
“还是我自己去,你不能去。”文从义已经开始换衣服打算去青花帮了。
“老板,让我去吧。”文风这时忽然回来走了进来。
范荣看着文风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文风看了看范荣又看向文从义道:“我在赌场听兄弟们说起夫人和小少爷的事情,那里还呆得住呢!你们都是一夜没睡,我去最合适。再说我去也好变通,现在还不知道龚又屏是否遵守诺言,万一老板去了,他再摆上一道,那不是更糟!我去,他就没有增加筹码的机会。”
文风所顾虑的也正是范荣所担忧的:“那我去也是一样。”
文风却很是坚持很是肯定:“范荣你还是在家陪着老板吧,老板,就让我去吧,我一定会把夫人他们安全带回来的。”
文从义看着文风坚持的样子,心想也好,这也是最稳妥的办法,操之过急万一坏了大事,得不偿失:“好,你去。”
文风走后,文从义和范荣再次紧张了起来,二人虽全神贯注一晚上,此时却还不能想到眼困。
文从义一直坐在沙发上盯着电话,一动不动,时不时扯一扯自己的衣襟,似乎总觉得有什么东西阻碍住了自己的呼吸。范荣也是一样的紧张担忧,看着文从义也不知道是因为一夜未睡还是忧虑过度,一下子苍老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