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奶奶!小少爷!”
范荣一行人赶到的时候,大正和小正已经被青花帮的人抱上了车,许兰秋也被打晕了,正要拖上车。
范荣等人纷纷拔枪就要上前去抢,挟持许兰秋的人将手中的枪指向了许兰秋的脑门,范荣一惊,伸手阻止了追赶青花帮的弟兄,自己也将枪口移向了天空。一群人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许兰秋被他们挟持上了车,扬长而去。
“范爷,怎么办?就这样看着他们把夫人和两个小少爷带走了?”
范荣也没了主意,依他的脾气是要立马追上去把许兰秋抢回来的,但又怕激怒他们,他们真的狗急跳墙伤害许兰秋。他知道许兰秋对文从义的重要性,不敢贸然行动。
“先回去告诉少爷,听少爷的主张吧。”范荣收起枪,一瞥眼看到车旁边呻吟的赵妈和车内倒在血泊中的弟兄,心只往下沉:“把赵妈扶回去,这个兄弟好好安抚他的家人。”
“知道了,范爷。”
“走,回文公馆!”
范荣一路上都不知道如何跟文从义说,深秋的天气按说很是凉爽了,范荣全身却被汗水缓缓侵湿。
“少爷!”“老板!”
文从义一见范荣的表情和范荣身后急切走进的人群就知道事情已经大为不妙了,若不是意外的事故,这些人没有自己的命令是不会这么贸贸然跟着范荣闯进大厅的,但他们都是一样急切的走了进来,似乎马上就要面临一场战斗。
“难道兰儿已经.”文从义的双腿头一遭有了发软的感觉,站不稳,扶着沙发沿,强自镇定,问道:“兰儿呢?”文从义一问完就瞥到被扶进侧屋的赵妈,头上胸前都是血迹,心猛地一提:“兰儿怎么了?”眼睛在众人面前定定扫视。
范荣还是第一次看到文从义在兄弟面前有些惶恐失态的神情,他知道文从义素来都是十分的心思最多只在脸上表现出两分来的,如此可看,他心底担忧到何种地步了!
“少爷,少奶奶和两个小少爷被青花帮的人挟持了。”范荣知道这些话还是自己说出来比较好。
文从义心中提起的大石重重回落,砸在心底,身体不由轻晃了一下,内心深处却又隐隐的吁了口气,好在范荣说的只是挟持不是其他。
文从义顿了顿心神,强迫自己恢复镇定:“他们有没有说些什么?”
“没有,我看要不了多久龚又屏就会打电话过来的。”
这一点文从义也能想到:“知道他们把兰儿和大正小正带去哪了吗?是青花帮的老巢吗?”
“这个还不确定,我已经派人跟着去查了。”
“对,快去查!”文从义还是有些不受自控的慌乱,拿着电话想要立即拨通龚又屏,又担心自己此时的慌乱会被对方听出来,反倒更受钳制,他需要让自己冷静下来。
“你们都先出去。”
文从义等着众人都出去,独自坐在沙发上定了定心神,觉得自己可以平常说话了,才又拨通了龚又屏的电话。
龚又屏早就守在电话旁一般,一下子就接了电话,都没有过旁人的手。
“怎么样,文老板,我早说你能体会到我的诚意的,这不就主动打电话来了吗?”
文从义使自己尽可能的平静如常:“哼,龚又屏,这便是你所说的诚意?男人之间的争斗卷进女人和孩子,未免也太下作了点。”
龚又屏赫赫一笑:“文老板误会了,我只不过是昨天见了尊夫人和令公子美丽又可爱,回来跟我帮中弟兄一说,大家都很想见识见识,瞻仰瞻仰,所以我就请夫人和公子过来坐坐而已。”
文从义只有先顺着龚又屏说:“哼,龚老板若真是这般看好内人和犬子,到文公馆来看就是了,何必多此一举。”
“那可看不完整!我帮中这么多的弟兄也不可能个个都跑到文公馆。在青花帮可就不一样了,尤其是尊夫人,如此美丽可人,叫人爱不释手,帮中兄弟人人都想瞻仰一番。”
文从义听得冷汗直冒,忍不住解开了衬衣的衣领,兀自还有些透不过气来:“龚又屏,话说到这份上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我只有一句话,你若好谈我便也好谈,你若跟我来横,我文从义也不是吃素的。青花帮无论此时在上海滩占据了何种局面,只要孝义堂孤注一掷,一样叫你顷刻间灰飞烟灭!你信不信?”
“我自然是信的。文老板早这样说话,多痛快!这才是咱们江湖人该有的霸气和语调,如你早前那般温吞吞的,绕来绕去多没劲!”
“你放心,夫人和公子在我这里,我绝对不会怠慢。”
文从义暗自吁了口气,恢复平静:“你说吧,你要什么条件?”
“还是一样,拜师贴!文老板,我可有些急不可耐了。我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知道做成这件事的难度,我给你三天时间如何?正好尊夫人和令公子一人一天时间。”
“不必,我明天天黑之前就交给你。”文从义一刻都等不了。
“痛快!”龚又屏似乎真心实意觉得文从义果真痛快,似乎还朝着什么地方猛击了一拳。
“不过,在此之前,他们不能有丝毫闪失。”
“放心。”
“还有,如果你真想和我做成交易,就不要让李子五靠近我的妻儿。否则我知道了,也不惜鱼死网破。”文从义说到最后,外衣都被自己脱了下来,背后已满是汗水,连带着外衣上也湿了大片。
“你倒是提醒我了,放心,我会好好看护,不会让不轨之人靠近的。”龚又屏也显出了真正的诚意。
“好。龚老板,咱们到底也都是道上混的,无论各自处事方式有何不同,嘴里蹦出来的东西可都是过了脑门的,容不得收回的。”
“我龚某做事或许不被你们看好,但我说话从来都是算话的。这以后还要继续混的,自食其言的事情绝对不做。”
“好!就这么说定了。”
文从义挂上电话,头上身上都被汗水挂满噙湿。文从义掏出手绢胡乱擦了擦便叫进来范荣,告诉他目前的情况和他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