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从义见许兰秋终究点了点头,恢复平静,又将许兰秋扳过来躺在自己的怀里,正色道:“那你以后有话不准再闷在心里,一个人在那伤心了。”
许兰秋看着文从义点了点头,随即又牵动什么似的伤心之态难遮:“可是孩子到底没有了,我们的孩子…”一提及孩子,许兰秋到底一时难以放下。
文从义听许兰秋将“我们”二字如此着重看待,知道她心底除了作为母亲对于孩子难以割舍的天性,更多的是因为这个孩子是属于他们二人的,又是感动又是自责:“兰儿!”只将许兰秋又紧紧抱起,不及说出安慰的话,却听许兰秋抱紧自己伤心道:“我和大哥的孩子,第一个孩子。”说着更是伤心至极。
文从义心中阵阵扯痛,不知是因为也念起不及来世的孩子,还是感动许兰秋的这一番言辞,吞了吞喉中某些哽咽难咽的东西,待自己平复后,将许兰秋扳回正对自己,温言安慰道:“孩子还可以再生的,大哥一定会很快就让你再怀上的。”
许兰秋已不再哭泣,只还是伤心难止:“可是这个孩子终究还是没有了。”
文从义道:“你哥哥廖语声不是说过了吗?他还会再来找你的,随着其他的孩子,藏在双胞胎里叫你辨认的。”
许兰秋听文从义也说出这样的话,终于不再伤心,撇了撇嘴道:“他那是骗人胡说的,才不可信呢。”
文从义认真道:“我觉得很可信啊!很有道理啊!”
许兰秋嗔道:“你也胡说!再说,双胞胎那是你想要就要的”
文从义抵在许兰秋的额头笑道:“你不相信大哥的本事吗?”
许兰秋脸一红,低低嗔道:“你有什么本事!”
文从义笑得更是意味深长了:“让你怀上双胞胎的本事啊。”
许兰秋更是红晕难当:“胡说,你以为你想怎样就怎样啊!”
文从义很是自信的道:“那是当然!要不要就来检验检验?”说着就朝许兰秋身上压了去,许兰秋情动之际,几乎有些承受不了:“大哥!”
文从义虽然极其想念许兰秋却也知道许兰秋此时的身体还难以承受自己的渴求,于是只是抚慰一番许兰秋,便不再任由性情,只凑在许兰秋的唇际含笑道:“等你身子调养好了,咱们再检验,如何?”
许兰秋脸上的红晕就如晴空中依附蓝天的白云,被风吹得幻移飘散不止,四散开来,颔首垂下眼睑,低低道:“随你。”说着娇羞一笑着又抬起头直视着文从义的双眼,转了转眼珠忽道:“大哥是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文从义一笑着亲了亲许兰秋的唇道:“只要是你生的,都好!”说着又要去亲吻许兰秋,许兰秋握着文从义的肩头认真问道:“但心底更希望是男孩还是女孩?”文从义见许兰秋当了真,只好认真思索一番:“若是男孩当然好,估计能像我,若是女孩就更好了,肯定会像你这般聪明可爱。”说到最后又紧紧的抵在了许兰秋面颊额际。
很明显文从义心底还是喜欢女孩的,许兰秋道:“这么说你其实是喜欢女儿的?”
文从义点了点头道:“大概是吧。”
“为什么?”许兰秋原以为文从义这样的人一定是希望能有个如自己这般的儿子的,所有的父母不都是视孩子是自己存活入世的重生机会么。
文从义却道:“因为女儿像你啊!就是像我也没什么。”忽也道:“你又喜欢儿子还是女儿?”
许兰秋极其肯定道:“儿子。”
文从义笑道:“为什么?是因为像我?”说着又开始抱着许兰秋翻滚嬉戏。
许兰秋只是含笑不答,但心中确实有这种想法,只是似乎有一种欲望和好奇:若是文从义作自己的儿子会是怎样的感觉?文从义大概也有同样的心理,有种期望能有如许兰秋这样的女孩做自己的女儿。
大概在男人内心深处都期望能同时胜任女人的三个角色:儿子,丈夫,父亲;而女人则是潜意识里期望着能成为男人的三个类似身份:女儿,妻子,母亲。
文从义见许兰秋已经完全不拒绝自己了总算彻底放心,而许兰秋也确实彻底抛开嫌隙。只是想到诱使自己无端哀伤更累的失掉孩子的源头:香水疑云,却始终未能究其根源。
许兰秋也学得聪明了,决定既不闷在心底生事,也不当头棒喝般的质问,而是迂回婉转的传递心中的想法,好叫文从义自己知道,自己想办法跟自己解释。
“兰儿,帮我将那件最深色的西服外套递过来一下吧。”文从义又如往常一样,难得的西服加身,看来又是有什么特别的应酬。
许兰秋拧起文从义所说的西服外套放在鼻尖嗅了嗅,果然还有淡淡的香水味。许兰秋也不说什么,甚至还帮着文从义穿上,待文从义自己对着镜子整理的时候,忽道:“大哥,我是从来不用香水的。”
文从义一直在冲着镜子中看着自己的许兰秋淡淡发笑,闻言想都没想就道:“我知道啊。”却见许兰秋只是冲着自己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突然想到什么,在自己的肩头和胳臂上闻了闻,看了看镜中的自己,又转身看了看走开的许兰秋,顿时明白了一切。
“兰儿!”文从义叫住了准备下楼出门的许兰秋,将手插在衣兜里,少许道:“今天晚上你早些回来跟我一起去个地方。”
许兰秋止步回头:“什么地方?”
文从义一笑不答:“去了就知道了。”
许兰秋点了点头也不多问,直到晚上随着文从义驱车来到仙乐思门口才问道:“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我不喜欢来这些地方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文从义笑道:“我当然知道你不喜欢这种场合,这不是想让你知道我的衣服上为何会沾染香水的原因嘛!”
许兰秋颔首一笑,佯嗔道:“谁想知道!”
文从义笑得更深了,侧身欺到许兰秋面前道:“别装模做样了,走吧,进去见识见识!”文从义说着便下了车,随即又开了车门将许兰秋引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