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儿,你看你这段时间都瘦成这样了,都是我不好。”文从义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唯一能说该说的话就是自我检讨式的自责。
许兰秋只是坐在床上瞟了一眼文从义不作理会。
文从义又欺近许兰秋,手臂环在许兰秋肩头道:“你瞧你人都轻了许多了,都是我害的。”
许兰秋还是不言语,但也不似刚开始的几天那般抵触文从义的亲近。
文从义看了看许兰秋,将许兰秋又揽近了些,道:“都是我没照顾好你,不知道你的心事。”见许兰秋只是低头不语,又将许兰秋抱紧了些,温言道:“都怪我不知道你对我有这么深的误会还不自觉。”说着又低头看着许兰秋。
许兰秋缓缓抬起头不以为然道:“误会你什么了?你不是自己也承认了的吗?还很是理直气壮理所当然的。”说到最后还是有些抑制不住的激动抖动着肩头,难以释怀。
文从义见许兰秋总算肯和自己正面说话,放心下来,温言道:“我那都是气话呢,你也相信。”
许兰秋抬头看着文从义问道:“真的只是气话而已吗?”
文从义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再瞒骗许兰秋,那样只会令事情更糟,于是坦诚的点头道:“好,就算以前有过,那也是以前,而且都是逢场作戏的露水红颜罢了。”说到这里只将许兰秋扳过来正对着自己,紧紧环在怀里,额头抵在许兰秋的额际轻轻道:“自从有了你之后就再也没有过了。”语气很是肯定。
许兰秋也不抗拒文从义的亲近,只是还不怎么放心的问道:“那舒皓英呢?也是在我之前吗?”许兰秋一提到舒皓英便想起当日去到羊通赌场的窘态,想起那几天的痛苦纠结,原以为早已平复,却不知到底还是刺痛了心的,到底还是凝结成了疤痕的,如今再次掀起,到底还是撕扯得疼痛的。
文从义抱着许兰秋,抵在许兰秋耳旁温言道:“我都说了,那不过是逢场作戏的露水红颜。有时我们也只是出于生意上的相互利用,不得已见面。以前我们也确实有过暧昧,就难免举止欠了妥当。”
说到这里又将许兰秋扳离怀抱,正对着许兰秋的脸颊,诚恳道:“大不了以后逢场作戏也免了,行了吧?”
许兰秋嘴唇颤抖,过了一会才道:“你不是说出于生意来往见面么?那不是会影响生意么。”
文从义知道许兰秋终究心软不愿苛责自己,但他打定主意要叫许兰秋彻底放心,坚持道:“生意不做也罢,比起你来,什么生意不生意的,有什么要紧的,又不是没饭吃。就是没饭吃,也不能为了吃饭不顾你,是不是。”
许兰秋心底终于被文从义说动,只是面上一时不愿太显出欣喜的样子,低低道:“那我不就成了红颜祸水了么,那怎么成。”
文从义见许兰秋肯和自己说出这样的话,知道她已没什么芥蒂了,笑道:“那我心甘情愿被祸害,谁敢说什么?再说,你这般世间难寻的好女子,男人都是求之不得被祸害呢!”
许兰秋终于也忍不住低头笑了一下,嗔道:“哪有你说的那么好,要讨好人也别说得太过失实,少了信服力,反倒不似真心。”
文从义敛起笑容,认真道:“怎么不是真心!你说你除了妖绕妩媚这点确实沾不了什么边,我也实话实说,哪一点不是最好的?不是所有男人梦寐以求的。”
许兰秋低低道:“真有这么好!”说着抬起头看着文从义道:“那你且说说有哪些都是你们男人梦寐以求的。”
文从义如数家珍的回道:“单纯痴情,清纯可爱,要求简单,善良淳朴。多了去了,任何一点都是求之难得的。”
许兰秋听了文从义一番诚恳的肯定,终于有些感动:“是吗?”
文从义点头道:“当然!”
许兰秋道:“可是别人说我清纯得太过分了,朴素得没有味道了,你们男人不会喜欢的。”
文从义笑道:“谁这么不长眼,说出这样的话?美玉和石头都分不清!”
许兰秋不愿提及自己去找过舒皓英的事情,又道:“大哥说的真是真心话吗?”说到这里又抬头看向文从义,很是认真的道:“大哥若是怎么想便怎么说好了,可不要为了我一时开心而骗我,我…”说到最后竟是情难自已的再次落下了泪来。
文从义捧着许兰秋的脸坦然道:“我自然说的都是真心话!为什么要骗你?”心底实在不理解许兰秋为何如此心思婉转,自己都如此说了还是不敢相信自己,如此缺乏安全感。又想许兰秋虽然要求简单,但对于爱情到底还是要求苛刻的,好在这一点自己也还是可以给到她的。
许兰秋终于放心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眼泪却断断续续的滴落了下来,也不知道是感动还是终于放松的哭泣。
文从义揽了揽许兰秋的肩膀,安慰道:“好了,好了,你也不必如此感动吧!我又没说什么惊心动魄的夸张言辞。”
许兰秋还是摇了摇头,随即却是难以自抑的哭出了声,最后更是主动环住文从义的脖颈哭道:“大哥,你知不知道?我爱你真的爱得很累,很艰难!”
“我想要你也只爱我一个人,却不知道要如何做才能让你也如我这般,一心一意待我。”
“为什么爱你就那么难!那么难!”
“我已经用尽全力了,没有气力了。你就不要再折磨我了,好不好?”
文从义听着许兰秋终于肯向自己吐露心声了,又是感动又是心疼,不知道这丫头原来是这样的在想这些事情的,更不知道自己让她这般难以肯定。
文从义将许兰秋的手臂从自己的脖子拉下,将许兰秋整个人都紧紧抱在怀里,又将许兰秋的右手抵在自己心脏处,好叫她能触摸到自己的心跳,郑重道:“兰儿,我心底也是只爱你一个人的,没有其他人。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没有人能取代你在我心中的地位,没有人。你相信吗?”
许兰秋听完文从义这番近似誓言般的言辞,感触到他坦然的心跳声,又是感动又是放心,只是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