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第三天晚上我还可以同阿花同床睡,可惜事情发生了变化。这个变化简直要了我的命。
晌午时,阿花气喘呼呼地上了我的家。她还未说就哭了。她断断续续地说:“飞,我要走了……我真没想到要走……我……”
“你怎么了?你快说……”我感到晴天霹雳。我不相信我的耳朵。我不想听到阿花讲这些话。
她说她舅父中了枪入院后没两天就死了。子弹正好穿过肺部,流血不止,抢救也没用。她说舅父一死,舅母立即弃家出走,现在下落不明,是生是死无人得知。最惨的是留下外婆和银珍、贤珍两姐妹。外婆八十岁了,有风瘫症,寸步难行。母亲决定到珠海去住,服侍外婆和两个表姐妹。跛脚女人的心地真好。可是她把阿花带走,真真的要了我的命。阿花一走,我的天要塌下来的。
“你万万不能走。”我说,我脱口而出,一点也不顾及别人,只想到我万万不能离开阿花。
阿花只是哭,不停地摇头。
她说她不走不行。妈讲过了,她到哪里都得带着她。她是妈惟一的命根子。谁也改变不了妈妈的主意。她说,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回广州,何时才能见上我的面。她很伤心,我也伤心。
“档口呢?”我问,“还卖点心吗?”
“档口已全部租给一家人,那家人姓什么,我不知道。”阿花说,“租给谁都好,只是我不能再给你送吃的了,你肚饿怎么办?你没有钱,没有亲人照顾,会饿死的,会被人欺负的。”
我说,我饿不死。我说,广州有那么多点心铺,那么多饭馆,那么多人家,我饿不死。我心里想,饿不饿死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见不到阿花会发神经的。我线以后谁也认不得了,将来见到阿花也认不得了。这太可怕了。想到这些,我觉得天忽然塌了半边。很快,天会全塌下来把我压在底层。
“我去跟你妈说说,不带你走。我俩在一起会自己照顾自己。”我说。
她想了想,说:“不行,妈不想我同任何男仔在一起,更不会同意你和我在一起。”
跛脚女人看不起我,我也知道。她看得起看不起我不要紧。阿花看得起我就行。
事情看来是改变不了啦!这世界总不让人安宁。这家被拆,那家被毁,如今竟弄到了我和阿花的头上。我的心阵阵发急。
窗外,忽然起风了。
这是秋天的风。爸说秋天的风最可怕的是台风。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台风的征兆。我不懂台风从何处来,到何处去。只听爸说,以前——很久很久以前,爷爷住的雷州半岛刮了十二级以上的台风,真是天翻地覆,到处都崩屋拔树,死了不少人。爷爷的屋飞了,爷爷的猪也飞了,在三十里远的岭上找到那头猪。我怎么未见过这种台风?
嘭嘭嘭,窗被风吹得震天响。是台风了吧,我想。
天空飘了小雨,灰蒙蒙的。
我搂着阿花,久久不说话。
我紧紧地搂着阿花的时候,那“斑鸠”自自然然硬挺起来。我觉得我的东西顶住了阿花的小肚子。或者顶住了她的那个部位。
阿花把头低下去。她的手突然碰到我的“斑鸠儿”,她颤栗了一下。她抬头用明亮的带着泪水的眼睛望着我,喃喃地说:“飞,我很想它,它真威猛。做人有这么威猛就好了,就什么都不怕了。”
她用手慢慢地轻轻地捏着它,身子一阵阵发颤。
我把手伸到她的衣服里,摸到了她的“小鸡蛋”,她猛地一抖。
“我让你轻轻抚摸它。”她闭上了眼睛说。
我摸着它时,那感觉同上次绝对不相同。我老在吞口水,像永远也吞不完似的。我的根根坚挺如铁。只觉得两腿间一阵发麻,麻痹极了,痛快极了,有一种粘粘糊糊的东西猛地射出来。不管怎么忍都无法制止。它射出来时,我的脸一时刷白了。
“快脱我的裤,快!”我简直是命令阿花。
“怎么啦,飞,怎么啦?”阿花急了。
脱了裤后,根根还直挺挺的,有粘糊糊的东西,裤裆里湿漉了一小片。还见到未化的浆糊一样的东西。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我很怕。
“这是什么呀!”阿花惊奇地望着我。
我不知道,上次根根也坚挺怎么不见这玩儿。今天怎么忽然射出来了?是不是哪儿漏了水,身子里的水什么的流了出来。我真害怕,大概我的机关出了问题。出了问题可怎么办?
阿花用纸巾为我擦干净。安慰说:“不要怕,我那天开始也怕,后来妈妈说,这是女孩子必有的,迟早会有的。”
我追问是怎么回事。阿花照直说了。那天,她突然感到异常,裤裆竟湿了,她很害怕,立即到厕所把裤子脱了。天哪,有许多沾着粘糊糊的一片猪红颜色的脏东西。她叫母亲来看,母亲说,不要紧,你的月经来了——怎么来得这样早。不过不要怕,迟早会来的。
难道我也是迟早会来的吗?我只觉得那阵是最痛快,最爽的,从未觉得有这种痛快。
阿花小心地为我擦拭干净。过了一会儿,我的根根又坚挺起来。
阿花到床上,干脆把衣服和裤子全脱了。她赤裸裸地躺在那儿。她的脸朝上,两只小鸡蛋好像大了些,圆鼓鼓的太美了。顺着她的小乳房慢慢看下去,摸下去,白皙皙,嫩滑滑的,腹部,小腹部,微微鼓起的部位,实在太美了。
“你慢慢地看个够吧,飞。”阿花说。
我不停地啧着嘴,像发现了最美丽的玩儿。我的手久久地停在她的小肚子下,不停地摸着。
她说很舒服。她让我用手轻轻地搓那部位。她不停地扭动身子,不时在颤抖着,哼哼直喘气,脸红红的,像苹果一样美。
她的手紧紧地抓住我的根根。
我的衣服也全脱去了。我们死死地抱在一起。
抱紧的感觉,妙极了。
她双手摸着我的屁股蛋,我双手摸着她的小乳房,并用嘴巴吮吸着那两只小小的乳头。我的根根毫无目的地乱擦,又一股热流冲刷我全身。我的两腿间又一阵要命的麻痹,只觉得又有粘糊糊的东西射出,使阿花的肚子全发粘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们才起来。我俩又在喷洒下洗澡。彼此为对方洗擦身子,都不说话。
我们都知道,此后各在一方,再也没机会在一起玩这种游戏了。我不知道,世界上竟还有这种美妙的游戏。我太兴奋了。卜风花呀,你真好。
接着,就是痛苦。
接着,是紧接着的,阿花离开我的家。两个小时以后,她走了,跟着她妈坐上开往珠海的车走了。那时风很大,雨也很大。她走得相当匆促。
像一块巨石向我砸来。砸得我两眼开花。
我在床上足足躺了两天。
没有任何人知道我心中的痛苦。没有任何人知道我的死活。我一万次呼叫卜风花的名字。我隐隐约约知道,我的感情发生了强烈的变化。我把阿花的影子死死固定在我的脑海里。像电影一样,一幕一幕地让她重现。我无法告诉你,我重现那些大镜头的时候,我是如何惊呆、狂喜和哭泣。那大镜头真清晰:她裸着全身,躺在那里。我的眼睛一下发亮了。她拉我的手……,她那小乳房……她那微微凸起的粉红色的阴部。她是我见过的世界上最漂亮的人。
后来,我才知道,那是我的性在觉醒。那突然的觉醒就像大河开了大闸,我受不了。后来,我才悟到是阿花让我的性早早觉醒的。也是我使阿花的性早早觉醒的。
我的日夜思念的风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