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月的店人流挤拥,生意相当兴旺。我见她人手少,又忙得不可开交,就过去帮帮手。
正好她进了一批高档皮鞋,适合现代青年,很快就空柜了。还有好几个顾客在等货。
雪月急得团团转。我见她鼻子尖的汗也来不及擦,红扑扑的脸上也布满汗水,就掏出一包纸巾扔过去,说:“擦擦汗吧!”
她没听到。
我手痒,就走过去给她擦汗。因为近在眼前,和汗一齐沁出的芬芳直扑进我的鼻孔,往我的心底钻。好像很久没闻到这种少女的奶香味了,我感到很舒服,很兴奋。
当我想再轻轻地擦拭她的并没有汗水的脸蛋时,被雁雁发现了。我看得真切,她把手里的报纸往柜面上扔过去,很厌恶地望我一眼。
我知道我的一闪念的秘密被雁雁发现了。雪月并不介意,还请我出趟车,帮她运货。我过去告诉雁雁。雁雁还好,并没有阻止我,还说这边人手够,你可以帮她多运几车。
这之后的几天,我都去帮雪月的忙。当然我得检点一下,尤其不能有不雅观的小动作,但在没有雁雁犀利的目光的时候,我快速地拥抱了雪月。一次,我跟她进了后仓搬箱,正好只有我俩,我便紧紧地拥抱了她。我的手触到了她坚挺圆滑的乳房,她没有拒绝,任我亲她,和她接吻。
这是很惬意的时刻。我感到从没有过的美妙。
很好,风平浪静地过了好几天。自然,我不敢太过分。
又过了半个多月。雪月忽然对我说:“飞,我要出国去留学。以后我们会少见面了。”
我不相信我的耳朵,但这是事实。雪月要走了。这点雁雁不知道。我也不对她说。
雪月说她走后,这鞋店就交我为她打理,将来可以分成。分成不分成是小事儿。雪月这样看得起我,我不会让她失望。
这天下午,她给我一条纸条。纸条写道:
夜晚十点,你到我档口来,后门进。
我知道这是雪月和我的秘密约会。
雁雁在晚饭后约我去看电影。这使我一愣。但看看时间来得及,就答应她看七点半那场。
这电影虽是外国片,但鬼佬打仗没看头,我拥着雁雁看着看着,雁雁竟睡着了。我只得轻轻地抚摸她,让她舒舒服服地进入梦乡。
散场时,我没有答应和她宵夜,她便有点不高兴。我说肚子不太舒服,兴许是晚饭吃的肥肉多了点,肚子隐隐地痛。她决意要同我去看医生,我说家里有保济丸,吃两瓶就好了。
谢天谢地,她也不再强求了。
十点的约会是绝对秘密的。
雪月开着她的床头灯等我。
我不敲门,只轻轻一推就进去了。
这是档口里面的一个小房间。是雪月自己的小卧室。是绝对安全的地方。
一种清纯的芬芳盈满小房。雪月穿着一件睡裙躺在床上看书。灯光照着她苗条洁实的身体。她的脸带笑容,自然,庄重又不失妩媚。
“正是十点。”她说。“你真守信用。”
我们寒暄着,说了些废话。两人巴不得立即抱成了一个人。
我敢说雪月是我见过的女人胴体最美的一个。她是个从外表到内心世界都很美的人。她说要到法国去深造,或者可以专攻服装设计。将来的服装市场最短缺的是高级服装设计师。
“其实,你也得学习。”她和我拥抱时轻声地说:“将来讲知识,讲文化,不讲拳头,你不能老喊打喊杀,莽莽撞撞过日子……你可以读些夜里开课的学校,英语,公关什么的,都可以学,不要浪费青春……”
好像在为我上政治课。
她的气息有一种魔力在捏住我的灵魂。那从鼻孔里、口腔里、皮肤上透出的芬芳在撩拨我,让我感到一种无声世界的美妙。
随着她的睡裙的滑落,我发现一尊美神屹立在我的面前。雪白的肌肤在灯光里是一道若隐若现的白玉的光彩。
我紧紧地拥抱她,被那嫩滑的弹性所震惊。
她闭上眼睛,任凭我抚摸和欣赏。
浑身散发的青春气浪一阵紧似一阵地撞击我灵魂的堤围。我极力想着许多悲惨的往事而抑制着内心狂浪的缺堤。
我的双手的感觉是带电的共振,生命的弦在颤抖着。许多从未有过的美丽在十个指尖上滑动。
滑动是那么缓慢,缓慢如幽远的韵律在峡谷中浮动。
在最敏感部位停下了。我的手弹奏的乐曲再次催醒我青春的灵魂。许多色彩缤纷的幻觉出现在我闭目的片刻。
雪月,你这圣洁的美神。
人生原来还有如此崇高而激越的感觉。
一切纷乱都在我的抚摸中消失。世界静止在我的灵魂息的圣景。
雪月,你为什么不嫌弃我,而用神圣洁净的温泉冲洗我久已发霉的心灵?
雪月,你为什么用你的清纯和雅致溶化我布满尘土的灵魂?
在长久的无声的拥抱和摩挲中,雪月真诚地叫着我的名字。
她的双手已经把我每个部位弹醒。
当我俩水到渠成地融洽在一起的时候,我竟学会了如此从容和温柔。
有节奏的律动和触摸,伴着雪月的呼吸,久久地留在我的麻木中。我的醉是难以形容的沉醉。
世界开始凝固了。雪月在发狂地抱紧我。
我俩也被凝固在一个无声的荒野里。玉化了的躯体定格在时空里,发出了美妙的光环。
这一夜,我感觉到两人已经游离尘世,在一个绿色的幽谷享受着鸟语花香的宁静。
在长途跋涉而抵达岸边的时候,太阳在海浪中冉冉升起。
我俩相望着微笑。很久,很久。
门缝闪进了一丝阳光,清醒地落在地板上。
我在灿烂的晨光中回到红砖楼。
一切出乎我意料之外:雁雁在门前的台阶上坐着等我。
我的头一下变得大了起来。
我立即感到,一种惩罚早已在等待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