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红砖楼足足睡了两天两夜。
两天两夜红砖楼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不知道。凭我怎么回忆,也回忆不起这两天两夜中有没有人到过我爸妈的房间里干那事。
我起床时是年初二的下午。当时一醒来就听到爸妈的房间里有几个女人的声音。
几个女人?这是从未有过的。几个女人同时到我爸妈的房间来玩,我未见过。
我的耳朵竖起来了。我听到一个娇滴的声音:“哟,我不干,老轮不到我。”
“乖乖,你等着,好东西沉底。”这是小胡子的声音。
“呀,呀……你真够劲,呀,呀……”声音有点儿沙。显然是被小胡子压着。
“过来呀,战斗队副队长。”是小胡子的命令,“过来站在我的跟前,挺过来,来,让我的舌头过过瘾。”
“司令,你真坏,用舌头怎么做呢?”声音铜铃一样响。我敢说,不是娇滴滴那个。
“你也过来,让我用手抓住你的两只乳房。”小胡子又下命令了。
“来啦。”是娇滴滴的声音。
我细细一想,断定是三女一男。
啧啧,这小胡子到底是人是鬼?他真是色胆包天了。
因为是白天,我不敢到秘密通道上去。我知道我爸妈房间的西侧我用铁杆儿钻过一个鸡蛋大的孔,通过这个孔,可以看到床上的所有风景。这是秘密通道外的另一个最佳望孔。孔西边是厨房,一般不易被发现。
我闪出房到了厨房,趴在墙上,眼睛透过鸡蛋孔,把床上的风景全看到了。
小胡子这大淫虫全身裸着,拼命地动作,干一个,舔一个,摸一个。三个女的都是赤裸着,吱吱喳喳地围着小胡子转。
她们变换着位置,充当着不同的角色,讲着下流话。小胡子满身大汗,来回招架,又是狂笑,又是呻吟。
我看得双眼直冒金星。
雪白的魔鬼!兽性已登峰造极。我他妈的从来未见过这种屎虫蠕动、扭合的场面。
我的脑海嗡嗡地响。到底什么人可以治这小胡子大只佬?他这司令到底有多大?派出所的公安敢抓他吗?
我回到房里猛跺脚,十分无奈和沮丧。
随他去吧。我想。
总有报应的一天。我又想。
我恨自己没有照相机。把他们全照下来就好了。
他们又在狂叫了。
我尖利的耳朵在发颤。很多下流话灌入了我的耳朵。
“讲下流一点。”小胡子下命令,“越下流越爽。”
我把耳朵掩住。我不想听这些妖精的下流话。他们乱作一团,屎虫一样乱作一团。
我爸妈的床拍一声断裂、倒下去了。他们一齐欢呼。好像武斗又开始,他们攻进了一幢高楼。
“把床脚拆了,床垫放在地上更好。”小胡子遇事总是那么果断。
我听到敲击的声响。
这伙赤裸裸的女人在干着沉重的劳动。
我爸妈的床终于被拆去了。我听到木头扔出窗外的声响。
我爸妈绝对不会知道他们的床被人拆了骨。爸妈曾经用它做爱生我时还有四只脚,此时已全断了腿。这伙美丽的天使们可以放心作乐了。
这伙赤裸裸女人干完沉重的劳动以后,都直挺挺地躺着。
我又透过鸡蛋孔往里看。我见到她们在床垫上躺成一排,六只乳房摆成一个乳房的阵营。小胡子用小胡子扫过她们的乳头。她们都惊叫起来。说这样舒服,要小胡子来回往复多次。
至于下身,那茂密的阴毛也排成一列。小胡子用手逐个摩挲着。接着轮流使出他的舌头的功夫。
这些男女淫虫在扭动,像屎虫扭动的样子。
我看得两眼发红。我又一次气恼地回到我的房间。我不停地在房里走动。我边骂他们太露骨,边觉得裤裆里湿漉漉的。我真不知道我的东西一直在挺着。射过以后还这样挺着。它是一个威武的却是饥饿的壮汉子。
世界就是这样的不平。我算什么呢?
我心里像有一块石子在卡着,很难受。这小胡子实在太狼。我想,他定是有报应的。我亲眼看到的景象是清清楚楚的。可是没有谁看到。口讲无凭,我得想个法子,把他们的证据弄到手。
即使是白天,我也要到秘密通道去。
他们正在疯狂,就是地球爆炸了也不会发觉。我在大柜背后望见他们脱下的衣裤全挂在靠近大柜的椅上。趁他们各自趴着,看不到椅子的机会,我悄悄地把衣裤全拿着。小胡子的长短裤,三女人的裙子和内裤全在我的手里了。
我闪出秘密通道,猫着身子回到房里。我把这些狗男女的裤、裙卷作一团,塞到我床底的一个木箱里,上了锁。我火速离开房间,到街上闲逛。他们以后怎么走的,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