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刺骨的冬天已经过去了,鸟语花香的春天终于被迎来。
雪水化成细流,成条成条地在地面上蜿蜒流转;几番绵绵的春雨过后,天气也开始渐渐地变暖和起来。
一个月前,洛阳剧变,何进死了,张让也死了。
田丰很开心,然而....出乎田丰意料的是,或许是因为得知灵帝驾崩这个大事的时间过长,亦或者是他没有看请张让的为人,所以田丰对付何进的办法还未来得及施行,张让就率先动手了,而且还成功了。
不过庆幸的是,田丰对付何进的法子虽然没有起了作用,但是留给对付张让的后手,倒是派上了用途。
一份耗费物力的信笺,总算是没有白费。
所以张让也死了,朝堂闹了个天翻地覆。
只不过何进死得确实憋屈,被张让伪造的一纸懿旨骗进了宫去,然后便被藏于其内的太监们剁成肉泥。
堂堂大将军,手掌重权,却落得这样一个下场,着实是令人不胜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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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隶那边,董仲颖有什么大动作吗?”
雁门阴馆县,凌云拿着手头的情报,问道。
“军队调动的很频繁。”
“这样吗?”凌云手指轻点着桌案,道:“你先下去吧。”
“诺。”
待探子离开后,凌云站起身来,走在桌案旁,缓步来回,不断徘徊。
张让死的太快,董卓也没有被招呼到洛阳去,历史始终还是因自己,有了很大的变动。不过,董卓始终是只不可小视的豺狼,据探子的回报,最近很是不安分啊。征集着士兵,近期应该会有什么大动作吧。
说到底麻烦的还是李儒,如果不是李儒从中作祟的缘故,董卓估计也不会看的出来,洛阳此时,有利可图!
又想要挟天子以令诸侯吗?像历史上的一样。
凌云负手而立,自言自语道:“那就随他们的便吧,反正这样的事情,自己除了给董卓使使梆子之外,也无从插手,只是可惜了那洛阳十几万无辜的百姓。”
“不过自己也不能就这样坐山观虎斗,空度时间。后方的隐患,也是时候该肃清了。”
凌云眸子生寒,让栾提羌渠快活了一个冬天,是时候作个了解了。雁门郡经过这段时间的发展,步兵俨然已经达到了不下两万的规模,骑兵也有五千,战骑部队更是扩增到一千;而反观匈奴,虽然在上谷郡赚的是盆满钵盈,但是那一战的主力也是被消耗了许多,正是要休养生息的时候。
敌方衰弱,而我方兵强马壮,那么此时不出击,更待何时呢?
犹豫了下,凌云叫道:“请奉孝先生过来一下。”
凌府的一个仆人称是,急忙忙地退了下去。
因为鬼才就住在凌府,所以没花多少时间,郭嘉就施施然地出现在凌云面前。
“都统领找嘉可有何事?”
“奉孝不凡猜一猜。”
“喔。”郭嘉眸子精光一闪,随即揣着明白装糊涂道:“嘉可猜不出来。”
凌云眉毛不由自主一眺,说好的任劳任怨三年呢,但是这一月以来,郭嘉却从未为自己献过一计一策,这算哪门子的“任劳任怨”啊!
凌云当即不满道:“奉孝有言在先,至少也给某认真点。”
郭嘉打了个哈哈,马虎道:“嘉真的不知。”
凌云嘴角一抽,见郭嘉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只能无奈地挥了挥手,道:“算了,你下去吧。”
郭嘉开心地笑了笑,又让凌龙渊吃了一鳖。
“鬼才之心,不好收啊。”
郭嘉走后,凌云长叹了口气,他叫郭嘉来就是为了试探而已,当然得到什么有用的建议也不错,但是果然事与愿违。
“叫田老大人来一趟。”
凌云整理了下心情,眼下注重的还是匈奴那块,至于郭嘉,还是老道理,顺其自然吧。
等田丰来的这段时间,凌云负着手,看着府外高不可触,遥不可及的天际,神色明亮,胸膛有种气吞山河的大气概在酝酿,这一役要将匈奴彻底根除,解决大汉王朝数百年都没解决的大敌。
做出举世瞩目的大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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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还没亮,雁门雄关久闭的城门缓缓打开。
一支支身着精锐甲胄的黑色洪流,依次从雁门城内,鱼贯而出。
凌云身披铠甲,手持着黑龙戟,胯下骑着跟他久经沙场的白马,巡视着军队。
“众将!”感受着众人们狂热的眼神,凌云煽情道:“此一战,某要带领你们建下不世之功劳,那就是...让匈奴消失!”
“喔!”“喔!”.......压抑着的士气爆发出来,将士们嘹亮的呼喊声凝聚成一股声浪,直破九霄!
百年来的憋屈,今日他们的主公,终于要带领着他们,踏破匈奴!
刀戈林立,骏马嘶鸣。
“出发!”
凌云长戟指天,身后大军像是发动了引擎的钢铁巨兽,裹挟着巨大的浪潮,带着如雷的轰鸣声,徐徐进军。
.......
匈奴王庭,栾提羌渠还搂抱着两个掳掠而来的汉族美女,肆意抚摸淫弄着,满脸的快活,浑然不知灭顶的危险在降临,直到斥候来报。
“有何事禀报?”栾提羌渠皱眉不悦道。
斥候不答。
栾提羌渠有些意犹未尽地伸回双手,军事面前,栾提羌渠也会选择退步,这是上一任单于立下的祖训。
放开了双手,两名汉族女子带着哭颜,退了下去,斥候才方道:“大单于,雁门郡有大动作了。”
“喔。”栾提羌渠神情微震,道:“什么动作?”
“清晨,雁门郡的都统领率领着一万多汉军,正在赶赴王庭所在。”
斥候面带凝重。
栾提羌渠先是一愣,随即大怒。
“欺人太甚,实在是欺人太甚!除了汉武帝年代,汉朝人从未有人敢这样挑衅我们大匈奴的威严。”哪怕你雁门的战力确实打得自己心骇,但是仅凭区区一万来人,就敢直捣我匈奴王庭,简直是不自量力。
栾提羌渠神情阴冷,平淡道:“雁门的汉军还有几日会到达王庭?”
斥候应道:“大概还要三四日便到。”
“好,你通知下去,准备集结各部落的大军。这次某定要让雁门郡的汉军,全数折在某的手上,有来无回!让那不知天高地厚的雁门首领,好好领略一下,什么叫做草原儿郎的风采。”栾提羌渠恨声道:“待某破了雁门大军,就一鼓作气,南下雁门郡,纵兵劫掠三日,这样方能消除某的心头之恨。”
“诺。”斥候匆匆地退了下去。
栾提羌渠捂着隐隐发疼的双臂,神色狰狞,“凌龙渊,伤了某双臂不说,如今又不知好歹,竟然还想要攻击某的王庭,某誓与你不死不休!”
另一边,被栾提羌渠恨得牙咬咬的凌云,正在与自己的军师田丰商讨着。
“元皓,你怎么看待此次战争的胜负。”
田丰捋着花白的胡须,不慌不忙地道:“这场战争的主战场是在草原上打响,如今我军虽然兵强马壮,但是匈奴却个个都是不逊于我军的好手,更兼有骏马相助,机动性比我方步兵要强的多,真要打起来的话.....”
田丰摇了摇头,道:“必败无疑!”
毕竟雁门大军,光步兵就占了将近百分之九十,而战场又是一望无际的平坦大草原,匈奴骑兵的战力在这里,可是可以彻底地发挥出最强战力,所以田丰才认为,此战胜算极低。
“某恳请主公再三思之,现在退兵还来得及。”田丰沉声道,以往汉军对抗匈奴都是凭借高墙之利,让匈奴不得不放弃马上的优势,转而徒步攻城,现在自家主公却要拿自己的短处,去跟匈奴人的长处硬拼,实属不智!然而田丰之前就已经劝过自家主公,奈何凌云郎心似铁,无论田丰这次怎么说,都决意要攻打匈奴,所以这一次再劝,田丰也没把握自家主公是否会采纳。
“元皓说笑了,某已思之再思,况且箭已在弦上,岂有收回去的道理。”
“唉!”虽然希望极低,但是真正听到了,田丰也不免长叹了口气,果然还是不行吗,主公一意孤行,怕是要累及一万多的热血男儿们的性命。
凌云嘴角微微一抬,笑道:“元皓不必如此,某知你所担心的,但是某有信心带领着将士们打赢这场战斗。而且大军都已经到这里来了,元皓此时与其悲天悯人,还不如想着如何帮助我军胜利。”
“话是这个理,也罢,某拼尽所有,势要让主公赢下这一局。”
田丰深吸了口气,自家主公说得对,既然他已经阻止不了事情的发生,那就做一些他力所能及的事情也好。
倾尽一切可能,将胜利往己方这边倾斜。
田丰脸上浮出坚定之色。
凌云笑了笑,将士相合,大业方可成就。
(因为有课,所以有时拖更,实属无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