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有光翼加速,进退都是自如。那战士向后一退,手中的巨剑向上反撩,这一剑攻守兼备,高廉身法一直没停,开始右前方斜行一步,然后直行一步,现在左前方斜行一步,走出的正是斗勺的形状,手中横砍的太阿剑向左下剑花一绕,封、提、带三决同施,将巨剑封入外门。此时两人直面相对,高廉的剑在战士的头顶上方,战士的剑在高廉左下方,高廉的剑顺势下劈,就在那白色光芒与黑色光芒交汇处,一剑落下。
那战士被平均的分为两半,一半乳白色,一半乌黑色。分成两半的身体入磁石般向一起靠拢,就要合成一个。高廉眼疾手快,一把抓起乳白色的半边,高高扬起,一脚踩在黑色的半边身体上,将手中的半边身体如同锤子般向另半边砸去。一下又一下,两边身体接触的部位如被腐蚀般开始消融,化为点点星光消散,甚是美丽。
两边的身体化为星光消失,地面上留下了这一关的信物,一个大大的金苹果。看到这个苹果,高廉心中开始推测这神宫背后究竟是奥林匹斯神系的那位女神了。在中土之地,有一位奥林匹斯的主神,这个推测让高廉很好奇。
收拾情怀,高廉来到第四扇门前。这回门一关,四外海水汹涌而来,猝不及防下,高廉险些吃个大亏。好在内丹已成,外呼吸可转为内呼吸,不必担心水下呼吸的问题。高廉游目四顾,没有发现敌人的踪迹。危险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
高廉猛的向后退开,一支金黄的尖矛猛扎过来,高廉太阿剑一格将尖矛格开。方要进步又是一支尖矛,斜步让开,向里一去,一道黄墙挡在面前,暗流激荡,又是一支尖矛袭来。高廉急速后退,第三支尖矛袭击时离高廉三尺,第四支时高廉已经离开三丈,八支尖矛扎完后,一对黄金的大钳子猛拍而下。任水底激流冲荡,高廉早已远远推开,这才看清楚前方分明是一只黄金色的大螃蟹。两支圆圆的大眼在肉圆柱前方,巨大的钳子上是锯齿形的刃口。
见高廉退远,那金蟹在水中一转消失,再出现时已到高廉身边,大约是因为躯体太大无用,那巨蟹躯体变小,同高廉差不多大,八只锐利的爪子一起向高廉插来,高廉不退反进,那八只锐利的爪子同巨蟹身体一起将高廉牢牢困住,两支巨蟹钳子直向高廉脖子夹来。
太阿剑在高廉怀中向四外迸发,宛如绚烂的烟火。三百道绚烂的剑光,将巨蟹的八只尖爪,两支蟹钳分为二十段。太阿剑的剑尖点,剑锋砍,着力点都在巨蟹的关节处。失去尖爪蟹钳的巨蟹,如同一面圆圆的盾牌在水中飘落。落到海底时,的确变成了一面盾牌。散发着金光,正面雕着枭鸟图案的盾牌。高廉收起盾牌,前面第五道门出现了。
第五道门关闭后,大厅再次改变,残破的石头地面,在石头的缝隙中枯黄的草杆倔强的挺立着,四外残存的高大的拱门显示曾经的辉煌。一只黄金狮子,在前面来回的走动。细长的眼睛发出寒光,随着脚步,扇子状的金色的鬃毛随之抖动。看见高廉出现,黄金狮子仰天怒吼一声,沉闷的声音将残壁上的石头都震落下来。
高廉御剑斩落,远程攻击一向是剑仙的首选。看似粗苯的黄金狮子却甚是灵活,粗大的狮掌向外一拍,五道寒光一闪而逝。太阿剑被拍飞,锋利的剑锋对黄金狮子没有任何影响。如同被高廉激怒,四只粗大的狮掌拍击地面,碎石乱射,猛然跃起向高廉直扑过来,一股威压扑面而来,两只狮爪直拍而落,爪尖的寒光在空中划出十道黑痕,如同撕裂空间,这黑痕迅速变大化为十道风刃,直砍过来。
高廉右脚向前一大步,右腿弓,左腿绷,身右偏,腰向前向下一弯一起,手中太阿剑向前一刺,后向上划出弧形向后划去。身随剑动,右弓步化为左弓步,左手一推右手,一道寒光太阿剑脱手而飞。这三式乃是卞庄刺虎,举火燎天,流星赶月。
那黄金狮子扑到空中,在兽王的威压下,寻常猎物早就心胆俱裂,不能脱逃。可惜他遇见的是高廉,拥有半神实力的黄金狮子遇到修成金丹的高廉,两家实力相近,有域外天魔加成的高廉更不会被威压吓住。高廉向前一步,正避开风刃的焦点,向下的一伏一起,正躲开黄金狮子后面两支狮爪的踏抓。而太阿剑的前刺,上划,深深的在黄金狮子的胸口到腹部划出伤口。以及最后的御剑一击,更是深入黄金狮子体内。
世界变回大厅,这一瞬间,高廉和太阿剑失去了感应,好在马上高廉见到了战利品,一副狮子皮作成的盔甲,太阿剑正插在盔甲的中空里。收起太阿剑,将盔甲收入镇魔碑,高廉向第六关前进。
第六扇门与前五扇门大不相同。前五扇门都是西洋样式,第六扇门却是有门楼带兽首衔环的正宗中式门,门上匾额上大写着碧瑯洞天四字,门板和兽首衔环是由整块的白玉雕成,半透明的玉石细腻乳白。门上两盏宫灯发着淡红的光芒,上面黑色隶书的郦字分外显目。
高廉没有急着进去,盘膝坐在门前,调息养神。前面的五个大厅虽说过的容易,但觉不代表高廉轻松自在,恰恰相反,为通过这五关,高廉的法力用去大半,丹田内圆满的金丹也有些暗淡下来。自从进来后高廉吸收不到一丝的灵气,所用的法力都是来至自家的丹田,仿佛这里是与外界隔绝的世界,并且这个世界对高廉充满了恶意。
高廉金丹已成,平日里一呼一吸间,天地的灵气就会补充自家消耗的法力。就如同在城镇生活的人不会特意在身上带干粮一样,高廉也不会特意去炼制补充法力的丹药。毕竟没有用处的东西大家都会下意识的忘记,直到要用的时候才会想起来。现在,平日里挥霍不尽的灵气一旦消失,高廉便想起师门那几种补充法力的丹药,大为后悔平日没有抽空炼制一些,存在镇魔碑中也不麻烦。高廉的法力已经护不住身上的衣物,凡间的衣物在经历五关后已经化为飞灰,高廉苦笑不已,亏得没人看见。
虽然丹药没有,高廉却有一样无意中得来的宝贝,长春鼎中的碧绿水珠。高廉怕药力太强,分出一点水珠,刚一离开镇魔碑空间,显露在外,就化气消失,仿佛被空间抽取出去。高廉心中叫苦,明明有灵药却不能到口。
幸亏镇魔碑空间还有煞气,变幻了一身崭新的道袍,脚下一双云履,将太阿剑在身后背好,好一个风流飘逸的小道士。这才来到门前,敲打门环。三长两短的清越声音悠然回荡。门一开,两个一模一样的红衣螺髻的女童走了出来,小模样玉雪可爱。高廉向里望去,里面白雾弥漫,仙云袅袅,竟是什么也看不见。
“你是谁,来我们郦府做什么?”左边的女童开口问道。高廉稽首道:“贫道大有羽客高廉,为走失人口事,求见府主。”“你是男人,我们和府主都是女的,不方便见你。”右边的女童道。高廉再次稽首道:“烦劳二位仙童通报一声。”
那女童退入雾中,不多时,又出来两位同样装扮的女童,“府主请客人进去。”两人领高廉进入府内,大门悄然关闭。雾气渐渐散开,露出两旁桃树,绚烂的桃花开满枝头。中间平坦一条玉石大街,前走不过百步,潺潺水声入耳。看前面时,一座青玉桥,两边都是朱栏。岸边都是奇花异草,苍松茂竹,翠柳夭桃,桥下翻银滚雪般的流水。过得桥去,抬头见一所宫殿。进入宫殿门内,是个龙墀,两廊下尽是朱红亭柱,红衣女童从龙墀内一步步引高廉到月台上。听得殿上阶前又有几个红衣女童道:“娘娘有请,道长请进。”高廉到大殿上,但觉异香扑鼻,上下观瞧,地面铺着龙凤砖阶,前面九级台阶上垂着珠帘。
帘内有声道:“道长请坐。”有女童端过锦墩来,高廉谢坐。那女声又道:“卷帘。”数个青衣女童早把珠卷起,搭在金钓上。看殿上金碧交辉,明晃晃地点着粗长的龙凤烛,两边都是红衣女童,有拿着笏板的、有捧着圭玉的、有打着幡的、有拿着长柄扇的,都围绕着正中七宝九龙椅子上坐着那个女神。那女神凤冠霞帔,天然妙目,黑白分明,口中道:“童儿还不献酒来。”
两下红衣女童执着莲花宝瓶,捧酒过来,斟入杯内。一个为首的女童执杯递酒,来劝高廉。那女童道:“道长,这是今年新酿的荔枝酒,最香醇不过,还请道长满饮此杯”。高廉接杯在手,看那酒玉白色中参杂着一丝鲜红,微微闻那酒的香气,一股熟悉的气息传来。高廉一饮而尽,一股灵气生发开来,一道甘霖由上到下,高廉的疲惫一下消失无踪,被抽取法力的金丹也得到补充。
那女童又献上一枚荔枝:“道长,趁着新鲜快吃吧。”高廉拿到手中果然是壳如红缯,膜如紫绡,瓤肉莹白如冰雪,浆液甘酸如醴酪。饮了三杯酒,吃了三个荔枝,整个人都精神焕发起来。
高廉放下酒杯起身躬身施礼道:“贫道龙虎山大有羽客高廉,敢问娘娘是何神号。”那娘娘还了半礼道:“哀家乃是此地地祇,前朝封号为红绡夫人。年代久远,不为人知,如今只在这碧瑯洞府中修炼,再不惹红尘。不知道长到我这蜗居有何贵干?”
高廉道:“贫道和内人误入此间,与内人失散,追寻到此。不知夫人府内可有客人误入?”那娘娘皱眉道:“道长有所不知,这洞天主人非是我一个,哀家有一大敌强占了半边洞天,莫若道长到那边去寻?”
高廉道:“又道是一客不烦二主,不知娘娘娘娘这大敌是何来历?”那娘娘皱眉道:“哀家记得是王莽篡汉的时候,此地尚名泉州,乃是人烟稀少的小城,哀家初有灵智,尚是懵懂,有一日雷鸣电闪,风雨如狂,天降玉印下压一块七彩神石由哀家脚下入土。哀家听闻天地有道音,便宜你了。此后哀家灵智道行法力日增,体内也开辟这碧瑯洞天,不知为何哀家吸引不到天劫雷罚,不能化形而出。忽有一日哀家这碧瑯洞天权柄被分去大半,哀家才知道那七彩神石已经生出灵智。我这碧瑯洞天之下另有洞天,乃是镇压五彩神石的所在。两个洞天融合才知道彼此存在。此后那神石虽脱身不得,却能指形化物,兴兵来杀。哀家竭尽全力,方才镇压下去。彼时正是三国纷乱之际,那七彩神石见破我这碧瑯仙府不能,便在仙府外建立五道魔宫将哀家这碧瑯仙府围困在内。两家纷争不休,难分高下,天下大治,哀家力量强些,天下大乱,那神石力量强些。”
高廉起身道:“如此,请娘娘遣人领路,贫道去会一会这五色神石。”那娘娘起身道:“道长小心,那五彩神石甚是狡诈,前日得一冤鬼投奔,那神石借那冤鬼之力混淆视线,假化哀家模样,在外兴风作浪,败坏哀家名声。道长若能除去那冤鬼,哀家必有重谢。”
高廉道:“贫道理会得。”
那劝酒的红衣女童领路,来到一处所在。在那碧瑯仙府的正中,有一处黑黑的地窟,周围寸草不生,怪石嶙峋,与仙府秀美的景色大不相同。那女童道:“道长,这边是两家洞天的连接所在了,娘娘虽封了府门,这里却时常有小妖前来搅扰,平日我们姐妹都在这里警戒,道长若能降妖捉怪,便是我们姐妹的大恩人。”
高廉一笑道:“好,贫道必定尽力而为。”
将身跳落洞穴中,眼前一片黑暗,落下去后,耳边风声呼啸,不知过了多久,有不知道身在何方的感觉。偶然点点星光划过,显示出自家正在下落。不知什么时候,这种下落竟然变成了上升。
眼前星光灿烂,高廉来到一处所在,回头去看,来路已经消失不见。放眼四望,六合之中都是闪亮的星光,分不清上下。这里正中乃是一团光芒,光芒中一个****的女神,双手抱着膝盖在那里沉睡,头上的金发四散飘扬。点点的星光由那女神身上散发出来,融入四外的星图中。高廉身不由己穿入光团中,落入女神怀抱,因果了然于胸。
原来天地大劫,宙斯失踪,奥林匹斯神系受到重创。神后,海神,冥神三神内战,属神,半神死伤无数。雅典娜也身受重伤,此后一神教兴起,奥林匹斯神系的古神更是受到新神的打击,雅典娜受到重点打击,残破的神格流落东方,受到东方天道的重重压制。眼看要飞灰湮灭,遇到有一面之缘的上清道人,上清道人将一方玉印,镇压雅典娜神格,落在福州。
原来外来神祇要在东方落户,必须得到东方天道的认可。雅典娜借助上清玉印,将神格中的奥林匹斯神系的神力抽取散发出去,消散于天地间,相当于对东方天地进行补益,有功于天道。一部份神力被荔枝树吸收,结出能益智的荔枝,被人所食,相当于有功于人道。这样因果牵连,才能在东方立足。神格中雅典娜的金魂投身六道进行天人转生,脱胎换骨。经过千年,只要消除残留的神格,雅典娜就会告别过去成为东方天道下的一员。
宋家在唐代到宋代几百年间,不知吃了多少荔枝,雅典娜同宋家结下偌大的因果。因此六道转生最关键的一步就投胎到宋家,转生为宋云裳,天生清灵之体,是修道最佳的坯子。神格中的精华投胎到宋家,代表着现在,有着无限的未来。残余的神格,在玉印的镇压下,相当于过去,因果纠缠难以解脱的过去。但残余的神格依然是神格,不肯轻易消亡,想要吞噬宋云裳进行复活。借淑女一事,用宋云裳的鲜血进行血祭,来个鸠占鹊巢。
高廉进入光团,再也不见女神,分明是进入一处残破的宫殿,光秃的四壁上凸起条条树根,组成异样的图案。宫殿穹顶却是乳白的玉色,光润柔滑,羊脂美玉不足形容其美。那穹顶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将宫殿照的纤毫毕现。
五座小祭坛成五角星形状,围绕这一座大祭坛,祭坛上躺着一丝不挂的宋云裳,玉体横陈,香艳无比。祭坛上方浮动这一个七彩光球,里面是一个****的少女,双手抱膝,金发四散飘扬,眉目同外面的女神一模一样。这七彩光球随着宋云裳的呼吸起伏不定,每一次起伏都会散发出点点星光,而宋云裳的每一次呼吸都会有一些星光随呼吸进入宋云裳体内。雪白的玉体随着星光的进入渐渐显出淡淡的金色。
高廉贪婪的狠看了几眼,平定心神。来到五个小型祭台前。按照祭台上凹槽的形状,依次放入宝剑、牛角、苹果、盾牌、盔甲。小型祭坛两两由金光连接起来,如同五道金色的光墙将大型祭坛包围起来,放入祭坛的宝剑、牛角、苹果、盾牌、盔甲都发着金光,如同一个个金色的光球,漂浮在小型祭坛上方。金色光球发出一道金线同大型祭坛上的七彩光球连接起来。连接后七彩光球更是星落如雨,点点的星光落到五角金墙内化为金色的雨水。眼见着金水越来越高,渐渐将大型祭坛淹没过去。金色的水流将宋云裳玉体漂浮起来,柔嫩的身体上的金色也越来越深。头发也由乌黑的颜色慢慢向金色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