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绿光不断的被吸收进长春鼎,空间中那种粘结的感觉大为减轻,高廉步罡踏斗禹步前行,不知走了多久,一步踏出,如火的阳光洒在身上。高廉浑身一轻,眼前阳光灿烂。宋云峰正睁圆双眼看着他,喔,不对,是圆睁着双眼怒视着自己,眼里几乎冒出火来。
“高兄,我妹妹还是我来抱吧!”
“哥哥都不叫了,你个妹控”闻着怀里小姑娘散发的清幽幽的体香,高廉在心底暗暗鄙视着宋云峰。看自家怀里的小姑娘睡得正香,雪白的脸上也有了一丝血色,小模样更加俏丽,高廉也舍不得放手了。不过亏得高廉由里到外都被太阳真火熏陶过,否者一般人真受不来这小姑娘的体温,跟抱个冰块差不多。
“世兄,咱妹妹刚从幽冥境中脱身出来,身上还有玄冥之气,你抱不了的。咱们是先回去,还是在这里等等,让太阳真火烧掉玄冥之气,让咱妹妹补补阳气。”高廉问道。不过看他一动不动的样子,等待的样子占了多半。
宋云峰看看高廉不像占便宜的样子,转念一想,这里没人,回家的路上人就多了,妹妹一个闺中少女,虽是年幼,但是被男人抱回去也好说不好听啊。“高兄,还是在这里等等吧。我妹妹她还要多久才能醒?”
高廉转转身,手臂轻晃,横抱在怀中的小姑娘竟转动起来,让太阳光照射的更均匀:“现下不能沾地,我用阳气护住了她的心脉。回家后不要沾地,找一楼房,隔绝地气。最好能脱光后全身上下都晒一遍太阳。这是补充阳气最好的办法,比药材强的多。当然进补一些大补的药材也可以,方子我想你家不缺吧?”宋云峰道:“不缺,自打妹妹生病以来,这补身健体的方子寻了无数,妹妹都快成药罐子了。”
高廉叹息一声:“这就是好心办坏事。咱妹妹的清灵之体本就怕浊气冲撞,何况还是大补的药气。不过这好坏是非本就难说,还是先让咱妹妹将养过来好了。”二人正说着话,怀中的女郎嘤咛一声醒来,见自家在一个陌生人的怀中,挣扎着要下地,脸上比平日多了几分粉光。宋云峰忙伸手来扶,高廉却没有放开手来,微笑道:“别动,现在不能沾地,否则前功尽弃,好不容易补充的阳气会跑掉,世伯来了。”小姑娘见挣脱不开,眼睛紧闭,小脸通红。
只见街角处转过一行人来,为首的正是凤山先生,一脸的焦急之色。身后跟着几个彪形壮汉,个个血气充足。那凤山先生边走边道:“能把小姐救出来的,赏银百两。”那些个壮汉却个个有点萎靡的样子,想是吃过祠堂的苦头。凤山先生一抬眼望到祠堂门前,客人高廉正抱着自家的小女儿,自家儿子正手足无措的站在旁边,看小女儿的脸色比平日好了不少,不似丢了好多鲜血的样子,心下大大松了一口气。只是女儿现下在高廉怀里,面色一沉。
还不等他开口,高廉已经道:“太好了,世伯带轿过来。小小姐身上的阴气刚被驱除,此后三天不能着地。那抬轿子的不要叫轿子沾地,就那样抬着。”这些人之后,是一顶二人小轿,轿边跟着几个仆妇。凤山先生道:“还不赶紧扶小姐上轿。”那几个仆妇过来,七手八脚地就要接过小姐。高廉闪身让开,向前几步,将小姐轻松的放入轿中。
回头对凤山先生道:“世伯,世妹回去后最好居住在木楼上,最低脚下也要有木板与地气隔开,待在床上也比下地好,只要三天。这三天里尽量让世妹的肌肤晒到阳光,补充阳气。今日好险,世妹便撒手而去。”听了高廉的话,凤山先生已经来不及指责高廉的失礼。忙问究竟,宋云峰将来到后见到妹妹在祠堂里,十指流血。自家向里冲,被一道无形的墙壁撞晕。醒来后,见到高廉进入荔枝树阴影里,背后发出红光。然后小院突然变黑变绿,看不清里面究竟。然后,渐渐透明,看见高廉抱着妹妹,绕树而走,分明步罡踏斗的样子,好半晌才出来。此后没多长时间,父亲你就来了。
见已经无事,高廉告辞,约定好初一日带成玉过来。宋家父子返家后家里的下人一通忙活,给小小姐居住的地方铺设木板,务必不透一丝地气。轿子一直抬到内院,小小姐的屋子收拾好后,由健壮的仆妇直接背到楼上去的。
第二天,宋云峰来客栈寻找高廉,现下已经是高廉的住所了。门前客栈的牌子一摘,请人重新修建大门和围墙。门前也有护卫守卫,床上的护卫们将四条货船的货物都搬到住宅里,反正地方大的很。放货船回去运货,不要浪费时间。原本选择住这里就是因为这家客栈后面有一个小码头,如今正好将画舫停在那里。
宋云峰此来是请高廉游览福州,看他喜气洋洋的样子,小小姐必定比旁日要好。高廉同了宋云峰出门,宋云峰引高廉来到一所大寺庙前,正是菩提院。宋云峰师父金池长老当方丈的地方。高廉拜会了金池长老,这位虽是年高,但修行一道不是年高就道行高的,而且佛门还讲究个来世重修,所以一般的僧人修为增加速度不如道人,同样的十年修行,道人可能修出法力,高僧么大多还是嘴上功夫,肉体凡胎,当然觉醒前世直接开挂的不算在内。
金池长老也是听宋云峰说来了位高人,能在祠堂救人出来,轻松自如,才起了见高廉一面,结交高人的念头。高廉家里就有一个还俗的尼姑,对佛门还是尊重的,与金池长老参禅问道言谈甚欢,中午一起吃了顿素斋,吃了点钻篱菜,喝了点菩提水,宾主尽欢。然后才由宋云峰领路游览菩提院。
这菩提院中正有一座高塔,唤作崇妙保圣坚牢塔,本地人因为名字太长都叫坚牢塔,外地人乍一听还当是关人的地方。
这塔是前朝闽王王审知的七子王延曦所造。这王延曦也是乱世蛟龙,闽国的第三位国主,即位后骄傲奢侈,荒淫无度,嗜酒如命。最差的是酒后无德,滥杀无辜。让手下一般大臣一听国主请喝酒,就提心吊胆,生怕被他醉酒后杀掉,死的不明不白。偏偏这位经常酒后吐真言,这个不忠心要杀,那个有能耐造反也要杀,弄得手下离心离德,抢先动手干掉了这位。
这塔原本准备盖九层,造到第七层时,王延曦就被部下杀掉,新上来的那位停了王延曦在位时的一切工程,表示现下要与民休息,塔就七层为止。虽说是七层,依旧是高塔,八面开窗,福州城尽入眼底。塔壁上文人墨客的诗句甚多,宋云峰让小和尚去过笔来,请高廉留下墨宝。
高廉挥笔写下登石塔三字,晴霄高耸签锋銛,海月江烟挂碧檐。地控诸天连北极,窗虚八面敝云帘。瑶池日照金运净,碣石春摇竹笋尖。欲借乌山磨作砚,兴来书破彩云缣。一首七言律诗,虽不是一流,可也算是应景了。宋云峰大喜,忙请高廉又写了一遍,藏在自家怀里。
高廉在塔上,环目观瞧,其余六塔进入眼底,心中一动,这七塔分明是七星状,再看福州城的气机,流动吞吐间都经过这七塔梳理,这福州成为福地,这七塔功不可没。有这七塔镇压福州气运,福州的文运武运不绝,虽出不了人主,但官运绝佳。再一细看,这宋家祠堂就在七星勺中,看起来气运缥缈别有秘密。
月圆之夜,宋家的小小姐,闺名云裳的女孩,在阁楼上仰望月光。自打那位大哥哥说要自己多晒阳光后,这里的阁楼顶便被开了一个方形的洞口,方便日光月光照进来。自己还被乳母脱光衣服羞人的晒了一回,效果很好。觉得身体不冷了,手脚也有力气了,能在阁楼中走动。今天又是十五,以前自己在这天都会昏迷过去,醒来时就是在祠堂里,用血浇灌荔枝树。今天却没有,听说哥哥找到了另一个有清灵之体的女人,就是那天那位大哥哥的妾室,由她来代替自己。现在她应该在祠堂了吧,不知道淑女姐姐会不会为难她,可怜的淑女姐姐就差一点就能脱离树神姐姐,转世投胎了。晒过月光,自己也要回隔壁去睡觉了。
宋云裳正胡思乱想,眼前一暗,飘然落下一个人来,正是自己刚刚想着的大哥哥,宋云裳轻轻啊了一声,轻咬指头“我一定在做梦,我肯定在做梦。”眼睛却不肯闭上,看着眼前的人如何消失,对了梦里的人就会突然出现再突然消失。
高廉看着脸色羞红的小女孩,身上穿着轻绢制成的睡衣,躺在蚊帐中瞪着大眼睛一脸懵懂的看着自己。口中轻声的唠叨着自己在做梦的女孩,不禁会心一笑。这个女孩是解开迷宫的钥匙,要在今夜解决宋家祠堂的问题,这个女孩一定不能少。
高廉轻声道:“我带你去看戏好不好?”女孩点点头,“好啊,我还没看过。可是我没有衣服啊。对了,这是做梦,梦里不用管穿没穿衣服。”高廉笑道:“这身衣服就很好看啊”伸手由床上抱起女孩,御剑而起。
为什么御剑,这个使用工具总比徒手来的容易。还有很帅啊。圆月之下,御剑飞天,怀中还有一个软妹子,想来也是醉了。
宋家祠堂,月光仿佛不是照进去而是吸进去的,显得比旁的地方黑上不少,如同笼罩在黑雾中。高廉落入祠堂,但见荔枝树发着幽幽绿光,树梢悬挂的果实发出点点红光。一落入祠堂中,本来软弱无力的女孩,拉着高廉向荔枝树撞去,仿佛前面是光辉大道。
倏忽之间,二人来到一处所在。远远望见一处宫殿金碧辉煌,脚下是汉白玉的道路。道路两旁单膝跪着两队异样的美人,金发碧眼,宛如一匹麻布制成的裙装,拖拽到地面,却裸着双臂,交叉着护在波涛汹涌的胸前。“欢迎女神归来。”莺歌燕语的声音传来。
“哥哥一定要找到我啊。”女孩焦急的声音传来,整个人却慢慢模糊起来,跟着消失的还有那两队西洋美女。“放心,我会找到你的。”高廉道。看着远方的宫殿,高廉知道只有一关关的打过去,才能找回带自己进来的小姑娘。钥匙已经把门打开了,能有什么收获就看自己的了。高廉才舍不得自家的媳妇每月两次给荔枝树献血。
推开第一道宫门,是空旷的大殿,大殿的四角四根巨大的石柱顶着弯弯的穹顶,大理石的地面上血红的地毯由门口一直铺到大殿后方的高台上,高台上就放着一把椅子,坐着一个异国的战士,紧闭双目,下巴支在大盾上。
身后的殿门轰然关上,坐在宝座上的那个战士如同猛然惊醒,站起身来,白银的头盔上马毛饰冠上下摇晃,上身穿了一件胸甲,露出腹部健美的六块鸡肉,下面是一条条兽皮做的短战裙,露出粗壮的大腿,在小腿上捆上光彩耀目的护胫,用银丝带在脚踝上系的紧紧的。粗大的手上一手拿着盾,一手拿着一只短剑。
异国战士用短剑拍着盾牌,随着拍击声越来越大,战意如狂,猛然仰头大吼一声,声如霹雳,在空旷的大殿里回响。噗嗤,一把黑色的长剑直直的贯入那异国战士的咽喉。叫声戛然定制,剑与盾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叫什么叫,显摆你声音大么。”
被剑贯穿咽喉的异国战士的身体化为黑烟消失在空中,头盔、胸甲、护胫、盾牌也都消失不见,只有短剑在地上发出银色的光辉。高廉在殿门口御剑一击,直接将那个异国战士击杀在宝座前。高廉慢悠悠的走到宝座前,看了一眼穹顶,“不好意思,时间紧,没让您发挥。”
收回宝剑,高廉将短剑收入镇魔碑空间,越过高台,推开第二道门。同样的大厅,同样的战士,殿门一关,面前已经变为辽阔的草原。啼声如雷,一头身躯庞大的巨型黄金野牛出现在眼前,金灿灿的两支牛角如同两支利矛直奔高廉冲过来,高廉向旁边一纵身,剑光方起,那黄金野牛已然消失不见。
高廉面前又出现一道门,推门进殿,同样的大厅,同样的战士,殿门一关,面前已经变为辽阔的草原。啼声如雷,一头身躯庞大的巨型黄金野牛出现在眼前,金灿灿的两支牛角如同两支利矛直奔高廉冲过来,分明是刚才情景再现。往上纵身,脚一离地,野牛消失,殿门再现。脚不离地,身子下蹲,右偏,剑前刺,直刺野牛心脏,牛消门现再来。巨掌拍击,牛消门现再来。横剑断首、竖剑直劈、摆剑斜削,高廉花样翻新的击杀野牛,都没有过关。
再一次站在野牛面前,万剑诀,剑芒如雨而落,横批竖斩左提右钩,密密麻麻的的剑芒将野牛切成小块,当啷一声,一对在剑芒下分毫无损的金色牛角跌落地面。“妈的早知道是要两支牛角,就不用这么费劲了。”
收了牛角,高廉推开第三道门。同样的大厅,高廉却没有急着进去。前两关收到的物品高廉已经仔细观瞧,有相同的气息。这一次没有急着进门就是看里面什么地方有相同的气息,不取到手,恐怕依旧如上一关般重新来过,太耽误时间。
大厅的高台上依旧是闭目静坐的战士,高廉法眼观看,果然那战士身上有一处与其它地方闪着不一样的光芒,那是战士心脏所在。“真是麻烦”,高廉想了想,走进殿门。
殿门轰然关闭,高台上的战士站了起来,一身华丽的盔甲,,前面的战士与之比起来绝对是**丝。那盔甲却是奇怪,左面显示柔和的白光,右面却是吞噬一切的黑光。那战士手中的双手巨剑却是金色的。那战士金剑前指,背后出现两只巨大的光翼,也是一只是白色的,一只是黑色的。
高廉御剑一击,那战士手中金剑上竖,封挡正面。太阿剑一绕,避开金剑,花开两朵,一左一右两道剑光落在那战士身上。左面劈出的伤口,被乳白色的光芒一绕,完全修复。右面的一剑,宛如寻常铁刀劈在精钢上,被弹了出去。那战士受了两剑,浑然无伤,金剑高举向前直冲过来。背后的羽翼扇动,更是快了几分。
有光翼加速,冲到近前的战士用力下劈,高廉双手握剑向上一撩,两剑相交,力道相当。声音如打铁一般。高廉此剑便是试探那位战士的力道,自家反手,那战士正手,两下不相上下,高廉大为放心。
那战士一剑下斩被高廉撩开,向前一步,身躯前压,双臂一用力将被绷起的巨剑又向高廉迎面劈来,高廉不退反进,步罡踏斗,向右前方斜行一步,手中剑由右向左方云开那来剑,将巨剑崩向左外,身法不停向前直行一步,手中剑顺势横砍那战士面门。
那战士一剑落空,身法一滞,向后急退。本来那战士用的是三连斩,由第一次下劈开始借敌人封挡的力道,巨剑向前连续不断的三次斩击,干脆利落的战场杀法,不用在意左右。碰到高廉这样身法灵活的,单打独斗,这剑法就漏洞百出了。刚斩出第二剑高廉就不玩打铁了,偏身躲开,还顺势横斩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