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制石针,共1件。
标本BX:030,细条形石片制成,近端为向右侧下倾的线状台面,背面有一条纵脊,远端向内弯曲,使器身呈弓背形,左侧缘用正向压剥法加工,右侧缘用反向压剥法加工,背面沿脊线右侧向左侧压剥加工,器身长1.5cm,宽厚均为0.3cm,针尖夹角25°,如此精细、完整的打制石针尚属首例,这件石针可能是用来文身或医疗的,因此,极其珍贵。
12.石核石器
采集到石核石器共2件。一件为半锥状石核,由于台面连续锤击而变小,因此停止剥片。制作石器时,先以核底为台面,向石核相对平整的一侧打击剥片,再用反向打击成厚背圆头刮削器。另一件为单台面楔形石核,由于连续剥片,石核成扁平的石片状,石核核底成圆头利刃,沿刃口单向压剥加工成薄背圆头刮削器。
13.石片、石屑(含石块)
采集各类石片共232片。大致分为纵脊石片、交背石片和双面脊石片三种类型。
纵脊石片,正面(剥裂面)平整或基本平整,背面有一条连接近端和远端的脊线(棱),这种石片的母体——石核则有一个相对或绝对稳定的台面。从加工原理来讲,从单台面(锥状、楔形、船底形)石核上剥下的石片必然存在纵脊。经抽样调查,纵脊石片占石片总数的22.6%。按台面特征来看,分有台面石片和无台面石片两种,有台面石片又分为加工台面石片和未加工(劈裂面)台面石片两种,无台面石片还可分为线状台面石片和零台面石片两种,无台面纵脊石片不能说明石核台面情况。
有台面纵脊石片分加工台面石片和未加工台面石片两种。前者说明剥制石片的母体——石核台面经过修整加工,经抽样分析,这类石片占石片总数9.7%;后者说明选择相对平整的劈裂面为台面,修整核身进行剥片,其中有三棱状石片,可能是从石块、石屑的拐角处剥下。未加工台面石片占总数的12.9%。
交脊石片指背面有两条或两条以上脊线相交的石片。在石核上从不同台面,或向不同方向打剥石片则必然形成交脊石片。单台面石核由于剥片大小及深浅不同,也会造成Y形脊或X形脊,但通过观察放射状波纹可以判断打击方向,这种情况应该例外。据抽样分析,交脊石片占石片总数的64.5%。按台面状况来看,同样可分为加工台面交脊石片、未加工台面交脊石片和无台面交脊石片三种类型。加工台面交脊石片为数较少,占总数的11.3%,可能是修整单台面石核侧面之后的产物,更可能是双台面或多台面石核的产物。未加工台面的交脊石片和无台面的交脊石片均有横脊、倒Y脊、杂脊等类型,倒Y脊石片很有可能是两极石核的产物,而杂脊石片则是无固定台面石核的必然产物,这类石片数量最大,据抽样分析,占总数的53.2%,形状不规整,大多数不被利用,加工成器者更是极为少见,因此,也可能是修整石核或加工石器留下的废料。
双面脊石片即正面和背面均有脊棱,一般情况下,正面脊线只有一条,且临近近端,作横向脊或斜脊,背面脊线有一条或两条不等,这类石片很有可能是盘状石核的产物,也有可能是属于加工石核石器的产物,为数较少,据抽样分析,占石片总数的8%。
除此之外,还有极少的无脊石片,这是在同一石核台面上,紧随前一次剥片疤痕打击剥片所形成的片,因此背面和正面都比较光滑平整,个别作扇形贝壳状。
在232片石片中,未经加工直接投入使用的有138片,占石片总数的59%,这些石片的刃部成尖端,均有使用后留下的细碎崩疤。
14.采集到的石块、石屑
共203块,属加工石核、石器时留下的边角废料。其中有47块留有打击剥片疤痕,也就是说,有少数条件具备的石屑、石块曾被作为石核来剥取石片,也有极少数石屑被加工成石器,可见对石屑的利用率也是比较高的。
以前,考古工作者在黑水国多次采集到夹沙红陶片或彩陶片,自1992年找到遗址后,才得到大量足以看出文化类型的陶片。
该遗址陶器质地以夹沙陶为主,极少见有泥质陶,这和河西齐家文化、四坝文化(包括火烧沟类型)、沙井文化诸遗址、墓葬的陶器特征相同。陶器制作兼泥条盘制法和慢轮修整制作,部分陶器内壁可见清晰的盘制纹路,多数陶器在制作过程中用手指抹平了内壁,但泥条盘制的纹路亦可大致看到,外壁较为光滑平整,部分陶器外壁有慢轮修整的痕迹,慢轮修整之后,再以打磨器打磨,使表面光滑,打磨之后,或刷一层陶衣再绘彩,或直接绘彩。陶衣有三种:一种为银白色或灰白色,极为少见;一种为土红色,与胎色一致;另一种为赭红色。绘彩之后再烧制成品。印纹陶在盘制成器后印制,素面陶打磨之后完工,器物耳在慢轮修整之后粘接。
器表纹饰
器表纹饰以彩陶为主,兼有印纹、划纹、窝点纹、附加纹和素面陶。彩陶纹饰有三角网纹、菱形网纹、粗细平行线纹、弦线、变形蛙纹、折线纹、锯齿纹等。
(1)印纹陶
印纹陶有绳纹陶和条纹陶两种,所占比例较少,绳纹作细绳纹,条纹在侈口大罐中多见,这类陶器与齐家文化同类陶器相似。印纹陶中有极个别麻窝纹陶器。
(2)划纹陶
划纹陶在打磨之后进行,有叶脉、“Z”字形等。划纹陶可将锥刺纹归纳在内,锥刺纹装饰主要出现在器物耳部上、下两端,有两刺、三刺、三对六刺,个别器物耳部中间也以锥刺纹装饰。
(3)窝点纹
窝点纹多见于彩陶,在耳部上、下两端及双耳之间按上一个或两个窝点,将陶器外壁区划为四个部分,这种印记可能是为了彩绘的分组而做。
(4)附加纹
附加纹有附加堆纹、附加凸线纹等,附加堆纹出现在器物耳部上、下两端,附加凸线纹出现在器物肩部,作折线纹,个别器物口沿外侧加附加凸线,再压成锯齿纹或联珠纹。
(5)彩绘陶
彩绘一般在陶衣上进行,银白色陶衣陶器的彩绘料为暗黑红色,这类陶片极少见,其余彩绘料均为黑色。该遗址彩绘纹饰均以直线构成,未见圆圈、漩涡等曲线图案。
a.三条线:三条线纹饰较为普遍,在器物外壁纵、斜向相联,颈至唇部以弦线绘成,有五道弦、六道弦,也有七道弦,个别器物耳部也纵绘三条线纹,三条线纹是彩陶图案最简单的一种。
b.粗细平行线:这类纹饰是将一条粗带纹和三至四条细平行线为一组,纵向、斜向绘于器物表面,也有将两条粗带纹夹数条平行细线纹为一组绘于器物表面的,彩绘较简单,一般不绘其他图案。
c.宽带纹:大件陶器往往以宽带纹装饰器表,斜画、竖画或作各种折带呈V、倒V、>、<及Z形,也有部分小件器物以宽带纹装饰的,宽带纹可直接彩绘陶器,也可以宽带纹将器物外表区划为几个部分,再以其他图案如三角网、网纹、菱形纹、菱形网纹、三条线网纹等装饰。
d.三条线网纹:三条线网纹是彩绘常见的一种纹饰,作法是将三条平行线以短线联成网带纹,在绘制过程中,往往将三条线网纹绘成三角纹、菱形、拆带、连续回纹等图案。
e.网纹:有三角网纹、矩形网纹,个别器物耳部绘以网纹。
f.锯齿纹:直线或弦线上加若干垂直的短线成锯齿纹,多见于器物颈肩之间的一周弦线上。
g.磨齿纹:以密集的平行线交换方向彩绘器物外表,形似磨齿。
h.菱纹、三角纹:多见以黑菱纹或黑三角纹装饰器物颈部或腹部各画区,这种纹饰较少。
i.变形蛙纹:菱形网纹四边加斜“山”字纹成变形蛙纹。
其他彩绘特征:器物彩绘多分为颈部和腹部两部分进行,下半部不彩绘,盆、侈口罐内口沿多以弦线、折线、三角纹、网带纹装饰,耳部以竖三条线、“目”字形纹、网纹、“人”字纹装饰。
(6)器型
a.罐:罐在遗址中最多,从采集陶片分析,大致有以下几个类型:
(a)矮直领,口沿外撇,斜平肩,腹部为鼓腹或折腹。
(b)直领,圆肩,深腹。
(c)高领罐,再分高直领和高领侈口两种类型。只采集到少量标本,耳及腹部情况不清。
b.盆:采集标本1件,口沿外撇,腹部带耳,高9cm,底径5.7cm,口径6.5cm。
c.杯:采集标本1件,颈部微束,底部略收,唇腹留有粘接双耳的痕迹,外壁饰以绳纹,高12.5cm,口径10cm,底径7cm。
d.瓮:采集标本2件,敛口近口沿处有耳。在所采集到的陶器腹片中,多带有耳,或即为此类瓮。
e.角状鋬:遗址中多见有大小不同的牛角状鋬,角体扁圆,无棱角。
f.凹尖葵叶形器:多数标本仅有上半部,其中一件底部保留完整,作椭圆器物盖形,葵叶两面有彩绘,这类器物或许为礼器。
g.勺:采集标本1件,余中段,有彩绘。
豆形器:遗址中多见豆形器,均无彩绘,个别外壁划有植物纹和平行“人”字纹,形似笠状,底部多为圆足,也有圈足鸡心底的,内外壁都比较光滑,可能既作器物盖,又作杯碗之用。
h.陶饼:1件,厚1.5cm,直径11cm,无彩绘。
i.纺轮:遗址中多见陶纺轮残片,分两类。
(a)厚度相等。
(b)中间厚,四周薄。
j.釜:采集标本1件,底角外伸,底部有火烧痕迹,上部造型不清楚。
(7)形制特征
容器均为平底,罐口较小。鼓腹罐较多,圆腹罐次之,深腹罐较少,鼓腹罐双耳之下多有乳状装饰,或称乳突。遗址中仅见一件锥状袋足,暂时还不能肯定是否属于该文化类型遗物。彩绘均以直线构图,兼有各种直边几何形图案,遗址中采集到圆圈彩绘陶片一件,黑彩绘略带桔红色,应为马家窑类型彩陶。彩陶胎厚多数在0.5厘米左右,大型容器胎厚可达1厘米,遗址中见有胎厚0.3厘米的彩陶片。早期黑彩绘颜料精细,渗入胎内,无凸起的现象,晚期相反。
黑水国史前文化遗址发现后,我们只是在遗址地表进行了长期的调查和采集,目前还没有针对该遗址的墓葬或灰层开展考古发掘,好在同类文化遗址已经有发掘成果,同时,黑水国史前遗址在地表的遗留物非常丰富,我们可以通过参考同类型文化遗址研究,针对这里的文物进行一些初步的探讨与分析,略知黑水国原始部落当时的社会经济与人文环境等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