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五日都一直在赶路,从江沅口中得知,万妖之王溯夜逃走了,所以我们要去找到他,把他从新捉住关在寒潭中。
我跪坐于马车中,揉捏着从外面取来的白雪。把两个小雪球落在一起,无视千邑的满面怒容,我很果断的把他的菩提手串剪开,取下两颗菩提子给雪人当眼睛,又从头上拔下碧玉簪,用簪子画了个弯弯的嘴巴。小心的把雪人从地上拿起,双手捧到江沅面前,“仙尊给你。”
江沅接过雪人纠正说:“是青风或是江沅,不是仙尊,以后可要记住了。”
我点点头说好。从那个总是一副冷冰冰样子的青风,变成现在这个平易近人的江沅,还真是不适应啊。不过现在的江沅好想比青风更讨人喜欢,温暖的太阳总好过寒冷的冰块。
千邑对我这种借花献佛的举动很是不屑,冷哼一声,扭过头看向马车外的雪景。
和千邑相处的这五天,我俩总是拌嘴,途中才不至于这么无聊。不过看在他人生如此惨淡的份上,我总是让着他。
我心里特想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会如此的英明,远离千邑真是太正确了,要真和他长久呆下去准保吐血。
“唉,我说鸟禽,那白狐叫什么啊?没准我认识。”
千邑瞪了我一眼,没好气的说:“还真是吐不出象牙。”
我嘿嘿一笑,“你不也一样。”除了大象嘴里能吐出象牙外,还能有谁能吐出?!
千邑被我噎得说不出话,冷哼一声继续看车外雪景。
我无趣的摸摸鼻子,在心底暗骂一声小气,转过头问江沅,“咱们怎么找到溯夜?”
“该见到时自然就会见到。”江沅比较高深的回了我一句。
该见到就会见到,你以为溯夜是客栈吗?就呆在一个地方让你碰见?我在心中诽谤着。
月黑风高,杀人夜。月光倾泻而下,地上的残雪反射着光芒。
在寂静的树林中停着一辆马车,马车前站着几个人,更确切的说应该是僵尸。
僵尸也可以说是行尸走肉,但是也有区别的。
有八个种类:紫僵、白僵、绿僵、毛僵、飞僵、游尸、伏尸、不化骨。
僵尸因为能量的大小,分成6种,以眼睛的颜色区分。从高到低分别是:紫、黑、蓝、红、绿、白。
紫僵、白僵和绿僵是僵尸运动时呈现的颜色,随着功力的增加,尸气带有的颜色会越浓,可以使用一些历代僵尸先辈创下的法术。
毛僵在运功时身上会长出浓郁的体毛,形成相当于护甲的保护层,毛僵是出了名的铜皮铁骨,修为越高,身体越结实。高级毛僵即使修真者的法宝都难以伤得一分。
飞僵,天生就可以飞行的,只有修炼千年的高级僵尸才可以飞的。飞僵擅长法术,法术一向都是僵尸的弱项,和修真者相比,法术这方面几乎是一个天一个地,但是飞僵却弥补了这方面的不足,飞僵一族,自古就有流传下的法术,供其修炼。飞僵,是僵尸一族中最强大的。
五个僵尸,四个是黑眼高级毛僵,一个是紫眼飞僵。这么一个强大的组合实在让我吸了一大口凉气。活了一千年,第一次碰到这么大的场面,吓得我全身发抖。
就在我考虑要不要闪人逃命时,千邑这个挨千刀的发现了我的意图,眼睛睨了我一眼,讽刺的说道:“哼,真是没见过世面,几个尸体就吓得你屁滚尿流了。
几个尸体!这是尸体吗?好像也算,但不是普通尸体啊!这可是上千年的僵尸,五个尸体加起来年龄不知比我大了多少,而且法力也都与我持平,更或许比还我要高。
我看着马车外的僵尸咽了口吐沫,哆嗦的手抓住江沅的胳膊,颤抖的说道:“对付他们可有胜券?”
江沅还没来得及回我话,千邑接口道:“瞅你那点出息,臭狐狸放心吧,有我和仙尊在,保管让你留个全尸。”
我眼含着泪光看向江沅,“真的只是全尸吗?”
“全尸不要,你要什么?尸首异处啊?”我真的很想照着千邑的脸就是一拳,这说的是人话吗?!不对他不是人,他就是个鸟禽!
于是在我忍无可忍的情况下,我一脚把他踹出马车,我一直保持的淑女形象就这么被毁了!
千邑没有任何防备的踹下马车坐在了地上,回过神后,冲着马车上的我大吼:“臭狐狸你有病啊!”
“臭鸟禽当心身后!”我同样吼道。
千邑猛地向后转头,立即拍地而起,在空中翻了个身躲过了向他飞来的一道白光。
“该死。”千邑咒骂一声,手中多了把剑,和两个高级僵尸打了起来。
“你呆在马车里千万别出去。”江沅留下这句话也出了马车和剩下的僵尸打了起来。
嘶,虽说这上战场是男人该做的事,但这么看起来我好像有点贪生怕死似的。我曾在魅姬那里借过一本书,讲的是花木兰女扮男装替父从军的故事。当时看得我那叫一热血沸腾,也想像花木兰那样当个巾帼英雄,只是一直未能如愿,但今天可以啊!
想着想着,体内的好,好战因子就被想出来了,十分雀跃的化出剑跳下马车。从江沅那里截了个僵尸开打。
江沅见我后,皱着眉只说了个你字便没了下文,因为他面前的那俩僵尸不允许他开口说话啊。
说真的,我从来没遇见过这么厉害棘手的对手,遇见最厉害的也就是那个五百年道行的鲤鱼精。现在跟这个千年的僵尸对手,两败俱伤的可能性极大。
这毛僵身体极其坚固,普通的击打进攻起不了任何作用。
我费力的挨过那僵尸一下一下的进攻,要是早知道会遇见和自己级别一样的对手,我一定会勤学苦练法术,争取在技术上赢过对方。不过现在说这些都是废话,还是想办法打赢对方才是真理。
我在这里边冥思苦想办法边应对我这个僵尸,千邑那里倒是解决了一个,但身上还是布满了伤痕;而江沅那里更是惨烈,不光要和高级毛僵打,还要和飞僵打。
僵尸怕什么,怕糯米!可是现在没糯米,还有糯米对他们这种僵尸管用吗?
想了半天,结果决定用火攻,烧你个灰飞烟灭。左手手心中凝聚起一个火球,右手用剑防着僵尸像我打来的白光。
“额。”该死!僵尸一个白光接着一个白光向我打来,我是躲过这个,还要提防那个,然后一个没留神被一个白光打中。
不行,必须要速战速决了,要不然我这小命就交代他手里了。
左手凝聚的火球越来越大,我忍着胸前的剧痛,大喝一声,手中的火球朝僵尸扔出,一瞬间僵尸就被点着,地上的残渣粉末也随着风而飘散。
我单膝跪地,重重的呼了口气,总算解决掉了,可是胸口好疼,火辣辣的疼。
耳边兵器碰撞的声音一直未停,我低低的咒骂一句,捂着胸口,用剑撑起身子。一个是打,两个也是打,早打完早吃饭,饿死老娘了!
千邑哪里不必劳我操心,一打一很公平;江沅这里也不用,他法力很高,我就不凑热闹了,还是回马车里疗伤去吧。
我刚走一步,眼角余光忽然憋到江沅解决掉毛僵时,那飞僵竟搞背后偷袭。
我脑袋“嗡”的一声响,江沅不能有事。然后我发挥了英勇就义,舍己为人的精神,生生的挡下了那一掌,一口老血就喷了出来。
新伤加旧伤,雪上加霜,不死也得去了半条命啊!在我昏迷的前一刻,只听见江沅叫了我一声,然后就眼一黑一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