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谎作为一门应用学科,已有数十年的历史。它以人体生理学的指标来反映心理活动的变化,随着当代心理学和生理学的研究进展和测谎技术在FBI等机构的广泛使用,人们对测谎所依赖的相关理论有了深入认识,对测谎技术的认可逐渐提高。
§§§第一节 谎言在皮肤电流反射现象中暴露
总有人说“装着若无其事的表情”或者“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但实际上没有人能够做到这点。一个人嘴上说了谎言,但身体绝对不说谎。FBI工作人员指出:当一个人突然感到吃惊或作出某种姿态以及感情发生变化时,手掌、脚底板和腋下的汗腺细胞一定是要兴奋的。这是因为脑皮质的前运动领和间脑的丘脑下部发生兴奋,并通过交感神经而到达汗腺细胞的缘故。前运动领和丘脑下部都是自律神经系统的中枢,这两个部分随同各种行动的准备以及感情的激烈变化的同时,使手心和脚心的汗腺兴奋起来。
当一个人因为某件事情突然感到吃惊,与此同时全身肌肉就会相应地发生异常收缩,处于一个采取行动的准备状态。此时稍加注意,就可发现手心和脚心隐约出现汗珠,感情急剧变化时也同样会冒出冷汗,但是这些眼睛是看不见的,所谓“若无其事的表情”可能就是此时的表现。
面对这样的境遇,利用皮肤电流反射(GSR)现象的方法能够捕捉住心理的微妙变化。这种方法的操作过程是:在手心和手腕上连接上电极,接通三伏特左右的直流电,在电路中接上灵敏的电流计,在用被试者毫无感觉的电流通过线路。接着,让被试者突然听到声音,或使其感到疼痛,或让其进行心算,这时电流计的指数就发生变动。同样,当他人喊出被试者情人的名字,或被试者的脑海中浮现出可耻的体验时,电流计指针也会发生变动。这就是皮肤电流反射现象。
那么,皮肤电流反射现象的原理是什么呢?FBI指出:皮肤通上电流,皮内就会产生电阻。这是基于上述的汗腺细胞抵抗电流而发生了极化作用的结果。然而,外部突然给予刺激,被试本身就会兴奋起来,汗腺细胞也随之兴奋冲破了极化作用,减少了皮肤的电阻。与此同时,线路中的电流一时增加起来,使电流计指数发生变化。
但是,接通电流的方法使用起来麻烦,于是在此基础上出现了不接通电流的方法即电位法,应用这种原理的仪器就是谎言发现器。首先让我们利用皮肤电流反射现象做一个简单的发现撒谎的实验。
在桌子上摆放五张扑克牌,让被试者猜其中的一张,并在纸片上写明这张牌的名称,随后装进封筒,放在桌上。当然,实验者不知道这张牌的名称。实验者将扑克牌名称装进封筒后,让被试者安静地闭上眼睛坐着,不管问什么,而被试者都要回答:“不。”
接着,实验者一边看着电流计的指针,一边向被试问五张扑克牌的名称,“你认为是方块七吗?” “不是”(指针未动);“是梅花J吗?”“不是”(指针未动);“是黑桃五吗?”“不是”(指针摆动到第三个刻度)。接下来问到红桃K和方块八时,指针均未摆动。
实验结果非常清楚:被试所想的是黑桃五。这是用肉眼是无法看出被试心理状态的变化的,然而,皮肤电流反射现象却明确地显示出他在撒谎。这个实验如果在装备完善的实验室里进行,据说能有98%的猜中率。运用同样的方法,从五种物品中取出其一,能够猜中取出的是哪种物品。更精密的实验也如此,把取出的物品放在身上的某件衣服口袋里,能够猜出装进的位置。或者让——个由数人组成的小组去盗窃金钱,盗来的钱让一人拿着,也能猜出谁在拿着钱。
在日本学者江户川乱步的《心理试验》作品中,日本侦探明智小五郎,为了使杀人嫌疑犯坦白,把与杀人案件相关的现场,或与凶器相关的乃至无关的谈话综合起来让杀人嫌疑犯听和看,其后再观察嫌疑犯的反应。对于杀了人的嫌疑犯来说,在他的脑海必定会残留着被杀者的姓名、杀人的地点、凶器以及强烈的感情活动的记忆。然而,他对别人必定隐瞒其记忆,并强迫自己忘掉它,即使被人问起,也会装作不知道的样子。但是,事实上一旦受审,嫌疑犯的记忆里就会再现出当时杀人的情景。此时,由于感情发生了变化,无论怎样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其结果反倒变得紧张起来。
即使从外表上看不出什么,甚至连犯人嫌疑犯本身也察觉不到变化,而皮肤电流反射现象却将变化的情况如实地告诉给审讯者。
§§§第二节 了解撒谎者性格有高招
在实际审讯中利用皮肤电流反射现象的方法能够探测人的谎言,而利用T·A·T(绘画、检查)则能够从谎言中试图了解说谎人的性格。
给被试者看绘画,让他根据内容编造出这幅画的空想故事。使用T·A·T的方法从故事内容能够具体地知道被试者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进而了解撒谎人的性格。T·A·T法大体上能够判断出人的性格,但无法详细地掌握人的具体愿望、恐惧、情绪等内容。
T·A·T法的测试过程是这样的:首先把几张绘画组合起来,然后根据被试是少年、少女或者14岁以卜的男性、女性的不同情况,从中选出几张加以使用。这些绘画的选择是根据日常生活中人与人的关系以及感情问题来选择的。比如,依据女伙伴的感情、死的恐惧等问题为主题而选择的。接下来告诉被试者“从现在开始,给他们每个人看一幅画并请以最大的空想创造出那幅画的故事。首先想到现在发生了什么事情,在此之前曾有过什么事情,而且今后会怎样,想到什么说什么就可以了”。随后开始进行实验,只给每个被试者看一幅画,就此让他们随意创造出过去、现在和未来的故事。
在被试者创作的故事中,在日常生活方面,被试者与他人的交往关系,多半是改变了方式再现出来的。而且,很多场合主人公就是被试者的伙伴。被试者的感情和想法被投射到主人公身上,被压抑的愿望和恐惧凭借着登场人物的姿态得以实现。所以凭借对故事的分析,就能深入地考察被试在日常生活中的心理状态。
当然,被试者和主人公的同一态度不总是任何时候都会发生的。被试者需要强烈的创作兴趣和忘我的工作精神才能够实现。而且,被试者的欲求和感情不一定在任何时候都会老老实实地表现出来,外来的知识也有影响,例如,常常如实地借用书本和电影中的故事,或者朋友的话。此外,也常常有被试者有意识地再现出自己的体验,或者是从内心的深处涌现出来的幻想。由此可以得知,被试者在各种场合所投射的程度是有所不同的。另外还有,被试者使用的机械装置也有各种差别。
因此,为了正确地理解故事中所投射的被试者的欲求和感情,首先必须仔细地玩味创作故事时的心理条件,其中对人的深入研讨和洞察力是不可或缺的,甚至是必不可少的。
§§§第三节 撒谎者是什么心理?
测试者将“海”“花”“女”“血”等单词一个一个地念给被试者听,并让被试者说出此刻脑海中浮现出的任何单词。这样,在回答的方法和语言上就会表现出一定的规则,一旦被试者离开这个规则,将会发现因过度抑制人的本能而形成的人的一种心理变态现象和精神障碍现象,从而达到了联想检查的目的。
瑞士心理学家和精神分析医师、分析心理学的创立者荣格选出了一百个与日常生活的感情问题相关的单词,并在一个人身上进行了实验。读一个刺激语(花)给被试者听,让他尽可能迅速地答出最先在脑海中出现的单词(例如美丽)。通过实验,实验者记录了被试者从听到刺激语到回答反应语为止的时间(反应时间)、反应语以及反应的方法。实验进行顺利时,反应时间大体都是一定的,并易于了解刺激语和反应语的关系。
但是,刺激语如果触及到被试心理的某种不愉快感,这个规则性将被破坏,从而出现各种特征。最显著的表现是:
延长反应时间;
时间异常短促;
呆呆地没有反应。
此外,被试者在回答的内容上也有明显的特征:
鹦鹉学舌似地重复刺激语;
错误地判断刺激语;
口吃或者嘴里嘟嚷着不作任何回答;
回答一个以上的单词;
最为厉害的是在身体动作上直接出现了变化,如停止呼吸、笑起来或脸变红。
随着上述特征的出现,便可清楚地知道是触及到被试的心理变态现象。这样,联想检查即可比较容易而迅速地查明人们心中隐藏的活动,在FBI的审讯中,这是一种常用而又实用的手段。
当然,皮肤电流反射法、T·A·T法和联想检查法都是专业的心理学测谎方法,一般被FBI等机构所使用,并不适用于普通人,读者只需了解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