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6003700000018

第18章 磨坊与紫色(4)

女人嗔道,我哪儿就那么金贵了?你这不给我添乱吗?过来过来。扶梅一民躺在床上,扯了湿裤子,拿来干毛巾边给他擦边絮叨,你知道我最辛苦的是哪一年么?那时候贝贝他妈在北京上党校,你贝贝生孩子回来住,我真恨不得长八只手。坐月子要营养,鸡汤鸭汤排骨汤换着来,怕胖了,讲究少吃多餐,一天要吃八顿饭。最害怕洗尿布。你那闺女真搅嘴,尿布要用洗衣皂洗两遍,再用清水涮五遍,还要用开水烫一遍。晒干了还要拿鼻子闻,闻不出尿骚味才算过关,不然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我就不信,她婆婆也这样伺候她么?唉,过去都是好年景,要不是你帮我,我都不知是咋熬过来的。

梅一民笑道,这是天意,这就叫善有善报嘛,熬不过来会有今天?用一句时髦话,我们也算黄昏恋不是?我怎么也是个副局长吧?我不嫌你农民不是?说给别人十有九个不信,我就要做给他们看看,这世上就有不为权和钱折腰的人。活到这把年纪,舆论算个屁!闲话算个屁!高兴是第一。快拿干裤子来,穿上给你敷腿,敷敷明天就不疼了。

女人笑道,你就光屁股躺着吧,反正就睡觉了。我自己来。

那哪行,我心疼你嘛。没有和你做少年夫妻能做老年伴也是缘分不是?也是福气不是?还等着你伺候我呢不是?我们要牵手走过幸福的晚年不是?我们要夕阳无限好不是?晃着两条棍子般的腿在磨坊里走,像是在戏台上演喜剧,梅一民快活无比。

烛光摇曳,壁上的影子不断地变幻着构图,皮影戏一般。梅一民嘴里咚呛咚呛咚呛开了锣鼓,又哒哒哒哒哒哒一阵急板,叭……呛!气-哒……冲霄汉-一个杨子荣造型,把毛巾抛进了脸盆,溅起一团水花。

女人乖乖躺着,任梅一民为她脱掉裤子敷上热毛巾。赤着两条腿时,梅一民突然发现女人的腿并不像她的脸,修长光滑,腿上的肌肉还充满着弹性。尤其是一双脚,肥藕一样,脚背高高的弓起,脚心里能放进半个鸡蛋。脚趾秀秀气气紧拢在一起,蓝色的血管根根分明,分明是少女的一双美足哇,自己怎么从来就没有发现呢?

哎,考考你,这看女人美不美是看脚还是看脸?梅一民问。

当然是脸,农村相亲都是站在集市上先看中了再正式请媒人提亲,没有一个要脱鞋看脚的。女人说。

错矣,错矣,我告诉你,看女人先看脚,过去新娘下轿先露出三寸金莲,要是大脚,就是丑女人了,过去为什么要女人裹脚就是这个道理。你没有看那个《橘子红了》的电视剧,还穿木头小鞋拍摄呢,不然哪有那袅袅娜娜的效果?你看看,你这脸上多少皱纹,沟壑一样,可你这一双脚多秀气,多好看……

热水在盆里渐渐冷去,梅一民的身子却渐渐热起来,那种久违了的热,像无数条虫子在这夏夜里,从血管里,从神经末梢悄悄拱出来,游走在女人赤裸的脚上、腿上、身子上……

蜡烛从桌上移到床前,摇曳,闪烁,跳跃,欢腾。壁上的影子纠缠着,纠缠着就叠在了一起,像是一折皮影戏演完了,下一折正等待着锣鼓开场叫板。

烛光似乎有点害羞,忽地摇两下,磨坊里黑了。酒真是个好东西!

脚真是个好东西!

女人真是个好东西!

好东西!好!东西!东西!好!好!好……娘嗷!

秋之曲

立秋一过,雨多起来,孟姜女转世似的整日哭丧个脸,没完没了地淅淅漓漓。太阳几天不见,日子越显出了慢,磨坊里成了培养霉菌的暖房,馒头一天就长白点,汤隔夜就生绿毛,面粉捏一把能团成团,就连衣服被子也像雨浇了,潮乎乎的粘在身上,不把人粘出一身白毛不甘心的样子。

女人在檐下织毛衣,织了拆,拆了织,线团堆在脚下,乱麻一般。更多的时候是盯着苜蓿地看,看最后一茬苜蓿花,稀稀落落,星星点点地等着结籽。这雨老下,这茬草就完了。女人叹口气。牛和羊们在圈里窝着,就有点不爽快,哞哞咩咩地叫,女人心就烦,站起来端着簸箕去添草,一不留心把毛衣钎子撞在地上,毛线团滚到了泥水中。添了两次,嘴里就骂道,嚎嚎嚎,就知道吃。再过两天看你吃屎去,饿死你!放簸箕的手就重了点,吓了梅一民一跳。

梅一民心里像淋了雨的苜蓿,七长八短地蓬着,拢不到一起。稿子寄走两个月了,没有消息,等消息的日子就有点枯燥,就觉出了日子的单调。赶稿子时怎么就没觉着呢?

眼前的美景天天看就有点变样,苜蓿被雨打久了,蔫头巴脑地少了往日的生气,你依我靠地耷拉着。没了往来行人的小路,空荡荡露出几分寂寞,荒野一般。陆续收割的秋庄稼使本来生机勃勃的田野不再充满诗情画意,败兵溃退的战场般一片狼藉。如世外桃源般的山坳住久了原来也就这么回事啊。

怎么回事?梅一民一时还想不出准确的定义,只好又打开手机,渴望着出现奇迹。

手机还是没有信号。这该死的山坳,与城市近在咫尺,就使这先进的通讯工具又成了一件摆设。每次打电话或发短信都要走出磨坊到公交车站旁边去。隔几天还要女人拿着电池去馒头铺子充电,麻烦多多。

梅一民如今的头等大事就是出书,他要用这本书来证明他仍是他梅一民:那个曾经才华横溢的校园诗人,那个写过获奖剧本捧出一个春花奖戏剧新星的一流编剧,那个对拯救濒临灭绝的小剧种有一腔社会责任感的文化人。

与牛们羊们没有草吃,与那些苜蓿烂在地里,他梅一民的事不比天大?换了鞋拿出雨伞,梅一民在女人诧异的目光中走出磨坊。

这是他第一次没有给女人打招呼。

一步一滑,扭秧歌般量着脚下的路,平日的距离就加了无数倍。这会儿他有点感谢女人赶出来递给他的棍子了。女人是善解人意的,见他脸色不好,就没有问他去哪里。他恍然,因为女人经常冒雨给电脑充电,所以知道下雨天的路况和棍子的作用,而他从未在下雨天出来过,没有体会嘛。

他有点后悔自己刚才的举动了,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走。女人肯定是感觉出来了,女人只是不说罢了。女人当然能感觉出来,女人在他家呆了八年,把他全家的脾气都摸得透透的了,还看不出他那点小心眼?

其实,是自己多心了。女人是见天不晴牛羊放不出去,怕草坏了着急,是放簸箕手重了,哪里就是摔他梅一民了?哪里就是指桑骂槐了?再说,她敢骂他吗?不管怎样,每个月一千五百元工资一分不少地交到她手上,连工资卡都是她掌着,她那几头牛羊到底值几个钱卖了才敢说呢。掌钱的就是家长,就在家里他的工资也没有交给过妻子,别看她官比他大。还要怎么样呢?

梅一民心里刚冒出来的那点歉疚消失得无踪无影,又恢复了往日的自信。这点钱拿到城里确实不算什么,连大款们的半顿饭也够不上,可在女人眼里,他知道是个什么价值。钱就是这样的东西,那时候她辛辛苦苦干保姆,一月三十天天天屁股不挨板凳,也不过二百块钱。还要给婆婆买药给儿子娶媳妇。如今她有了梅一民这个人,就等于有了这每月一千多的票子,梅一民连烟也戒了,她应该知足。

其实梅一民心里对女人的愧疚是那点说不出口的戒备,不是戒备她而是防着她的儿子媳妇。梅一民一直没有跟她提过自己离婚要分的财产,但他清楚到了那一天自己会得到多少。他准备什么都不要,只要文化局家属院两室一厅的那套旧房和自己的书柜。他愿意把文苑小区那套三室两厅的新房给妻子,因为他想女儿女婿过年过节肯定会以妻子的家为家,而不会到他和女人的家里来。他那个小外孙总是在客厅里踢足球,他这个当姥爷的起码应该给他踢足球的环境吧?他忘记了外孙早就过了在客厅踢球的年龄了。

许多黄昏恋的男女都是因为双方的子女和财产,最后不得不忍痛劳燕分飞。梅一民相信自己的能力:把矛盾都消除在萌芽状态之中不就行了?一个久经沙场的文化人连这点家务事都处理不了,还讲什么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梅一民可不是那个《红楼梦》里的贾二爷,要等凤辣子死了才敢把平儿扶正。自己是真心要娶这个女人过日子的,不就是在他家当过保姆吗?那又怎样?等那两居室的房子名正言顺归了自己,突然给女人一个惊喜,她最大的愿望不就是盼着有一套单元房么?我梅一民能做到。

梅一民的腰又挺起来了,脚步也不再沉重,公交车站刚走进他的视线,兜里的手机就叫起来,“西班牙斗牛士”的旋律真是振奋人啊,梅一民扔掉手中的棍子,手脚不由得随着旋律舞蹈,屁股一滑就着了地。

他就那样坐在泥水里,接着手机。

叔您这电话可真难通啊,电话费都打光了。我明天去看你们,要捎点什么吗?小凤真是会挑时间,刚进了服务区电话就打进来。

要的要的,馒头都长毛了,菜也吃完了,对,最好买点豆腐干,要华联超市那种八珍的,最后一个柜台,别买错了啊。如果雨停了,就再捎袋饺子粉,五公斤装的那种啊?别买精包装,那是骗人的,一样的质量多五块钱哪。还有小茴香、虾皮和生姜,做饺子馅要用的。虾皮买散装的,袋装的贵。挂了啊我要接出版社的电话了。梅一民知道他不说,小凤还会买许多他喜欢的东西,比如两瓶竹叶青,一两好龙井。她就是他们的运输大队长,隔一段时间来一次,一次给梅一民一个惊喜。梅一民清楚,这种惊喜也许是要他将来付出代价的。管它呢,先不要让自己生活受委屈是第一。

短信发过去。卟的一声,同学回复了:正在开会,两小时后给你打过去。把座机号发过来,省得又心疼你的话费。抱歉。

抱歉顶屁用,操,得在这路边站两个小时,傻B似的。哪儿去找座机?豁出去了!

靠在那棵柿子树上,雨滴答滴答敲在伞上,如同弹了一夜的琵琶曲,紧一阵慢一阵,把尼龙绸伞当做了芭蕉。远处的村庄隐在雨帘中,时而清晰时而朦胧,像一幅作了半截的水墨画,看不出意趣。大车小车摩托车飞驰而过,与间或匆匆走过的三两个行人,重构着公路的线条和结构,带来那点新鲜感瞬间就消失得无踪无影。这里没有戴望舒雨中的小巷和女子,只有一个打伞的男子,百无聊赖地听着雨点打在伞上的声音。远处的加油站突然出现在视线里,与其在这站两个小时,何不去那里用他们的座机接电话呢?于是,一位坐在小车里的男子就看到了梅一民爬越高速公路护栏的一幕,看到了他一屁股泥水穿过公路朝加油站而去的蹒跚身影。

同学的声音终于传来,老同学哇,不是我不帮忙,实在是有困难啊,现在出版社不是过去了,我一人说了也不算,底线是一万册开印。其实这对你太容易了,哪个县不买个千儿八百的?就是不看你面子,也得看部长面子啊。我说你就别清高了,清高值几个钱?脑袋放活一点嘛,夫人再廉洁,这点忙也得帮啊,这又不是为自己,就冲拯救民间文化遗产这一点也义不容辞啊。你快拿主意,我等你电话寄合同啊,还等着十月份上书市呢。同学的口气怎么没有一点同学的味道了?当初我还把妻子送我的饼干给他尝过呢,忘恩负义!

这么好的书稿,这么大的意义,怎么就不被人认可呢?常听文联的人说自费出书最愁的就是卖书,厚着脸皮去求人买自己的书?让甩了妻子的他仍然去借助妻子的关系,这是一种什么滋味?绝不可能!在她面前,我梅一民这辈子也不会为五斗米折腰。梅一民愤愤。

可半年的心血,半生的卧薪尝胆,就这样不顶一个屁,响也不响就完了?不甘心啊!梅一民仰天长叹,仿佛地下那个女子的一双眼睛就在面前,盯住他,一句一个梅老师,如蒲剧滚白字字泣血,声声幽怨。

站在眼前的是女人。解开毛巾捂着的煮鸡蛋,三两下剥了皮送到嘴边。热热的,吃得急了,噎在嗓子眼里,女人不失时机地又递过保温杯,仰头冲利了嗓子眼梅一民才开口说话,你看你浑身都湿透了,我哪儿就饿着了,哪儿就渴着了?叫你巴巴地跑来。

女人披块蓝色塑料布,湿漉漉的华发贴在脸上,灰白蜡黄天蓝相映,戏台上的小鬼一般。塑料布恰做了屋檐,把雨水毫不吝啬地灌进两只裤腿,屁股上沾满了泥,分不出眉眼。

你看你,你看你,谁要你接我呢?这一个人淋着还不够搭上两个,你怎么就没有这个常识呢?给你强调过多少次,女人这个年龄骨头是脆的,稍不慎就会摔成骨折的呀。摔成骨折怎么办?我伺候你不怕麻烦,你自己得受罪不是?这牛呀羊呀的没人管不是?这草就彻底烂地里了不是?那贷款就还不了了不是?这两年的辛苦就打水漂了不是?你怎么就不听我的话呢!梅一民喋喋不休。

女人仍是笑笑,没有还嘴。

梅一民一把拉过女人,四条腿加上两根棍子,还有头上的伞,正月十五的双人秧歌背花锣鼓一般,迈两步退一步,扭回磨坊去。

雨还真的停了,露出一丝笑意。梅一民也一脸灿烂,冲女人的儿媳妇拍着巴掌喊,小凤给我们送太阳来了啊,欢迎欢迎。先让我泡杯龙井,享受一番孩子的孝心。说着就把水杯伸给先掏茶叶的小凤。

小凤是那种勤快利索的女孩子,进门就挽袖子洗手,和面弄饺子馅。

女人总是首先关心她的孙子,我就想着该给孩子拆棉衣了,这件怕是小了,袖子底襟得续上一寸呢,这裤子也短了。女人一件件翻着媳妇带来的衣服,像是摸着小孙子的脸颊,一遍遍的没个够,眉宇间的温和变成了慈祥,让梅一民感到一点点陌生。

妈我买了新布,那是让你比样子的,不用续,现在谁还穿续的衣服呀,到学校里让人笑话。媳妇手快嘴也快,一个人连擀皮带包馅,根本不让他俩插手。

饺子端上桌时媳妇突然喊了一句“爸”,把梅一民和女人喊愣在脚地。

梅一民听“叔”听惯了,乍一听脸上就露出点不好意思。

媳妇说,爸我跟您商量件事,这事妈可得听您的。您是一家之主嘛。

行,好闺女,什么事……我,为你做主。梅一民笑得哈哈哈,那个“爸”字还是没有说出口。他心里的那点戒备又钻出来了。其实还是你们二老的事,我是想让你们搬下去住,这不快冬天了么,爸住惯了有暖气的房子,在这怎么能行呢?要是关节炎犯了,就得不偿失了。

可这牲口怎么办?总不能也赶下去吧?再说,搬下去住哪儿呢?我不去。我把炉子都买下了,隔天你姐夫送馒头就捎来,烟筒从里间通出去,暖和着呢。没有等梅一民说话,女人就把儿媳妇堵了回去。

牲口这还不简单?到村里雇个人,一月二百块抢着干呢。爸在文苑小区不是有房子么?炉子哪里有暖气暖和,中了煤气怎么办?再说,这里不通电话看不成电视,万一有个头疼脑热的去医院也不方便不是?住下去我们伺候起来多方便哪。你不知道我这几天把电话都快打烂了,还以为你们出事了呢。爸最爱看戏,听说今年黄河文化节光戏就安排了五台,全是梅花奖得主登台,我同事的妈妈还让我托爸弄票子呢。再说,豆豆天天吵着问我要奶奶,我都被他吵烦了。

梅一民沉吟不语。

同类推荐
  • 春底林野:许地山散文

    春底林野:许地山散文

    许地山散文以其特有的宗教情结,短小的形式,丰富诡奇的联想,深邃的人生哲理,精彩地表现了他散文创作的独创性。其选择题材和创作技巧别具一格,不仅开拓了新文学的描写领域,同时也丰富了新文学的创作方法。本书收录了许地山散文创作的精品,读者可以感受到这位作家细腻的情感和浓郁的文人气息。
  • 心路:老九诗歌集

    心路:老九诗歌集

    本书收录了作者万年创作的古体诗歌百篇,分“明志篇”“观感篇”“家教篇”“求凤篇”“游历篇”“闲适篇”“哀念篇”“拾遗篇”等以及作者创作的各类书法作品二十余幅。
  • 夜对星空(最受学生喜爱的散文精粹)

    夜对星空(最受学生喜爱的散文精粹)

    《最受学生喜爱的散文精粹》从喧嚣中缓缓走来,如一位许久不见的好友,收拾了一路趣闻,满载着一眼美景,静静地与你分享。靠近它,你会忘记白日里琐碎的工作,沉溺于片刻的宁谧。靠近它,你也会忘却烦恼,还心灵一片晴朗。一个人在其一生中,阅读一些立意深远、具有丰富哲学思考的散文,不仅可以开阔视野,重新认识历史、社会、人生和自然,获得思想上的盎然新意,而且还可以学习中外散文名家高超而成熟的创作技巧。
  • 人生的秋季:王真波散文选

    人生的秋季:王真波散文选

    作者是伟人毛泽东故乡——湖南湘潭一位较有影响的实力派作家。他的散文气势雄奇,语言精炼,笔力遒劲,条理明畅,颇具特色。收入这部《人生的秋季——王真波散文选》的55篇散文,总计近14万字,反映了作家厚积薄发的创作状态。这是他直面现实又特别深刻的力作,证明他始终恪守着关注现实的文学主张……
  • 短简

    短简

    本书收录作者在报刊上公开答复读者的书简、散文16篇。正如作者所言,“近一年来有许多不认识的年轻朋友写信给我,他们把我当作一个知己友人看待,告诉我许多事情……我也曾尽我微弱的力量回答那些充满信任与热情的来信。我的话都是十分平凡。但我写的全是我所真实地感到的,全是我知道得最清楚的,全是从我的狭隘的经验里得来的”。此书可以看作他与读者坦诚交流的记录。本书于1937年3月由良友图书印刷公司初版,现根据《巴金全集》本排印。
热门推荐
  • 穿白裙子的少女

    穿白裙子的少女

    她身穿白色连衣裙那一刻她成了他“永远”心目中的白月光也成了爱而不得的人了。
  • 冷血王子vs冰窖公主

    冷血王子vs冰窖公主

    那天,一年甲班迎来了,第一个学期的插班生,是个带着忧郁气质的男生,他扫视过每个角落之后,安静的坐在了一个不宜北发现他,而且却能观察到全班的一个角落里,他渐渐的对那名女生有了不知名的兴趣,竟然打听起她的喜好,性格,于是,从此纠缠不休。宋雅,一个安静清秀的女生,向来以安静著称,她从不凑热闹,从不显摆,却以外成了学生会的首席执行官。欧正轩,一个十足的王子,笔挺的身板,高傲的气质,看起来那么的内敛,却不易近人,感觉那么的安静,内心确实那么的波澜不惊!
  • 剑仙狂神

    剑仙狂神

    荒原仙界,六族争霸。人域之中,九大仙门纷争不断。身怀先天剑体的聂天风,携带无上至宝混沌珠,化成天外神兵意外降临这片大陆。他修为尽毁,却成了冷傲仙子誓言中的伴侣,有着随时都可能将门派覆灭的强大情敌......踩强敌,诛异族,抱美人,探寻父母身世......
  • 玄音独尊

    玄音独尊

    不一样武魂,却拥有无穷的气运,不简单的毅力,走出精彩的人生。
  • 瞬息万变的海洋灾难

    瞬息万变的海洋灾难

    海洋——生命的摇篮,海洋为地球上生命的诞生与繁衍提供了必要的条件地球上的生命诞生于海洋,海洋对人类的生存和发展有着重要作用,海洋对于人类社会的过去和现在都产生了重要影响,它将继续影响人类社会的未来..对于海洋,人类已经做了很多:但人类做得还远远不够。海洋的无穷奥秘和未解之谜又说明人类对海洋仍是一知半解。它们只是一部浩瀚巨著的一段引子,期待人们去撰写它丰富多彩的华章。我们更希望它成为一种诱饵,吸引当代青少年,从而开拓我们民族的新视野,在21世纪刻上我们民族的海洋印记!21世纪已经降临,21世纪将是海洋的世纪,也是人类开发、利用海洋的新时代。
  • 陛下您也有今天

    陛下您也有今天

    老天是公平的。前世,容蓉做了荀墨十年的宠妃,却落得个家破人亡,冷宫度日的凄惨下场。今生,容蓉重生为异世女王爷,而荀墨却成了她的正君……容蓉阴阴一笑,“陛下,您也有今天?且看臣妾怎么玩儿死你。”倒底谁玩儿谁?当一切尘埃落定时,看着那人,容蓉欲哭无泪,”姜还是老的辣,臣妾不玩儿了还不行吗?“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妖孽相公杀手妻

    妖孽相公杀手妻

    五岁时她误入时空隧道掉进二十一世纪,十五岁时身为杀手的她再次回到她本来的世界,本以为可以笑傲江湖,没想到却将自己的心交给历史上有名的毒蛇九,从此开始了那纠葛半生的爱恨情仇!爱恨情仇缘起缘落终成憾事,至死不渝花开花落再起无殇之梦。乱世悲歌,铁马金戈,权谋术数,究竟成就了谁?又究竟埋葬了谁?
  • 坠天道

    坠天道

    世界上,也许是真的是有上帝这种东西的吧!天上一片阴沉沉的,身上淋着雨,将若底下了头,看着脚下只差那么一点就劈到了自己的闪电——所‘留下’来的焦土,一阵沉默。片刻,他抬起了头,望向了头顶的天空,竖起了自己的中指,全身都激动的颤抖了起来。:“有种你就真的往我的脑袋上劈啊!啊啊!啊啊啊!!!”:“f,u,c,k!!!!!!”……得到的回答,只是又一道劈在了其身旁的,耀眼,而又渗人的,粗壮的闪电。:也许,真的是有上帝的吧。:那,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只喜欢,玩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