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5951200000057

第57章

咸平五年,初春时节,塞外小镇。

屋外的东风还不住在吹,沙尘漫天而起,估计等天亮起床看的时候,外面的小桌上又会蒙一层沙子。

常歌自窝在床上剪窗花,虽是已入春了,但北方早间仍旧是冷得很,春寒料峭,防不胜防,兴许一早睡醒就又得了什么大病小病。

“小常姐!我大姑姑腿又疼得很了,你得空给她瞅瞅么?”

邻家的男娃娃往她屋前敲门,几下之后发现门尚未关紧,不由就走了进去。这间房舍并不大,除了前厅便就是里间的小屋,他掀开帘子,正瞧得常歌盖着被子,在床上不亦乐乎的剪窗纸。那地上乱七八糟的散着些碎纸。

“祐子来啦。”常歌把剪刀放下,对着招手笑,“你瞧瞧我刚剪的,鲤鱼戏水,正好给你二娘带去好么?”

“你又忙这些有的没的……。”祐子不觉摇头叹气,一脸正经地指着她道,“顾大哥再过几日就要来看你了,要是那时候知道你病没好,还不唠叨死你呢?”

“不过是小病,我早就大好了。”常歌满不在乎地穿鞋子下床,收拾一地的狼藉。祐子见状,忙把床边的外袍取来披在她身上。

“谢谢了。”常歌回头对他笑了一笑,似乎是才想起来,“对了,你来这里找我,可有甚么事么?”

“是啦。”祐子点点头,“我大姑姑说她腿疼,我本来想找你过去给她看看的,不过外面好像还冷得很,怕你又病了,要不你晚点过去?”

“腿疼?还是她那条左腿吗?”常歌一面弯下腰,把纸屑捡起来,折叠好往篮子里放。

“对对对,就是那条腿。”

常歌想也没多想,脱口就随意道:“叫她买三钱的小茴香,炒了用布包好,往脚上敷一敷,凉了再换,把这几天冷天气熬过去就好了。”

“好的好的,多谢你啦,我先回去同她说。”祐子领了命,自是兴冲冲准备地往回跑。

这偏远的小镇子上靠谱的大夫并不多,以往镇子里的人若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是咬牙忍住,因得都不懂医术,如若到换季时候,总能病倒一大片的人。可幸五年前常歌往镇上住下了,这情况便才好了许多。

他年纪尚小,大人间说话偶尔也只能偷听一些,只说这位姓常的姑娘是从大城里头来的,好像是为了躲仇家才留在此处,起初几天还瞧她似会些拳脚功夫,但近来已经许久没见她用过了。至于其他更为详细的,他就不太清楚。

看起来像是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可又并不曾摆过什么架子,邻里相处得倒也算融洽。

不过这许多年过去了,却也从不见她提起自己的婚事,明明已经过了二十,在镇上同龄的女子连娃娃都有了,她似也不着急。

开门时,迎头就撞上一个人,祐子揉了揉额,刚要抱怨,不想待见得那人相貌便瞬间化作满脸欣喜,道:

“顾……。”

“嘘——”顾沉衣别有深意地对他做了个噤声的姿势,继而又指了指屋内。祐子很善解人意地挑了挑眉,用口型对他说道。

“她在屋里,醒着的。”

他唇角微扬,笑着点点头,一手负在背后,慢条斯理地推门进屋,阳光正照过来,祐子看得分明,他腰间的那把玉折扇晶莹剔透,连扇坠儿都是奢侈得令人发指。

多有钱的主儿啊,他偶尔也有些捉摸不透,这常姑娘脑子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屋内比及外面更要暖上几分,炉子正腾腾冒着热气。记得好像从前年起,她就开始畏寒了,冬季变得越发难熬,有时即便床边备了三个暖炉她却仍不住叫冷。那一年的病,落下的病根实在太麻烦了……

混合着淡淡药香的房间,宁静得有些安逸,这镇上的人不多,往往白天也不会有多热闹。

顾沉衣才踏进里间房,入目就见常歌怀抱着手炉,低头专心致志地在绣帕子。

帘子没有拉开,外面的天已经大亮了,她屋里却仍是暗暗的,还特地点了油灯,有些许傍晚的感觉。

这些年,她渐渐养成如此的一个习惯,不喜出门,也不喜见阳光,就只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一遍又一遍的绣花,画画,写字,剪窗花……

“又不拉帘子?”他带了点打趣的语气,笑道,“这么着对眼睛可不好。”

常歌闻得他声音方才抬起头来,自武功全失后,她听觉已不如往日般灵敏,连他进屋这么久都未曾觉察。

“这个月怎么提前就跑过来了?”她一边放下手里的针线,一边走到桌前去替他倒茶。

顾沉衣走到窗边,不由分说就哗啦啦把帘子撩起,外面刺目的阳光瞬间照射进来,温煦柔绵。

常歌略有不悦地抬手遮了一遮,心头虽不满,但嘴上还是没有吭声。

“这边的货说是要我来亲自看一看。”顾沉衣向她解释,撩袍落了座,捻起茶杯来小饮一口。

常歌只顾摆弄着手边的活计,“关外的生意,有这么好做吗?”

“还行,同沈家联手后,几乎没什么太大阻碍,连中原那边也……。”想起以往中原势力皆是被常家掌控,他忽的就住了口,小心翼翼看她脸色。

常歌原本对商场上的事就不很懂,方才不过找话说而已,看他突然停住,头也没抬就问。

“中原那边怎么了?”

“……没什么。”顾沉衣瞥着她单薄的身子和苍白的脸色,欲言又止。

离开那笙歌按乐,画桥流水的地方,到底令她整个人憔悴了不少。大漠的风沙把她刮得越发脆弱,一年又一年,她体质愈渐糟糕起来,偶尔连一场风寒几乎都能要了性命……

“要不要尝点小吃?”瞧不惯她老是鼓捣那些针线,顾沉衣索性把她手里的篮子提到一边去,做主的把包袱里的一盒糕点拿出来,摆在方才的地方。

“是潘楼的新样式。”他简单解释了一句,打开盒盖,里面排列着些许精致可爱的点心,每一个都小巧玲珑,清香阵阵。

常歌抿了抿唇,亦未说什么,脸上看不出有何情绪,只默默伸手来拿了一个在嘴里咬……

“如何?”不等她吃下,顾沉衣就迫不及待的要问。

“……。”常歌终于抬起双眼来看他,淡淡笑了一笑,“……挺好的。”

浅薄的日光映照在她脸上,窗花的阴影珊珊移动,暗里的容颜下,那眸子里的神色凉得没有温度,被懵懂的睫毛遮着,多年前飞扬的色彩不知几时被磨得不剩一点痕迹……

五年来,他都是这么瞧过去的,按理说,他心里多多少少该得到满足,但夜深人静时却总觉好像也有些许的遗憾呢……

“下次给你带点别的来好了。还有什么想吃的么?”

“其实。”她复垂下眼睑,慢慢咀嚼着嘴里的食物,手不自觉又把他拿走的篮子提了回来,接着剪东西。

“什么?”

“……其实不用如此破费的。”常歌把线穿好,对着针脚比了一比,好像不对,她又拆了重穿。

“我在这里,随便吃点什么都好,你每个月要从汴梁过来太过麻烦了。”

“没关系。”这句话她也不止说过一遍,顾沉衣回复得理所当然,“我有生意要做,也不光是为了看你。”

“哦。”听得已经腻了,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他会这么说,常歌亦波澜不惊地这么回了一句,再没言语。

即便阳光如何灿烂,她的脸依旧白得不正常,没有血色,缺乏人气,死人一样,看着有些可怖。窗外辽阔的天空,大雕展翅飞翔,滑行了很远的距离才在他视野里消失。

“天气挺好的。”顾沉衣有意无意的开口。

“出去走走吧?嗯?”

常歌绣了一针,回头瞧了瞧绣样,并不很上心,“不想去。”

“老关着有什么好的。”顾沉衣似笑非笑地伸出手来,往她脸颊上拂过,“别不是邻家的大婶没做好吃的与你?我等会可得去问她一问……。”

常歌皱着眉,不着痕迹地避开,认真道:“不要去问。他们对我很好,饭菜每次都叫祐子送来。”

“我说笑而已,别太正经了。”顾沉衣收手回来,也不尴尬,像是顺便往她那堆画纸里拨了拨。

“下月回来,我再带点墨吧,你的纸是不是又不够用了?”

“还好。”常歌忽是想到什么,歪头看他,“你若是得空,去汴梁西街的‘千衣铺’买点好些的布料来行不行?他们那里的料子最好。”

“‘千衣铺’?”他颦眉想了好一会儿,才笑着摇头,“那铺子两年前就关了,现下新开的是药铺。”

“哦……这样。”常歌眼底暗了一瞬,不自然地勾了勾嘴角,“好久没去了,既然铺子不在了,不买也是一样。”

顾沉衣本还想说什么,但瞧她脸色不大好看,故而也就未提话。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坐着,四周了无生息。他就盯着她飞快穿针引线的手,那指甲淡淡的红色,显出点点白色,是体虚的症状。

几年前的那场病,的确害得她不浅,从死里走了一遭回来,最后没得连一身武功也废了,身子虚弱得不成模样,似乎风一吹……就会倒。

“顾大官人!”院子里,隔壁家的祐子扯了嗓子在喊。

常歌方才抬了眼皮,顾沉衣看她的表情,故而便出声问:

“什么事?”

祐子听他回复,方道:“我娘叫我过来问问,正午小常姐和大官人要不要去一起用饭?她做了一桌子的菜。”

以往来塞外看她都是去祐子娘家里吃饭,这已成惯例,见怪不怪。虽是如此,顾沉衣还是询问她的意见。

“怎么样,你去不去?”

常歌点点头,顺从地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拍拍衣上线团站起来。

“去,当然要去。不能拂了人家好意。”

顾沉衣听罢,只是笑笑。

心里却是薄凉。原来天底下,只有他的好意是最廉价的……

午饭时候,如从前一样,祐子娘仍旧在桌上唠唠叨叨说个没完,先是将前村后村的几个新鲜事抖出来练口,继而又摆摊了邻里间的琐碎,最后才又关心到常歌身上来。

她自是明白顾沉衣待这个姓常的姑娘不是一般,言语间便多有撮合之意,一席话毕,连旁边的祐子听得都有些不耐烦。

从始至终,常歌都是安安静静捧着碗吃饭,那边的顾沉衣面上带笑,微微颔首着听她噼里啪啦说个不停。

“陈家嫂嫂老同我念叨着,说是北村里那个二十的丫头都嫁了,怎么常姑娘还搁着……。”祐子娘满脸堆笑,夹了一筷子菜往常歌碗里放,面却向着顾沉衣。“我就回她,说常姑娘这么一个标致的丫头,如何是心甘情愿搁着的?想必是等了什么人,一等时候就久了些。

“公子你瞧瞧……常妹子年纪也不小了,也是时候找个人家了,否则还不给旁的嚼舌根的说闲话呢?你看是不?”

顾沉衣笑容不变,抬眸朝常歌那边看了一眼,她仍只是认真吃饭,神情木讷。

“是,我年纪也不小了,也是时候成家了。”

一听他接的这句话,祐子娘当然嗅出别的含义来,连连点头,“自然自然,公子如今已接手了家业,不成亲怎么使得?”

“是啊……接了家业,往后可就不那么容易胡来了。”他端起手边的汤来,轻轻吹了吹,却没有要喝的意思,许久才笑道:“下月十五,我便要成亲了,宿家的表亲,听闻还是个温柔端庄的女子呢……。”

祐子娘握筷的手瞬间一抖,夹着的菜掉在桌上,张着嘴,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他。坐在常歌身边的祐子自也满目诧异,扭头看看他,又看看常歌,瞧她不过稍稍顿了一顿,表情淡漠得可以。祐子出手悄悄推了推常歌,后者略感奇怪地朝他望了一眼。

“咳……咳咳……。”祐子娘清了清嗓子。因想着富裕人家里头,少不得三妻四妾,如此这般也并不算少见。

“先吃饭罢……吃饭,再不吃,一会儿就该凉了。”她不自然地笑笑,舀了碗汤放在常歌面前,自己却是低下头吃菜,未言一语。

玩到傍晚,顾沉衣照例送她回去,常歌才刚踏进屋,就赶紧烧了炉子煮茶,极是怕冷地搂着手炉缩在桌边,身子直打哆嗦。

“冷成这样?”顾沉衣握了她的手探探温度,竟是冰寒刺骨,他禁不住皱起眉来,缓缓向她输了些真气。

她体虚,真气不过一时御寒罢了。

大概是真的冷到骨子里,常歌也没有推拒他,瑟瑟地呵着气。

塞外没有春虫,倒是大雁的啼鸣之声入耳清晰,堪堪几分苍凉。

时间已久,原以为能消除的一切,到底还是无能无力。顾沉衣觉得倦倦的,心头有些烦躁,很不耐,也很抑郁,等了良久常歌都没有开口,仍是他忍不住先说话。

“……宿家最近发展的很好,和他家结亲,是迟早的事。”似乎是在解释什么,可仔细一想,好像又没有什么特别需要解释的。毕竟,她也不是他的什么人,有点逾越,甚至多余。

常歌不以为意地笑道,很理解:“上回去黑鹰城的时候,你舅舅不也正好在嫁女儿么?”他要娶宿家的谁,实在太正常不过了。

听她这一开口,顾沉衣微愣了一瞬,最后也觉得是这般,方释怀地点头笑道:“倒也是。”

“要回汴梁去看看么?”他忽然如此问了一句。

“在这里住得好好的,干什么要回去?”常歌回答得直接,半点没有思索。

三月的月色下,窗外如泻银光,流水般淌开。

“不想回去瞧一瞧么?”顾沉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瞧瞧你的那个谁,现在过得好不好。”

常歌静默了半刻,终是摇头:“他过得好不好,和我关系不大……。”

至少她现在过得很好,他也应该过得很好,既是过得很好,又何必互相打扰呢。

“近年来,朝廷那边的动向少了许多。”顾沉衣不紧不慢地对她道,“眼下契丹和大宋的冲击越来越多了,难保日后不会大规模的交战,此地处两国交界之处,待在这里不安全。”

她似乎在犹豫,好像已有些动心了。

“我还是……不去了。”考虑了很久,她这么说,眸子里微不可见的带了些伤感。

“我现在什么武功也没有了,回去了又能怎么样……。”

同类推荐
  • 废柴逆袭:妖娆狂妃很嚣张

    废柴逆袭:妖娆狂妃很嚣张

    上一世被自己的亲妹妹杀害,杀害后她居然穿越了。穿越成废柴?哼!说不定谁是废柴!丹药很稀有?只要有足够的药材,随手就能炼出来!升级很麻烦?谁说的!我是废柴?你怎么知道,我什么都不会?
  • 蓝眸妖姬不嫁王爷

    蓝眸妖姬不嫁王爷

    她,贝若惜,因为有着一双蓝眸,出意外挂了也就罢了,居然还让她穿越,成了什么淳于将军府的小姐,一个倍受欺负的二小姐,就因为她的眸是蓝色的……额!受点欺负她也认了,咬咬牙还能挺过来,可是实在太过分了,他们竟然要她嫁给一个有断袖之癖的王爷……
  • 冰女

    冰女

    你的爱是那样的炙热,不为付出,只为拥有,你的爱燃烧了你自己,同时也毁灭了我们,你说,来世我绝不会再爱上你,我留着泪,火焰慢慢融化了我,来不及再看一眼他——古玥。就此坠入人世的涅槃,来世,我们谁也不认识谁,只是那样的刻骨铭心,随着时间的流逝,却依然洗刷不掉,人世沉浮……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冲喜贵妃:冷情丫头也疯狂

    冲喜贵妃:冷情丫头也疯狂

    昔日治病救人的白衣天使醒来后却成了倍受排斥的冲喜贵妃,醒来后还是自生自灭,只希望去呼吸外面自由的空气成长。当她危在旦夕,但舍身救她的却是那个原本冷言相向的皇上。当唯一的儿子离她而去,也断了她对他所有的情意!与深爱自己的人相依相伴,笑傲江湖!多年后,她认识他,他却不认识她。她成了他的军医,当他拿着象征爱情的花送给她时,心中的苦涩有谁能知?当他的铁蹄对准自己的父皇时,她能否阻止的住?他能否接受自己的再嫁,能否善待那同母异父的弟弟?本文纯属虚构,请勿模仿。
  • 皇子别赖账

    皇子别赖账

    某女非常不忿地:“明明我是女主诶,凭啥作者后妈把金手指全开了你?!”某男抿嘴:“因为我是男主啊。”某女:“呜呜,女主光环都不给我,好坏好坏的……”
热门推荐
  • 迷茫的青春不迷忙

    迷茫的青春不迷忙

    你的二十几岁是怎样的?有着明确的目标,却走着迷茫的路。
  • 许世安然

    许世安然

    他说他叫莫世安,是希望世界可以安宁。她说她叫许然,是希望能许一人安然。他说遇见她,他的世界就不再安宁。她说遇见他,她便希望能许他一生安然。那年,她遇见他,他遇见她。遇见彼此,便是最好的青春。
  • 五谷丰登小福妻

    五谷丰登小福妻

    重生而来的长宁没有摆脱被卖给傻子当媳妇的命运,上辈子她被傻子杀了,这辈子,她势必要逃出傻子一家的手掌心,在做女首富。可是,那本就恶毒的妹妹怎么瞧着更加阴森了?还有隔壁那个比她还可怜,后来却做了大官的狠辣男人,瞧她的目光怎么越发的火热了。月明星稀,冰冷的少年穿着破布衣裳坐在墙头上,坚定看着长宁:“我会帮你休了那个傻子的。”这年,明明他饿的连饭都吃不上。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剑刃传说

    剑刃传说

    一柄绝命孤岛上的漆黑之剑,一位修为尽废的落魄少年,当少年拔起长剑,就此编织出一段热血的剑刃传说,勾勒出一副宏伟的江湖画卷。
  • 鬼宅新娘

    鬼宅新娘

    她,17岁风光嫁人,却在第一晚跑回了家。王锐可怎么也没有想到的,自己居然嫁进了鬼宅,嫁给了鬼。有家,不能回,只能待在这有鬼的宅子里。危险随时都有,却总是化险为夷。她知道,是因为他。想见,却又害怕,因为那不是人啊。
  • 毕业那天我们还能继续牵手吗

    毕业那天我们还能继续牵手吗

    青春,一个充满着个性与张扬的时代;青春,一个充满着友谊与关爱的时代;青春,一个充满着智慧与力量的时代;青春,爱幻想,爱自由,爱探索,爱快乐的时代;如果现在可以,我愿在回到那个年代,再去重温一遍,我的青春之路~~~
  • tfboys之我们的回忆

    tfboys之我们的回忆

    他们是TFboys,他们是高高在上的明星而她们却是无名小辈她们和他们的爱情究竟会怎样……
  • 修仙从卧底开始

    修仙从卧底开始

    山崖畔,风卷残云,艳阳高照。一位姿容绝色的红袍少女,手执三尺长剑指着少年苏阎的额头,眼神炙热。苏阎高举双手,语气诚恳道:“以前我没得选,现在只想做个好人。”红袍少女秀眉一抖,手持长剑不动如山,厉声道:“好啊,你去和掌门说,看他让不让你做个好人?”苏阎百感交集,想起自己做过的种种事情,眉宇间尽是委屈之色,哽咽着正要说点什么,不料红袍少女长剑一点,猛地刺入他额头……。“我真不是大魔王!”
  • 十位面

    十位面

    无痕宇宙,星宇万千,日月更替,妄轮千转,晨起星灭。恒古不变,十星轮转。无尽宇宙,星河流淌,日起月落,也有数不尽的星辰坠落,诞生新的行星,如同轮回般上演着一幕,也许宇宙在阐释,没有什么可以永垂不朽,除了这十颗行星。①群:56522176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