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颍他,知道我被暗杀的消息了么?”
空旷的大殿中央,路西法坐在华丽的座椅上,他的脸色惨白,嘴唇死灰,冰蓝色的眼睛早已没有了昔日光彩,显得空洞而黯淡无光。几缕碎发凌乱地贴在他雪白的额前,让他憔悴许多。
“小姐现在估计已经到达海灿,海护法他应该已经知道了。”一个佝偻着背,手握一根银灰色拐杖的老人回答。老人瘦骨嶙峋,穿着一件宽大的黑色斗篷,只露出了脑袋。她瘦削的脸像一片枯叶,皱纹多且深,鱼尾纹几乎要和嘴角连成了一片。但她浑浊的紫色眸子中却透出了关切与怜爱,显得慈祥而平静。她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尽显沧桑。
“莲婆婆,你说现在该怎么办?”路西法的声音有些颤抖,他的筋脉几乎全断,对于身为天护法的他来说,筋脉愈合恢复至少也需要十天半月,而在这十天半月内,刺杀他的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肯定是会重返而归的。
莲婆婆用拐杖跺了一下地板,地面上像是泛起了浪花,银白色的光向四周扩散,将整个房间包裹起来。莲婆婆的天赋名字叫做【隐藏】,只要发动了这种技能,她所说的话,所干的事,除了她指定的人之外,他人一概不能知晓。同时这种天赋,可以隐藏自己与他人,是一种比【隐身】还要强上数倍的技能。
“现在,最安全的办法就是尽快与海护法会和,地护法已经失踪了,而你又险些被杀,筋脉几近全断,现在的处境十分危险。路西法,你想一想,坎蒂斯帝国能伤你的人有几个?能将你筋脉打断的又有几人?恐怕事情没那么简单……”
“那天晚上,那个想要杀我的人,幻化成了婆婆你的模样,所以我没有提防。我觉得他的天赋应该是【幻形】,就是可以幻化成任何人的样子。”路西法淡淡地道,“而且他似乎不仅仅只有一种天赋,并且他的实力与我几乎是在伯仲之间。”
“坎蒂斯帝国能有几个与护法实力几近持平的人?所以,这不排除他是别的帝国的可能。”莲婆婆顿了顿,面色沉重,“如果是斯里兰卡的人,就不好对付了。”
“婆婆,我觉得那个人今晚一定会重返宫殿。单凭那些侍卫,是打不过他的。而我现在,又是废人一个。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还有,让侍卫们离开这里,去过自己的生活吧。”路西法的声音越来越虚弱,他手臂上的伤痕清晰而见,空洞的眼睛里透出关怀与亲切。
“这怎么行?那些侍卫就让他们走吧,至于婆婆我,会一直陪着你的。”莲婆婆的声音坚定决绝。“不行,我们马上就走。”她用拐杖再次跺了一下地面,银色的光像潮水一般退去,她用沙哑的嗓音再次重复了一遍。
“现在就走。”
【5】
大殿里空空荡荡的,颍夙将骑士枪放置好,便将歆月带进了大殿里面的房间,侍女们告诉她,一般客人都是坐在这里聊天的。
“星颍他人呢?”歆月有些不耐烦地问。
此时已是黄昏,暮色渐沉,一片寂静。
“他早上就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颍夙回答。
“早上就出去了?”歆月挑挑眉毛,问道:“出去干什么?”
“呃,这个我也不知道。”颍夙有些尴尬地回答。
“不知道?”歆月斜眼看着颍夙,“果真不是亲妹妹啊,连这些事情他都不告诉你。不过啊,也不难猜到,想你这样的黑瞳,资质平平,谁会无缘无故将你当亲妹妹对待呢?”说完这些话,她似笑非笑地看着颍夙。
颍夙若无其事地笑笑,道:“你路西法的亲妹妹吗?照理说,路西法他是护法,所以他就是‘灵’,一个‘灵’哪有什么兄弟姐妹,血缘关系什么的。我看,你也是认的吧?”说完这番话,颍夙心里十分满意,她早就看这个高傲的大小姐不舒服了,现在终于能好好反击了。
“你……”歆月自幼娇生惯养,还没有人这样质疑过她,她怨恨地咬咬嘴唇,骂道:“贱货!”
“哎呀,骂谁‘贱货’呢?”
颍夙和歆月同时转过头,看到了她们身后正微笑地星颍。他穿着蓝色的长袍,领口、袖口边缘点缀柔软舒适的白色皮毛,显得华贵雍容。看得出他似乎去了极北的寒冷之地。
“星颍,你去哪了?害我等了这么久。”歆月埋怨道。
“哥,一点也不久,差不多才等了五分钟。”欣月一说完,颍夙便立刻接嘴道,她撇撇嘴,幸灾乐祸地斜眼看着欣月。此时歆月精致的脸庞,早已被气得煞白。
“不久啊。”星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那我先去睡一觉,让你们真真切切地等得久一点。”他故意把“久”这个字读得特别重,看着歆月那张怨恨的脸,不羁地笑着。
“你……”歆月的脸因羞愧而涨得通红,她看着星颍慢慢离开,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忽然,她愤怒地大叫:“我哥被杀了!”
“被杀了?”星颍猛地转过头看着她,瞳孔一紧,深邃的眼睛散发出深不可测的光。
“不过没被杀死。”歆月意识到自己太冲动说错了话,于是不好意思地低声补充了一句。“但是筋脉几乎全断,恢复也要十天半月吧,我哥他现在几乎用不了魂力了,所以这几天对他来说很危险。莲婆婆让我来找你去与我哥会和。”
“今天吗?”星颍问。
“对。越快越好。”歆月答道,脸上少了些许的高傲与自负。
“好吧。”星颍叹了口气,“我现在去叫幽若和星穆,你在这等我。颍夙,你也去整理一下,跟我一起去。”
“好的!”颍夙兴奋地答道,像一匹脱缰的小马似的跑回自己的房间,飞快地整理起自己的衣物。
宽敞的房间里只剩下歆月一人,她愤怒地撅着嘴巴,双手交叉在胸前,恨恨地看着颍夙远去的方向。
“一条纱裙,两条雪纺裙,在加上一条呢绒长袍。嗯……再要一双平底鞋……差不多了。”颍夙将东西通通放进一个棕色的大布袋里,十分满意地摸摸下巴。
突然颍夙好像听见门外面有人走动,她贴在墙上,慢慢靠近门的边缘。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紧张,潜意识里总感觉危险在靠近。许是刚刚听到路西法被刺杀的消息吧。
天色渐暗,走廊上寂静无声,颍夙屏息凝神,直冒冷汗。她听到了脚步声,像是女人的脚步声,很轻很轻,走廊上的灯光把一个修长的人影投射到了门前,一个轻微的声音传了过来:“颍夙,你在这么?”
是歆月。颍夙松了一口气,走出来道:“嗯,歆月,你找我干什么?”
站在门外的歆月脸色苍白,眸子上浮着一层云翳,身后似乎还缠绕着一团团的黑雾,她缓缓地举起手,诡谲地一笑:“当然是来杀你呀。”
说完,她做了一个复杂的手势,她的身后便出现了一把把尖利的冰刃,冒着寒光。颍夙脚一软,跌坐在地上,她感到自己浑身冰凉,嗓子想被灼伤了一般,不能说话,也不能叫喊。“噗嗤,噗嗤。”一道寒光闪过,几把冰刃便穿过了颍夙的手臂,血肉模糊的声音在无边的寂静中显得格外沉闷。颍夙痛得几乎晕厥过去,她的喉咙里全是稠稠的血液。她不甘地问:“歆月,你为什么要杀我?是因为我刚才挑衅你了吗?你也不用这样吧……”她每说一句话,口中便溢出大量的鲜血。
歆月一愣,随即说:“对,就是因为你挑衅我。所以你就该死!”说完,又是一把冰刃向颍夙飞去。
一道金光闪过,冰刃在空中“嗡”地碎裂开来,变成碎末。
“谁?”歆月猛得转过头,走廊上空无一人,接着,她狠狠地盯着跌坐在地上的颍夙,微微一笑,道:“没想到你还有两下子呀。”接着,她红色的眼睛闪着风暴般的亮光,一股尖锐的力量向颖澪刺去,又是“嗡”地一声,歆月被震开了好几米,颍夙胸前的吊坠正发着隐隐亮光。
“真有意思,【黄金眼】竟然落在了你手里。不过这上古魂器,落在你手中,也只能算是废物一个呀。”歆月摇摇头,好像遇到了什么很值得叹息的事情。
“什么【黄金眼】?”颍夙手臂上的血洞竟已经慢慢愈合,她用手支撑着站起来,并没有意识到她胸前的宝石吊坠的光芒正在慢慢收缩,凝聚成了小小的一个点,就像人的瞳孔。“呕——”眼前的女子忽然弯下腰剧烈呕吐着,面目变得狰狞可怖,她疯狂地乱抓着自己的头发,像是想要把深入脑子的那种剧烈的恶心感给抓出来。趁着空隙,颍夙飞一般地逃出房间。
“星颍,星颍!”早被吓得魂不附体的颍夙大叫着。她跌跌撞撞地在走廊跑着,终于跑到了大殿门口,“啊——”她惊恐地大叫,摔倒在了地上,因为,正在与星颍聊天的,是面容冷峻的歆月。
“怎么了?这么不小心。”星颍拉起了花容失色的颍夙,有些奇怪她的强烈反应。
“她,她要杀我!”颍夙指着靠在门边的歆月,大喊道。
“我——”歆月吃惊地用指头指着自己,“要杀你?”接着又指着颍夙。“别开玩笑了好不好,我干嘛要杀你?你有哪一点值得我动手呢?”
“难道,刺杀开始了么?”星颍若有所思,“他的天赋应该是【幻形】。”
“【幻形】?变成任何模样么?”颍夙吃惊地问,还没等星颍回答,她就发起了嘟囔道:“这种天赋也太坑了吧。”、
“护法!护法!”星穆从走廊里跑了过来,“幽若她和别人打起来了!好像是和歆月郡主!”接着,他看见了站在星颍旁边一脸愤怒的歆月,疑惑地摸摸脑袋,说:“明明我看到的就是歆月啊。”
“我们先过去吧。”星颍对身后的两个少女说,“竟然那人的天赋是【幻形】,那我们就不要分开了,免得产生误会。”
说完便跟着星穆往前走。
走廊里的灯许多都已经熄灭,黑漆漆的一片死寂。星颍打了个响指,墙壁上的灯一个接一个亮了起来。就在那亮灯的一瞬间,一把银白色的兵器飞快得向星颍刺去,颍夙失声尖叫,星颍的手早已握住了刀刃,鲜红色的血液从他的手心缓缓流下,触目惊心。
“咔擦——”那把锋利的匕首竟硬生生被星颍给折断了,碎片混杂着血液,哗啦啦落了一地。星颍不屑地一笑,松开了匕首,用手帕优雅地擦拭着手上的血迹,轻松地说道:“这么快就动手啊。本来我还想先留你一条性命,没想到你这么急躁,当着两个小姑娘的面就动真格,好意思么?还有啊,你别以为你打得过路西法就可以打得过我,你忘了我擅长的是什么了吗?呵,【感知】对于你这种喜欢【幻形】的人来说最有用了。”
“贱种!”一道白色的影子闪过,歆月手握长鞭咬牙切齿地喊道。银色的鞭子在走廊里飞舞着,“啪,啪啪!”传来几声清脆的鞭响。银色的长鞭似乎在无限延长着,像是白色的风暴,狂妄地蚕食着一切,当长鞭猛地向“星穆”急速地刺去时,“星穆”的身影瞬间消失了。“瞬移?”歆月皱了皱眉,刚想闪开,一个鬼魅般的身影出现在了歆月的身后,歆月还来不及转身迎敌,一把匕首便抵在了她的脖颈。
“星颍,你傻愣着干什么?为什么不帮我?”歆月见自己被地让人擒住,涨红了脸,恼羞成怒地差星颍喊道。
颍夙在一旁早就看得目瞪口呆了,她在心里暗想:要是自己也有一件那么酷炫的武器就好了。
“我没有傻愣啊。”星颍摊摊手,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我只是想在你被擒了之后再来救你,这样,路西法就欠我一个人情了,我又能让他给我‘做牛做马’了。哈哈哈……”他捂着嘴笑了起来。
“你!”歆月刚想冲上去扇他一巴掌,却感觉到抵在脖颈上的匕首又用力了几分。
“好好好。我帮你就是了。”星颍拍拍手,深吸一口气,好像做出了很大的决定似的。他的身体上腾起了一团白色的雾气,雾气旋转,缠绕着,竟慢慢聚合成了一股“汩汩”作响的水流。这股水流在星颍的身边烦躁地扭动着,似乎急切地想要吞食一切。星颍伸出食指在空中画了一个圆圈,那道水流便以风驰电掣的速度分成两股,朝“星穆”左右夹击过去。一股水流像是一双大手,将歆月拉到了一边,另一股水流像是一把尖利的兵器,爆出许多锋利的尖刺。
“硬的水!”颍夙失声大叫,说完便觉得自己的话十分别扭。
“噗嗤噗嗤——”血肉被刺穿的沉闷声音过后,“星穆”被重重地弹飞到墙上,随着空气中浮动的阵阵尘埃,消失了。墙壁上爆开的几道巨大的裂缝,说明了这不是幻像。
两辆豪华的马车在街上疾驰,一辆车中坐着四个人——星颍,颍夙,幽若,星穆,另一辆车里,只有一个人,那边是歆月郡主。
天空中只有寥寥几颗星辰,隐隐地缀在深蓝色的苍穹上。街道旁的店铺大都已经打烊,露出点点微光。路上行人极少,墙壁上的路灯幽幽地亮着,大街小巷都显得格外安静。晚风悠悠地吹拂着,将马车的帘子抚弄地轻轻摇曳。
马车里的人大都已经熟睡,传来轻轻的呼吸声,“哒哒”的马蹄声空旷而悠远,颍夙靠在窗上,抚摸着大腿上那把精致的长枪。长枪的尖端刺出了马车的前门,末端抵在了马车的后门,将小小的车厢分割成了两个更为狭小的空间,正是因为这柄长枪,歆月才不胜其烦找来一辆稍小的马车,供自己单独休息的。
颍夙想起方才星颍看到这柄枪时惊讶的表情,便更确信自己淘到了好货,因为她早就隐约感觉到,这柄枪也会有自己的喜怒哀乐,十分通人性,说不定也可以“训练”得像歆月的长鞭一样有灵气。想着想着,颍夙脑袋一沉,睡了过去。
“到了!到了!都醒醒啊!”颍夙在睡梦中,似乎听见有一个人在耳边大喊,好像是老板娘。不过,她真的好想睡啊,便随手在自己的耳边胡乱挥舞几下,脑袋一歪,睡得更沉了。咦,脖子这边怎么粘糊糊的,好像是——口水!谁的口水,真么多,一定把衣服弄脏了。不行不行,快点起来,不然,老板娘肯定又要训斥她这个偷懒的店小二了!颍夙挣扎着坐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抹掉已经垂到脖颈的口水,睁开眼。
窗外已经亮起来了,空中围绕着薄薄的一层雾气,街上的行人依旧很少,大街小巷仍是静静的。现在估计是凌晨吧。
颍夙坐直身子,开始梳理凌乱的头发,车厢里没有一个人,她扎好辫子,下了马车。眼前是一座巨大宫殿,颍夙一走眼,差点把它看成自己海汕的家了。阶梯顶端立着几个人影,应该就是自己的同伴们。她跑上台阶顶端,其他四人正面色沉重地讨论着什么事情。星颍的脸上裹着一条银色的纱布,显得古怪而又诡谲。
“宫殿的大门没有开,哥说不定已经离开了。我们先找一间客栈住下吧。说不定可以遇上他。”歆月面色沉重地说。
“好,那就这么定了。”其他三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赞同道。
“去全城最好的客栈。”歆月说完,变头也不回的走下了台阶。
“喂,你脸上包什么纱布啊?”颍夙拉住星颍的袖子,悄悄地问。
“你还好意思问!”星颍看了看其他三人远去的背影,小心地解下面纱,道:“我好心叫你起来,你扇我巴掌干嘛?”
颍夙终于知道,刚才在自己耳边瞎嚷嚷的人是星颍,不由幸灾乐祸的抿嘴一笑。
马车再次“嘚嘚”地疾驰在路上。
【6】
“陛下,属下该死,没有杀了星颍和路西法。”
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男子跪在绮瞳的面前,瑟瑟发抖。白色的灯光将他的背影照射得格外诡谲,兜帽的阴影下,是一张早已煞白的脸。
“你怎么回事?一个都没有杀死?路西法没有杀就算了,星颍是怎么回事?他现在可是三个护法里面最弱的,你连他都打不过么?枉费了我赐给你的两种天赋。”绮瞳坐在高高的宝座上,面不改色的说,谁也不会想到,这些狠毒的话语竟出自这样一个温柔美丽的女子之口。她的头顶带着黄金冠冕,耳朵上缀着闪亮的金色流苏耳环,手腕上的金色手镯“叮叮当当”作响,让她显得贵气逼人。但即使不带上这些首饰,绮瞳眉宇间那种天生的贵族气息,依旧会让她变得不怒自威。
“属下本来快要杀死路西法的,可是在他筋脉全断之时,他的使者那个老太婆正巧赶来了。那时我也受到了重创,于是就……”那个男子说话结结巴巴,不知是天生还是因为此时的恐惧。
“于是就逃走了?”绮瞳挑挑眉,眼睛里寒光四射,她的指头不停地敲着扶手,发出轻微的“哒哒”声。
“不是的!属下后来去了星颍那里,没想到,他的同伴竟然有【黄金眼】!而且,星颍的【预知】能力更是不可思议,我想要做的一切他似乎都清楚……他似乎都可以预感到其他人的思想了……”男子的眼神飘忽不定,似乎是在观察绮瞳的神情。
“所以你也打不过他?”绮瞳的语气淡然,眼中却闪过一丝杀意。
“属下该死,属下该死!求陛下再给属下一次机会。”男子拼命地磕着头,他大概已经感受到绮瞳腾起的杀气了。
“你走吧。”绮瞳微微一笑。
“谢陛下!谢陛下!”男子站起身,跌跌撞撞地朝外面跑去。
“其实,如果你不求饶,我还是可以放你一条生路的。”绮瞳玫瑰般的嘴唇无声的翕动着,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下一秒,那个男子便“砰”地爆裂成了无数细小碎片,门口的血泊正慢慢凝固成冰。一团绿色的气体在绮瞳的手上慢慢旋转,她皱皱眉,仿佛遇上了什么难题。
“这两种天赋该送给谁呢?”
大殿里响起了她清澈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