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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孽魂(1)

晌午刚过,天将快要变脸的时候,漫野狂风铁蹄哒哒,如期赶到。一群被血染红了嘴巴的聒噪的黑乌鸦幽灵一样缠绕在古店庄的山尖尖上,撒下一片巫咒之语,而后匆匆逃匿。再就是平展展躺得很舒服的那个水涝池子旁,我看见刘家的二小子甲银站着直了一样地发呆发愣。我悄悄走过去。但他正迷醉于自己那种无限遐思神想的状态,根本没有发现我的存在。“古……”我才要说出在心里憋了几天的话,他猛然一跺脚,“卟”的吐出一口肮脏的唾沫,“球!”他吼。

“古……”我又要张口。心里的话憋得我这几天都浑身不舒服,尤其肚子里的肠胃折腾得更难受,不知道都有些什么,蹲在茅坑里便不愿起来。后来,甲银他妈来了,在她们家这间惟一的小小的茅坑外面把大概是裤带什么的在土泥墙上甩得啪啪巨响,我尽管极不情愿,但还是抱着客不犯主的觉悟慢慢悠悠地走出来,我就看见甲银他妈那个脸上贴了松树皮的老女人今天这时的脸却像十月里半熟的西红柿,令我实在难以信服这就是古店庄当年名震一时的古店女老板了。据说,她年轻时是个人精哩!她跟我极不好意思似的打招呼,我“哼”了一声,没理。 我第二次又没能把那句话说出来,原因是甲银像是十分仇恨地又大喊了一句:“球!你去吧!老子不稀罕你!”

甲银给谁当老子?我想不出。甲银前年结的婚,媳妇儿高挑个,白脸膛,结结实实一副健硕身材,横看竖看都比甲银强十倍百倍,跟后来赌博成性的甲银相比,就更强一千倍一万倍了。那时,甲银还夸嘴:“庄稼汉不就图个结实么!”但是甲银媳妇没给甲银和她自己生个娃娃出来。因而甲银不是老子,是儿子。就算他的大哥丑银有个儿子和女儿,但也不能让甲银充当了老子,勉勉强强地是个二爸。况且,那两个孩子也轮不到他甲银指教。他到底在骂谁呢?至于他的三弟卯银,还没有娶下媳妇,就更谈不上与下一代之间有什么关系了,与甲银这句话自然也就联系不上。

“你去死吧——”甲银嚎叫。那模样儿像一头恶狼。

我曾见过一头狼,比甲银这只肥大多了,全身毛光油滑,色泽通亮,许多古店庄的人如奇旺他们那些光棍和外来的冯华他们那些猎人全都跟那只狼对峙着。狼两只绿幽幽的眼睛和人十几双黑乎乎的眼睛交换着彼此的勇气和力量,各自心里翻腾着你死我活的狡黠思想。狼开始发出轻蔑的笑的时候,奇旺他们那些光棍们都两条腿战战惶惶的,恨不得用四条腿支撑自己干枯的身子。冯华他们那些猎人们都绷紧了脸皮,用冷冰冰的表情凝固了血液。狼伸出长长的红舌头舔了舔嘴外面粘乎乎的浆汁一样的液体,尾巴生硬的左右横摆几下,便很自如地蹲伏下来。双方都不敢轻视对手。从太阳冒花花到傍晚,狼一直舔嘴外面粘乎乎的浆汁一样的东西,舔得吧嗒吧嗒响,好像越舔越有滋味。奇旺他们冯华他们肚子咕咕直叫,全身像散了架,精神渐渐颓丧。到了夜幕不声不响地低垂时,狼的眼睛奇迹般地变得更刺目更光亮了。狼舔完最后一舌头,把长牙利齿卖弄似的向它面前的这些人展露出来,又悠闲而无所事事地站起来。很有些猎人威望的冯华这时眉宇间的结皱得像个核桃子,当别人以为他会扣动枪机,但他却只从牙缝里蹦出了个字:“撒!”猛地,大家精神回归复原,他们就宛如狼追到屁股后面那样一哄而散而跑而哭爹而喊娘……

在甲银像狼一样喊叫过第三声后,我觉得肚子里不再那么憋了,于是,我便在他旁边不远的地方蹴下来,我估摸这家伙神经错乱了,预备这家伙要弄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

甲银突然转过脸来看我,那一霎那间倒惊得我不知所措。甲银脸色出奇地好看。

“你干啥?”他问。

“我……”我忽地肚子又憋起来了,不似五味瓶儿倒翻的那种,而像气球轻飘飘地鼓胀着。“古店庄的饭没得吃了。”我说。说出来了,我终于说出来了,却一点儿也不觉得愉悦轻松,相反,心里更压抑了许多,肚子里更憋胀。

“啥?”他有了我生平没见过的和善。

“古店庄的饭没得吃了。”我坦然地重复了那一句。

“球!谁说的?”甲银又像狼了。

“胡老大!”我并不紧张的回答他。我想起奇旺他们和冯华他们太窝囊了,奇旺他们那些古店庄的光棍胆怯倒还说的过去——但比他们当年打过日本鬼子的父辈,相差的距离也确实让人痛惜,不过,不提过去也罢!而冯华他们是些猎人——端着擦得乌亮的猎枪,缩头缩脑得未免更加令人失望。

甲银的眼睛在我刚眨了一下眼睛的工夫变得血红,凸起的眼球越发像个小白皮球了。狼!我心里说。然而我清楚,甲银比起他的大哥丑银来,还只是头小狼。他大哥丑银很可能是古店庄有史以来最可怕的一头恶狼。猎人不敢对他开枪的,冯华——那个很出名很有威信的大猎手也不敢拿他怎样。刘家是狼窝!我记得奇旺说过这么一句话。

甲银眼睛血红得逼人,我想他可能要狼嚎鬼叫一番,便做好了要捂耳朵闭眼睛的准备,却大大不料甲银神色陡然间又十分地萎蔫不振,一脸荒凉之态,眼睛里又多了一些无奈的光芒。“球!世道变了。”他说,又自己苦笑了一下,笑的很不自然,“古店庄的饭没得吃了,古店庄的饭没得吃了……”他念叨着。“你走你就走……,没得吃啊……你走你就走……没得吃啊……”他又阴阴阳阳地吼唱起来。

远处山峁上箭一般射过来划空的一只黑鹰,我刚要惊呼时,发现甲银的目光又如起初我看见时那样发了呆似的盯着那只鹰。黑鹰在天空中进入的完全是它自己的境界,忽高忽低,忽左忽右,做着令别的许多鸟类难以凌驾的高难度动作,翅膀似风扇搧散了漫天的乌云,那一连串的独特功夫比闪电更快捷更锐利,这是令狼也望尘莫及的。甲银像座石雕纹丝不动,只有眼球跟着黑鹰在空中旋转。

“啪!”

一声巨响,风里飘来了味道浓烈的火药味。空中那只黑鹰连叫一声也没有来得急,就一头栽了下来,羽毛败絮般四处飘飞。

甲银的头跟随着那只黑鹰的身子慢慢地低得很自然。

猎人冯华从草丛里鬼魂一样的钻出来,嘴里咬着草根和草枝,半截露在外面跟着嘴的蠕动上下晃悠。他的脸上堆满了满足的表情。

甲银自言自语:“你走就……走了……球!走了……不就是个破鞋嘛……”

一下子变了脸的天空雷声怒吼起来,比刘家的谁都更像狼。

我一直认为我们家是古店庄最穷困潦倒的家。

在古店庄外跑生意贩皮皮毛毛之类的舅舅那一次又拉着我的手,嘴里不断地喷出一股股酒气,他的脸上有无限的说不清的色彩。

舅说:娃,你大了,该把家撑立起来了。

我说:舅,我想过,整天想着,可……

舅说:娃,听人说你自高自大,不和古店庄的人往一块凑,不学好,我心里惭愧呢!你做啥都不能心里没咱古店庄的人,咱古店庄的人有自己做人的准儿,莫要慢理了庄邻们,凡事要看庄邻们走过的脚印儿哩。

我说:舅,没有的事,我只是平时不爱说话罢了。我知道你指什么,熊家的事对不对?我为他们办了事,他们却传谣说我骗他们哩。

舅说:娃,咱啥事看啥人哩,熊家那些人你跟他们打的啥经?那些人你少碰头,我是指别的古店庄的人。你可要老老实实不要学坏了,歪门斜道些事少沾! 我说:舅,我知道,我明白我还没有活人哩,我还小,我才要做人,我时时刻刻注意着自己的言行,可那……那是别人造谣!你想,人活在世上,一生接触的总有一半是好人一半是坏人吧……

舅说:娃,这话说得好,舅服你哩。可这古店庄毕竟是咱老窝,咒不得的。你还得把家搞好,你爹娘老实,一辈子了,没闹出个光景来,苦干了一辈子了,四只眼睛盼着看你哩。

我说:舅,我爹娘老实辛苦,我比谁都清楚,我就是想活得比别人强才这么艰难。

舅说:娃,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只要你有好法子,会有好日子过的。

我说:舅,就是因了这道理撑着,才这样挣扎着不后悔,我会努力的。

舅说:娃,先要建好家哩,你们那个土窑子都快塌了,古店庄的人都笑话哩。

我说:舅,我想走出古店庄,想把家搬出去。

舅说:娃,为啥?这可不是小事。

我说:舅,古店庄不是我的理想所在,我不能生活在这样的一个环境里,我觉得我快要发疯了,我受不了这种生活的折磨……

舅说:娃,胡说哩!我知道你念了这许多年的书,不能跟古店庄的人思想统一起来,忘本了,可是外面的世道更难说哩。跟你实话说,我在外面混了十几年了,也没混出个啥名堂来,有时都觉得没有了办法,没有了脸面,想哭哩!他妈……唉!

我说:舅,事在人为哩!我不信!我不信我自己没个闯世界的能耐。

舅说:娃,不要犟牛了,你舅我这个人的特点就是犟,你不要不信我的话,这叫经验总结。好好儿过你的日子吧。教训……惨!

我说:舅,那你说怎么过呢?家里穷得什么也没有。

舅说:娃,放羊去,弄些羊放,收益大哩,把你那书烧掉算了,影响你劳动哩。

我说:舅,我不放羊,我念了十几年的书不能白念,我想教书哩,我再复习复习,去应考,把古店庄这些文盲带动一下,还有下一代孩子们哩……

舅说:娃,别逞能!教书也都不如你放羊!再说,古店庄人多少年没文化,不都过来了嘛……

我说:舅……

舅说:娃,不是舅说你,是真的,命!你还没有结婚哩……

我说:舅,是哩。

舅说:娃,你听我说话着,我不是在问你。你还没有结婚哩,现在弄些羊放,等慢慢攒了钱,再娶个能干活的媳妇儿,又一辈子人能下场了,你听舅的话。

我说:舅,我不想那样平平庸庸的过一生。

舅说:娃,你能咋?这是命!怪你爹娘把你生在古店庄了,你就认了吧。

我说:舅……

舅说:娃,唉……

龙抬头后的第二十八天,舅和一个像爹一样老实巴交的人领着一个女孩儿来我家了。那女孩儿由于太胖,以至于起初我看到她便想到了刘若银去年用布头缝制的那个胖娃娃。我说的那个胖娃娃,现在还被扔在我堆书的那个破窑地上。舅对我说,女子叫芙子,和你是好相口,你们相互见个面,你们再聊聊,如果没有啥麻达,就定了吧。

爹娘高兴的一改往日之忧愁凄苦的面孔,换上了凡事都过得去的宽畅的心境,一点也不感到难为情地把不知压了几年箱底的一条花白毯子铺在了只有破烂席片的土炕上。爹娘把这毯子藏的好牢实,我竟然丝毫也不知晓我们家还有这么个宝贝。芙子爹一个劲地说“行哩,行哩……”我开始以为他说我和芙子的婚事行哩,吃一惊,到后来终于听清楚也听习惯了,那不过是他的口头禅罢了。

芙子此刻正钻到我放书的破窑里,胡乱翻动着我的书堆。“找甚呢?”我走进去,心里暗喜,尽管还不明白窃喜什么。

“画呢?有没有有画画的书?”她眨巴着眼睛,没有一丝羞涩感。

“有,有。”我说着跑了去,从书堆里拽出几本关于美术方面的教材来。

她接过,甜甜的笑一下,满排洁白的牙露出嘴里。随手翻着。她一边翻一边摇头,在翻到人体素描那几页时,惊叫了一声,像看见蛇似的把书扔飞了,她捂着脸不知道嘴里叽哩咕噜的说些什么话。但我看到她不甚丰满的胸脯在微微跳动着,好像里边藏躲着的两只小老鼠受了惊。我刚要说道歉的话表示歉意时,她却又拿下捂脸的手,吃吃的笑着,说:“不是那怪物,是这花儿——”接着她令我十分尴尬地脱了鞋,露出没穿袜子的六寸金莲,又从鞋里抽出鞋垫来,指着上面用花花绿绿的绒线扎得五颜六色的图样,“是这——”她说,然后她又发现了地上躺着的刘若银送我的那个胖布娃娃,捡起来大笑,笑过之后并不问我愿不愿意送给她就塞进了她自己的上衣口袋。

那时,我听到门外有一个轻轻地长长地叹气声,我慌忙走出去看,只望见了那个匆匆离去的背影,但我还是认清那是我娘。

我们回到爹娘和舅及芙子爹他们谈话的窑里,娘正露着核桃笑脸说:“好哩,娃娃们都好,这事完全能成哩。”

芙子爹摸着秃下巴,上下牙之间咬着不冒火的死烟锅,嘴里说着哼出来的话:“行哩,行哩……”

我用力把那个常发着吱声和爱走动的门扇用半块砖头支住,由于弄出的声音大,听起来像赌气似的,他们的目光便齐刷刷地盯向我。“不,不行!”我说。

正蹲在地上的爹一只手“呼”地擂过来,正打在我的嘴上,我感到酸苦酸疼,张口唾出一口鲜血来,“我是说门。”我只好违背意愿作解释。

“噢,唉……”爹明白自己错了便痛惜地用手拍脑瓜。

芙子跑过来用她的手帕为我擦眼泪。爹娘、舅、芙子爹都在一瞬间愣了一下。 门外有了呵呵的一声叽笑,随即喳喳儿若麻雀开会了,接着又有了许多不像麻雀而像兔子似的跳蹿声传来了。我挣脱芙子的手,赶出去才看见那是刘家狼们的妹妹若银。

很快,我们家破烂的院门前围满了人,我首先看见的是那个丑乎乎黑大个子流着口水眼珠不转地盯着芙子全身的光棍奇旺。贼!猪!杂种!我暗骂。若银躲在那些人的后面,但我仍能从他们的缝隙中看见她活蹦乱跳的身影。我知道这些人肯定是她攒集来的,我还看到,她像是用幸灾乐祸的眼睛望着我。猴!我心里给刘若银下定义。老子从来也还没有用正眼看过你呢!我又心里说。

“若银,若银。”我听见有人在叫,是远远地走过来那个恶贯满盈的恶狼——刘丑银。他那一双血红的狼眼睛盯看了芙子一眼。我惊异地发现,芙子竟然颤颤地抖动了一下。懦夫!我暗骂,胆小鬼!

若银向丑银瞪了一眼。

“球!回去哩!”丑银对若银说。

见刘丑银来,奇旺他们纷纷让开了一条通道。刘丑银便大模大样连哼都没哼地一直向前走来。到了我和芙子站的窑门口——窑内爹娘和舅及芙子爹他们正像在集市上买猪娃那样手里捏讨着价钱。

“顺仔,你也想娶媳妇哩?”丑银狞笑着问我。

“我……”我尽管不怕这头恶狼,但我也没有话语对这头恶狼表达。“狼……”我说,并对他睚眦着。

“你之乎啥?整个一牛言马语!”丑银骂我,骂完就走,走了两步又转回头来朝我再丢一句:“叛种!”

“啐!”我向他的后背唾一口,“野种!杂种!狼!”

丑银可能没听见,或者他想着从来没有人敢骂他,因而他一同小看了我,反正他就那样受活着我的话走了。

若银被丑银逼着往回走,走时却又一步三回头地看。“小狐狸!”我对她也不吝口舌。

奇旺他们惊惧的脸上像是贴了另一张面皮,宛若看到老鼠吃猫般的神色。

我骂丑银“野种”、“杂种”是气头上的话,后来根据胡老大口述,他亲眼目睹了几十年的事实。想过后我明白了,我也有胡老大的本事。

“胡老大长了千里眼,顺风耳,啥事也休想瞒住他。”荃兴这样对我说。

胡老大是个近几年还穿长衫的人。算起来,脱了长衫不多几年,我记得,那时我已经上学了。不过,现在有时还在家里穿,出门才换成短衫。说起胡老大,大概在古店庄是数古店女老板——刘丑银他妈之后出名为第一的,识的字多、诊病、看风水、预测、算卦,啥样都成。胡老大更常夸海口他能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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