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我就让你这么委屈?”齐杰伸手抹去寒月脸上的泪,凝视着她,眼里除了痛恨竟还有一丝珍惜,像是要把她刻进眼里,“我等这一天等得快不耐烦了,你也不要再考验我的耐心,景寒月,你是我的女人,谁要敢和我抢,我就让他活不过明天。”说着说着齐杰凑过去突然用嘴狠狠堵上了寒月的嘴,内心迸发出一股不可抑制的冲动,他想把寒月揉碎填进自己空洞的心里,让她永远属于自己。
寒月完全喘不动气,她觉得自己快窒息了。齐杰的舌头像蛇一样滑进自己的嘴里,她吓坏了,胃里返出一直恶心的酸。齐杰的手已经将她的衣服扒开,她拼命抵抗着,突然一股血腥从口腔中漫出,顺着鼻腔扩散着。齐杰凄惨地叫了一声,瞬间松开了她。
“景寒月,你就恨我到真想把我杀了?”齐杰捂着嘴口齿不清地嘟囔着,嘴唇上流出一丝血,他感觉自己的舌头差点被寒月咬断。
咬了齐杰的舌头,寒月立刻就害怕了,后悔了,激怒了齐杰,最后他还是不会放过自己。
“对不起,对不起,求求你放了我吧,求求你……”寒月哭着求饶,死死地捂着自己已经被齐杰撕开的衣服,不断往后缩。
“呵,我知道你恨我。”齐杰“你不肯嫁给我?那顾嘉木呢?你会不会嫁给他?”齐杰面无表情,声音却冷得让人害怕。
寒月摇摇头,“不会,我和他已经没关系了,永远都不会在一起了,真的……”恐惧一点点袭来,囚禁在黑暗中她完全不知道齐杰下一步会怎样对她,只能拼命求饶,拼命撇清自己和顾嘉木的关系,或许齐杰听得舒服了,也就能放她一命。
“胡说!”突然一声怒吼,齐杰一把揪起寒月,大吼着:“你看看你的样子,连撒谎都不会,顾嘉木,看看这三个字多让你有多伤心,景寒月,我告诉你,只要你和他在一起,我就不会让你们好过!”
“你到底要怎么样?”寒月疯了一样歇斯底里大叫起来,边哭边用力捶打着齐杰,指甲在齐杰胳膊上和脸色留下道道白痕。
齐杰没有松手,任凭她踢打,坚实得像柱子一样挺在那,手也不肯松一下。他所有的愤怒,痛恨,伤心统统堵在胸口。她在发泄,他亦在承受,每一拳,每一脚,生硬硬的痛。
寒月绝望了,渐渐没了力气,声音低沉下去,连哭的力气都已用尽,她知道这一次齐杰是不会放过自己了。
楼下的大门开了,景易年从外面进来,忙碌了一天就是为了尽快找到合适的地方然后搬家。
齐杰听到楼下的动静,突然顿住,随即脸上露出一丝无法捉摸的笑,他松开抓住寒月胳膊的手又狠狠把她甩到墙角,走下楼。
景易年见到齐杰愣住了,他和妻子离婚后两人这是第一次再见面,“齐杰?!”他不由吃惊地喊道,“你怎么会在这?”
咚咚咚的下楼梯声重重回荡在房间里,一声声砸进寒月的心,她听到爸爸回来了,齐杰下楼了,下一秒发生的事她已预料到,整个人吓瘫了似的睁着空洞的大眼望向远处。
齐杰回应景易年的永远是面无表情僵硬的脸和长久的沉默,就在和他擦肩而过的瞬间突然说:“我要娶景寒月!”
空气凝固,寒气骤降,景易年的大脑空白缺氧了好久,他老了,甚至都反应不过来齐杰的话是什么意思,半天疑惑的表情中露出一丝惊恐,“你……你说什么?”
“你真是老了,连话都听不清楚了。”齐杰转头看着他,满脸鄙夷,“我要娶景寒月,娶你女儿……”他大声重复着,“听明白了吗?”
“你个混蛋!”景易年突然一声大吼,没等齐杰反应过来,重重的一拳就打在他的脸上,半边脸瞬间麻木,耳朵嗡地一响,什么都听不清了。
“滚!畜生!滚!畜生!快滚!”景易年使出全身力气狂叫着将齐杰推搡到大门口,气得浑身发抖,身体像包裹了一个火球随时会爆炸,他双手死死掐着齐杰的胳膊,就差把他碎尸万段。
“你给我放手!”毕竟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力气上抵不过二十来岁的小伙子,齐杰双臂一扬,景易年就突然失控地重重坐倒在地上,整个下半身都摔散架了。
齐杰的愤怒上来是无法控制谁也拉不住的,他冲过去揪起景易年喘着气说:“要不是看在你曾经是我后爸的分上今天我非劈了你!给你机会你不说人话,上来就动手,也别怪我不客气。怎么,不想让你女儿嫁给我?”齐杰摸了一下已经肿起的半边脸忍着痛继续恶狠狠地说:“不想让她嫁给我你想让她嫁给谁?嫁给姓顾的那小子?呵,人家爹当初可是给你戴了绿帽子,现在又想继续把自己女儿贴过去,你也算个男人,你肯,人家还不嫌弃呢……呵,更何况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她早就是我的女人了……”说着齐杰脸上露出一丝坏坏的得意,完全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坏蛋模样,“不信你自己去问问她?”说完,他站起身往楼上瞥了一眼,故意大声说:“是我的,谁也别想碰!”
听到大门砰的一声重重关上,景寒月再也忍不住,浑身颤抖着连滚带爬地从榻上起来,摸索着跌跌撞撞地来到楼梯口,整个人像失魂一样往下走,突然一个踩空,一阶楼梯瞬间变三阶,咕咕咚咚顺着楼梯阶滚滑了下来。
等景易年反应过来寒月已经趴在地上了,他吓坏了,顾不得自己浑身酸痛,一趴三滚地过去抱起女儿,寒月的鼻子汩汩往外流血,额头上瞬间凸起了一个青红的大包,她整个人像摔傻了一样,突然不哭了,垂着眼皮,一声不出。
“摔哪了?摔哪了?”景易年紧紧抱着寒月不停地问,“寒月你说话啊,告诉爸爸你摔到哪了?是不是摔坏了?”见女儿木木地怎么问都没反应不哭也不说,景易年居然心疼地抱着寒月哭了起来。
父亲的泪滴落在寒月的脸上,流进脖子里,凉凉的,寒月慢慢抬起空洞的眼,依旧什么也看不清。她听到父亲心碎的声音和自己内心几近绝望的呐喊,在父亲怀里终于放声大哭起来。
“爸爸,快带我走吧,我想离开这里,我们走吧,一起离开这里……”
景易年流着泪点头,他花了十几年的时间在最后一刻依旧没能保护好女儿,被人谩骂,凌辱,欺负,她承受着本不该她承受的东西,甚至是大人之间的恩怨都要发泄在她身上。
躲,成了父女二人生活方式,离开是他唯一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