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田和佐佐木听到外面院子里的叫声,大吃一惊,急急忙忙跑出来一看,我的天,二人吓得魂飞魄散。只见五十多个日本兵躺在地上,口吐白沫满地打滚。
这时,黄二狗从外面跑了进来,一见这种情景,也吓得脸色发黄。“大佐,这是怎么回事?”
“我的,还想问你呢,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山田有点吓傻了,说话也有点结巴了。
黄二狗走到近前,看了看躺了一地的鬼子兵,“大佐,没得救了,这是吃了三步倒的耗子药了,再高明的医生也没救。”
突然,广场上又是一片混乱,皇协军鬼哭狼嚎,嚷成一团。“大佐,我到外面看看,有情况。”说着,黄二狗转身跑了出去。
“黄队长,鬼、鬼,刚才又出现鬼了。”一个皇协军跑上来报告。
“妈的,都给我把枪架好,来了鬼就开枪,别管打着打不着,都******开枪。”黄二狗哆嗦着,大着胆子,拔出枪,命令着广场上的皇协军
皇协军围在广场上的火堆旁,挤成一团,外面的总想往里挤,里面的往外扛着,再不扛就要被挤进火堆里了。
“兄弟,你听说了吗,一到晚上,过了前半夜,福生堂的女鬼就会出现,披头散发,两眼流血,可吓人了。以前,我以为那是骗人的,现在怎么样,真的看见鬼了吧,长点心眼,只要是女鬼到了你的跟前,你可千万别跑,要是跑的话,那你可真的没命了。”一个皇协军对其他的皇协军说的绘声绘色,直吓得其他的皇协军哆嗦的更加厉害了。
“那、那你说,女、女鬼来、来到近前,不跑那还、还有什么法没有?一个皇协军哆嗦的不成人样,说话嘴里就像拌菜一样了。
“你想啊,你能跑过鬼吗?跑不过的,只有一个办法可以救命。”说道这里,那名皇协军止住了,不往下讲了。
这时的福生堂的大院里,黄二狗一走,山田急忙用手抠着嗓子眼,佐佐木见状,也明白了什么,学着山田的样子,也用手抠着嗓子,二人在院子里一顿抠,直抠的干咳不止,哗哗地呕吐个不停。再抠,怎么也吐不出来了。
“你的,快往我的嘴里灌凉水,快快地,多多地灌凉水。”山田命令着还没有吃饭的日本兵。
只见两个日本兵各提一桶凉水,山田和佐佐木各自有四五名日本兵扶着,凉水顺着二人的嘴,一勺子一勺子地往里直灌。只见二人的肚子越来越大,最后二人一顿呕吐,直吐得院子里到处都是肉丝肉末,随着水四处飘着。
鬼子兵把山田和佐佐木架到屋里的床上,给二人盖上被子,山田和佐佐木已经冻得快僵硬了。鬼子兵忙在屋子里升起火来,给二人取暖,二人这才慢慢地苏醒过来。
“快说呀,弟、弟兄们都、都等着你说呢。”一个人催促道。
“跑不了怎么办呢?只有一个法子,那就是闭上眼睛,站在那里别跑,装作死人。鬼也是死人,死人不打死人的。”那名皇协军把秘法说了出来,其他的人都默默地点着头。
“不许说鬼,谁在乱说,我毙了谁。看见鬼就开枪,我倒要看看,是鬼厉害,还是我的枪厉害。”黄二狗恶狠狠地说,边说边把手中的枪比划着。
突然,从拐角处的大槐树上传来猫头鹰的叫声,“嘎嘎嘎”地瘆人。侯扒皮来到大槐树下小解,刚褪下裤子,猫头鹰的叫声吓了侯扒皮一身鸡皮疙瘩,头上的本来就很少的几根头发一下子就竖了起来。我的娘啊,侯扒皮抬头一看,只见猫头鹰的两只眼睛发着明亮的光,死死地盯着自己。
“该死的夜猫子,看我不一枪打死你。”侯扒皮刚拔出枪来,正在这时,一个白鬼出现在拐角处。那白鬼“嘿嘿嘿”地叫了两声,一蹦一跳地朝侯扒皮跑来,吓得侯扒皮手一哆嗦,枪掉在了地上。侯扒皮顾不得捡枪,双手提着裤子扭头便跑,边跑边喊,“不、不好了,鬼、白鬼、女鬼呀。”
黄二狗和皇协军一听,忙端起枪来,朝侯扒皮的方向看去。只见侯扒皮一路小跑,跑着跑着,绊了一跤,这一跤摔得,侯扒皮猴脸着地,来了个狗吃屎,脸上搓掉一层皮,土眉逛荡眼地爬起来,跑到黄二狗身边。
“鬼、白鬼、女鬼,开枪呀。”侯扒皮嚷着,叫黄二狗开枪射击。
“姐夫,鬼在哪里,我们怎么看不见呀?”黄二狗一把拉住侯扒皮,又好气又好笑地说。
侯扒皮一听,急忙回头,什么也看不见,只有从北面刮来的寒风呜呜地响着,大槐树上的猫头鹰尖叫两声,一展翅膀,飞走了。
“该死的夜猫子,刚才我在大槐树下解手,夜猫子一叫,吓了我一跳,我刚想拔枪打死夜猫子,这时,从拐角处蹦出来一个鬼,一身白,披头散发,两眼冒血,可吓人了,吓得我扭头就跑。”侯扒皮说着,忘记了内急,把裤子扎好。
“哎,我的枪呢,我的枪上哪儿去了?”侯扒皮转悠着,低着头在地上找着。
“你不是掉在大槐树下了吧,去哪儿找吧。”黄二狗提醒着侯扒皮。
“对、对、对,是掉在大槐树下了,可、可我不敢捡去,我怕女鬼啊。”侯扒皮手捂着腮帮子,脸上火辣辣地疼。
“姐夫,你真小胆,走,来几个,咱们一块去。”说着,黄二狗、侯扒皮,连同几个皇协军呼啦一下走到大槐树下。其实,黄二狗比谁都小胆。
“枪呢,在哪里?”黄二狗问道。
“就在这里,刚才就掉在这里,能上哪里去呢?真******见鬼了。”侯扒皮低着头,仔细地看着地面上,只有几枚枯树叶在寒风的吹动下飘来飘去,什么也没有。
“莫非真的有鬼,都给我精神着点,看见可疑的影子就开枪。”黄二狗指挥着,边说便往广场上退去。
“大佐阁下,咱们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如果再待下去的话,我们都会送命的。”佐佐木有气无力地从床上做起来,浑身颤抖着对山田说。
“佐佐木,你的,大大地正确,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快快地集合。”山田对佐佐木说。
这时,外面的日本兵给二人送来两套军装,二人麻利地换上,佐佐木跑了出去,吹响了哨子。
还剩的五十来个日本兵随着山田和佐佐木,出了福生堂,连同伴的尸体都来不及收拾带上,匆匆离开到了广场上。
“黄桑,你的马上集合,快快地。”山田吩咐着黄二狗。
黄二狗集合起三十来个皇协军汇同五十来个鬼子刚想出发,只听侯扒皮“啊”的一声,再看侯扒皮,哽嗓咽喉上插了一把锋利的尖刀。侯扒皮转了两圈,咣当一声,倒地身亡。
这时,四面的枪声大作,看不见人影,只听见枪声,皇协军和鬼子一个个纷纷倒地。“不好,大佐,快跑。”黄二狗大叫一声,指挥着队伍朝四周乱开着枪,边跑边打,好歹总算跑到了剩下的那辆汽车跟前,四个日本兵正等着他们。
山田顾不上多说话,上了车,便催促道,“快快地开车,快。”后面的日本兵和皇协军连滚带爬地上了车,鬼子司机一踩油门,轰的一声,汽车发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