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过十分钟的炮火准备之后,大栏镇南街道口残桓断壁,火光冲天。躲藏在犄角旮旯里的游击队员,死伤不下十余个。司马亭一见大事不妙,把两个手指放进嘴里,一声唿哨吹起,只见游击队快速地进入地道,再也找不到一个人影,听不到一声枪响。
“杀给给“,佐佐木小队长指挥刀一举,鬼子、皇协军呼呼啦啦冲了上来,山田拄着指挥刀压着阵脚,呼呼地喘着气,嘴角露出一丝狞笑。
“报、报告佐佐木少佐,一个人都、都没有,找遍了,连个人影也、也看不见。”黄二狗手打敬礼,哆里哆嗦地说道。
“八嘎,一个人都没有,你的胡说,刚才土八路的干活还在抵抗,难道连个死人也没有吗?”佐佐木瞪着眼珠子,看着黄二狗。
“有,佐佐木少佐,有七八个死人,其余的没了。”黄二狗低头哈腰地说着,头往前伸着,脸往上扬着。
“啪啪”,佐佐木大手一伸,照准黄二狗的脸就是两巴掌,打的黄二狗转了一个圈。“八嘎,我要的是活人,找,就是挖地三尺,也得找到。”
黄二狗转了一圈,背对着佐佐木,眼冒金星,连忙打了个敬礼,说了声“嗨、嗨”,就是站着不动。看来,佐佐木的一巴掌打的他还没缓过神来。
“快滚”,佐佐木照准黄二狗的屁股就是一脚,黄二狗往前一趴,来了个狗吃屎,连忙把起来,领着皇协军跑了。
福生堂黑洞洞的大门开着,山田隔着老远瞅了瞅,就是不敢往前靠。“黄桑,你的进去,看看有人的没有?”
“嗨”,黄二狗领着皇协军向福生堂门口走去,来到门口,个个腿肚子像抽了筋似地,两只脚就是不听使唤。
“你的,进去,快。”山田在后面催促着。
“******,都他妈给我进去。”黄二狗拔出手枪,比划着。皇协军这才呼呼隆隆、哆里哆嗦地走进了福生堂。紧接着,鬼子的一个小队也跟了进去。
皇协军和鬼子小队在福生堂里里外外这一顿折腾,把个福生堂翻了个底朝天,结果连个人毛都没有,佐佐木急忙跑了出来,向山田汇报。
“报告大佐阁下,福生堂里也没有人,一个人也没有搜到。”佐佐木打着敬礼,看着山田。
“扫噶,土八路的,跑了跑了地有,现在,队伍进驻福生堂。”山田对佐佐木说道。
“嗨,全体集合,进驻福生堂。”佐佐木吱吱地吹响了哨子,皇协军和鬼子立刻站好了队形。这次,不是皇协军打头了,山田用手一指,鬼子排着整齐的队伍,迈着整齐的步伐,大摇大摆地走进了福生堂。
“黄桑,你的去找些东西来吃,皇军的饿了,你的明白。”山田对黄二狗说。
“大佐,我的明白,你的放心。”黄二狗说着,转身朝皇协军一摆手,带着队去捉鸡、牵羊去了。黄二狗跟在队伍的后面,嘴里嘟囔着,骂着老山田。无奈,吃鬼子的饭,就得听鬼子管,深更半夜,皇协军挨家挨户摸着鸡窝,扒着羊栏,不一会儿,二十来只鸡,一只小山羊到手了。
山田上次血洗大栏镇时到过福生堂,所以,老山田根本不用带路,直奔福生堂的前堂而去。福生堂的厨房里早已生起了火,皇协军一通忙活,鸡肉、羊肉一块下到锅里,锅下热火朝天,锅上蒸汽腾腾,肉香味弥散在福生堂的院子里。
老山田坐在前堂的椅子上,二十来个鬼子围着老山田沏茶倒水,恭维着老山田。其实,山田心里最明白,这次袭击那里是袭击,明明是中了游击队的埋伏损失了五十多个日本兵和二十多个皇协军,简直是莫大的耻辱。可是,不能说出去,说出去就会丢掉自己的颜面。
正在这时,福生堂的广场上的皇协军一下子炸了营,嗷嗷乱嚷着“鬼、鬼,有鬼啊。”只见一个皇协军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边跑边喊,“报…报告太君,有鬼,有鬼呀。”山田滕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把抓过那名皇协军。
“你的,说什么?鬼?哪来的鬼?大日本皇军枪炮大大的,不怕。”山田说着,向佐佐木一使眼色,佐佐木又吹响了哨子,福生堂里的鬼子兵全部集合。
这时,一名皇协军端着一大碗肉走了过来,“大佐,肉好了,你吃饭吧。”
山田看了看那碗肉,用鼻子闻了闻,肉香味直钻鼻子,馋的山田直咽唾沫。“肉的不要,放在桌子上,打鬼的干活。”说着带着日本兵走出了前堂。前堂里只剩下那名皇协军,端着一碗肉,直愣愣地发呆。
“打鬼,你不就是鬼子吗,怎么自己打自己呢,疯了。”说着,把肉放在桌子上,刚想回厨房,又想,别让狗啊猫啊给吃了,那样的话,山田回来准怪罪自己。想到这里,那名皇协军站在桌子旁边,一动不动地看着,等着山田回来。
这时的厨房里悄无一人,只见橱柜门慢慢地开了,从里面挤出一个白鬼,那白鬼走到肉锅边,从怀里掏出三包三步倒耗子药,散进了锅里,拿起勺子搅了搅,把纸包丢进灶膛里,快速地钻进橱柜,门一关,不见了。
山田带着日本兵出了福生堂,来到广场上,只见皇协军一个个吓得体若筛糠,哆嗦成一团,再看看四周围,连个鬼毛也没有,气的山田哇啦哇啦地大叫。
“黄桑,鬼呢?鬼在哪里?”山田走到黄二狗身边,看了看吓得脸色发黄的黄二狗。
“报、报告大佐,刚才,确、确实有两个白鬼,一闪,不、不见了,我们正想开枪,再、再也找不到了。”黄二狗见山田来到,结结巴巴地说着。
“黄桑,你的人有枪有炮,还怕鬼吗?谎报军情,枪毙的干活。”山田说完,气哼哼地转身进了福生堂。
“大佐,你回来了,趁热,你快吃吧,我再去添把火。”那名皇协军扭头向厨房走去。
“佐佐木、佐佐木,你我共同地享用,米西米西。”山田看到走过来的佐佐木,让他一起吃饭。
佐佐木一看这一大碗肉,两个人吃也吃不完,于是,就坐了下来,和山田共进夜餐。
打了一夜的仗,跑了一夜的路,真饿了,山田和佐佐木一顿海塞,只吃的嘴角上的油顺着腮帮子往下直嘀嗒。
正当山田和佐佐木快吃完的时候,院子里响起了锅碗瓢盆的声音,鬼子们开饭了。只见每个鬼子盛了一碗肉,蹲在院子里贪婪地吃着。广场上的皇协军啃着凉馒头,在寒风里哆嗦着,心里这个骂啊。
“娘地,吃肉不得好死,老子也是跟着你们这些王八蛋跑了大半夜了,就不给碗肉汤喝,吃肉不得好死,娘的。”黄二狗嘴里小声嘟囔着,一个劲地用眼角瞟着福生堂的门口,生怕山田派人来叫他看不见。
福生堂里的鬼子一个个吃的正香,低头看着碗,嘴里嚼着肉,还不时地喝口汤,嘿,真叫一个美。刚吃过半碗肉,瞬间,一个个东倒西歪,满地打滚,嗷嗷乱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