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刘三、鲁直俊、张一枪领着队员们各自回各自的房子休息,劳累了一天,孩子王等队员们不一会就鼾声如雷,睡着了。
福生堂的前堂里仍然灯火通明,司马亭、玛洛亚、三姨太可没有睡觉,他们坐在前堂里认真研究着群众工作。
司马亭说道,“刚才婆娘们说的话你们听到了吗?”
玛洛亚和三姨太点了点头,表示听到了。
司马亭接着说,“这些话说明咱们的群众工作还是有些漏洞啊,你们想想,如果她们早知道咱们游击队优待军属的政策,她们早就把孩子们送来参加游击队了,这不就说明问题出在咱们身上吗?”
这时,玛洛亚和三姨太都不好意思了,纷纷表示是自己没有考虑周全。玛洛亚说,“不光这些,还有其他问题我们应该尽早解决。”
三姨太问道,“什么问题?”
玛洛亚说,“平时,游击队员除了训练就是站岗放哨,可家中没了劳力,这挑水、劈材、扫院子什么的就没人管,特别是三秋大忙季节,地里缺少劳力,农活总是完不了,这些都是实际问题,应该考虑考虑。”
三姨太说,“应该首先考虑军属,只有替军属考虑切身的问题,才能解除游击队员们的后顾之忧,也才能真正密切游击队和群众的关系,只有这样,咱们的游击队才能打胜仗。”
司马亭一听来了精神,“好啊,你们这才是把赵政委的政治思想工作学到家了,对,就这样办,马上办,越快越好,帮助军属挑水、扫院子要成为一种习惯和作风,每天一大早,先干完这些再训练。再有,马上就到秋收季节了,我们的游击队除了站岗放哨的,其余的人必须带枪参加劳动,每五人一组,一组帮一户军属,绝不让军属的农活落在后面。”
三个人越谈越高兴,不知不觉已接近午夜。
第二天,吃罢早饭,司马亭召集游击支队的所有干部开了一次拥属工作会议。在会上,司马亭、玛洛亚、三姨太纷纷发言,号召所有干部认真做好工作。这一下,整个大栏镇都动起来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拥属运动开展得有声有色。全镇的群众都夸游击队好,争相把自己的孩子送到福生堂参加游击队,就连小媳妇也把自己的丈夫送来了,大栏镇游击支队一下子兵强马壮,简直快成游击大队的规模了。
司马亭这几天高兴,那个高兴劲就别提了,睡梦中笑醒了好几次。这一天,司马亭对刘三说,“刘三同志啊,咱们的老兵训练的怎么样了?”
刘三敬了个礼,说道,“报告队长,老兵训练的已经行了,再练下去也就这个样。”
司马亭说,“现在咱们的游击支队快二百人了,快和大队的规模一样了,大队缺人啊,咱这样,把老兵送走,新兵留下。再说了,咱人多枪少,老兵一走,正好枪够新兵用的,你认为可以吗?”
刘三笑着说,“队长,你不提这件事,我还想提呢,这样办最好,既支援了游击大队,咱大栏镇游击支队人员也不减少,正合适。”
“那你就把新兵交给张一枪、鲁直俊,把老兵送到老河套,顺便看一看赵政委和李大队长,代我问个好。”司马亭对刘三说。
刘三打了个敬礼,走了出去,带领老兵去老河套了。
第二天中午,刘三从老河套回来了一进福生堂大门,迎面碰上张一枪,刘三问道,“队长在吗?”
张一枪说,“队长在前堂,正和玛洛亚、王丽怡、鲁直俊谈工作呢。”说完就想走,刘三一把拉住张一枪,说道,“走,我们一块进去,我有重要情况反映。”
张一枪不知什么情况,只好跟着刘三走,到了前堂,司马亭见刘三回来,问道,“刘三同志,回来了,赵政委和李大队长好吗?”
刘三回答说,“他们都挺好,还一个劲的表扬你,说你带兵有方,并且给你记了一大功,说是上报军区要通令嘉奖。”
司马亭笑呵呵地说,“是吗?我哪有什么功劳,全是大家的,我一个司马亭有什么能耐。”
刘三大声地说,“报告队长,我有重要情况向你汇报。”
司马亭瞅了瞅刘三,问道,“你有什么重要情况?”
刘三说,“队长,在去老河套的路上,经过赵家楼时,我发现赵家楼新建了一个炮楼,有一个排的伪军把守,伪军的战斗力不强,咱们把它端了,一来能解除咱们的后顾之忧,而来能武装咱们的游击支队,你看怎样?”
司马亭一听忙说道,“刘三同志,你报告的情况很及时,可咱们的老队员刚走,新队员还没有训练过,这仗怎么打?”
刘三不紧不慢地说,“队长,咱们来个夜袭赵家楼,我、张一枪、鲁直俊,一人一杆枪,可以说是百发百中,炮楼里伪军的枪那只是摆设,起不了作用。我们三人压制住伪军的火力,其余的队员准备好干柴,冲上去放火,冒出来的烟呛也得呛死他们。”
张一枪一听来了精神,拍着胸脯说,“队长,你就下命令吧,打伪军就交给我们三人,放火你们的事,咱们协同行动,保准成功。”
司马亭看了看玛洛亚和三姨太,玛洛亚说,“伪军确实没有什么战斗力,只要刘三、张一枪、鲁直俊他们能压制住伪军的火力,放火的事交给我好了,包在我身上。等火着起来,队长你就喊,伪军弟兄们,你们被包围了,快投降吧,要不然就变成烤乳猪啦。伪军一听准投降。”
三姨太说,“准备干柴和洋油的事交给我,今天一下午,我一定把事办好。”
司马亭一听大家的信心十足,一拍大腿,说道,“就这么定了,大家分头行动,准备好干柴和洋油,作动员的作动员,一定要和队员们讲清楚,千万要听指挥,别乱动,别紧张,别出声,要多讲几遍,因为咱们的队员都是新队员,没经历过阵仗。”
这天下午,大栏镇游击支队紧张地忙碌着,队员们摩拳擦掌,只等天黑的到来。
天渐渐地黑了,游击支队的队员们饱餐战饭,在司马亭的带领下悄悄地出了福生堂,消失在夜色里。
三姨太和王二叔带领着孩子王等三十多人,身背干柴和洋油,跟在队伍的后面,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半夜时分,游击支队接近了赵家楼。
司马亭队长传下话来,“不许出声。”
队伍慢慢地靠近炮楼,走在前面的刘三一摆手,做了个下压动作,队员们扇子面排开,悄悄地趴在了地上,刘三一人像一只狸猫消失在黑夜里,过了一会,刘三回来,跑到司马亭队长跟前,小声说,“伪军门正在打麻将,毫无戒备,现在,让干柴队慢慢上去,把柴堆到炮楼的周围,炮楼的大门要多放些,点着火,马上撤回来。”
司马亭点了一下头,刘三又跑到后面,对玛洛亚说了一遍,玛洛亚听完一招手,孩子王的干柴队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