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玛洛亚和三姨太带领乡亲们冲到火车旁,刘三从火车上跳了下来,笑嘻嘻地对他俩说道,“你们准备的怎么样,可是满满十多节车厢,全是白面和好洋布。”
玛洛亚说,“刘三同志,辛苦你了,你就请好吧,我们的运输队都准备好了,只等你一声令下了。”
刘三说“好,那咱们可就开始运鬼子的军用物资了。”
“什么鬼子的军用物资,现在已经是咱们游击队的军用物资了。”三姨太冲着刘三一仰脸,认真地说道。
“对,丽怡同志说得对,现在已经是咱们的了,那就快运吧。”刘三笑呵呵地说。
玛洛亚点了点头,对刘三说,“对,快点吧,咱们的运输队可有点等不及了,赵怀庆政委和司马亭队长正在顶着鬼子的进攻呢。”
刘三一听,不敢怠慢,冲着火车一声呼哨,只见十多节车厢的车门一下子打开了,一车厢一车厢的白面袋子和布匹露了出来。飞车队的队员们腰里插着短枪,肩上背着鬼子的三八大盖,威风凛凛地站在车厢的门口。
玛洛亚冲着运输队大声地说,“同志们,乡亲们,刘三同志的飞车队已经把日本鬼子的火车劫下了,赵怀庆政委和司马亭队长正在前面阻击鬼子的装甲车,走啊,快点,卸火车啊。”
三姨太朝后面的乡亲们一挥手,说道,“同志们,父老乡亲们,我们必须快点,只有我们快了,才能减少咱们游击队的伤亡,快啊。”
只见独轮车队上去了,紧接着是马车、驴车和牛车。一时间,人喊马嘶,热火朝天,运输队的车队就像蚂蚁搬家似地忙活着。
“二叔、二叔,你们的牛车太慢了,靠靠边,让其他的车辆先过去。”三姨太着急地对王二叔喊着话。
“牛车队全靠路边,让开路,快点。”王二叔大声喊着,牛车队靠了路边,马车队和驴车队飞快地从牛车队身旁跑了过去。
这时,只听东方的枪声更加密集了,鬼子躲在四辆装甲车后面朝着游击队员们开着枪,机枪步枪一起射击,子弹像下雨似地从掩体的上方飞了过去。队员们静静地窝在沟里不动弹,听着鬼子的枪炮声。
鬼子打了半天,见游击队没有还击,胆子又大了起来,鬼子官一声令下,“杀给给”,鬼子们从车后涌了出来,黑压压地一大片,足足有五十多个鬼子,端着打枪,猫着腰,朝游击队走来。
八十米、七十米,队员们卯足了劲,静静地瞄着准,只等赵政委的命令。这时,小胆的队员也缓过神来,不再那么害怕了。“哎,这才像个样子,咱们是在自己家炕头上,怕啥?他娘的小日本敢跑到咱们家里来,你不打他,那岂不是熊包一个了。”司马亭给队员们鼓着劲,大声地吆喝着。
赵怀庆政委对司马亭说,“你负责鲁直俊那组,我负责张一枪那组,我打完了你再打,别一起打,好有个换枪药的空。”司马亭点了一下头,弯着腰跑到鲁直俊那里做着部署。
鬼子的四挺机枪一起开火,子弹如雨点般飞来,从掩体射孔钻进来的子弹杀伤了两名队员。鬼子越来越近了,五十米、四十米、三十米,队员们屏住呼吸,瞅着前方的鬼子。
“打”,赵政委发出了战斗的指令。
五十来杆猎枪同时发出了怒吼,喷出了火舌,跑在前面的鬼子一下子倒下了五六个。鬼子的指挥官举着战刀,嗷嗷狂叫着往前冲锋。司马亭一声令下,“打”,鬼子又倒下了五六个。
这一下把鬼子打懵了,还没有看到游击队的人影,稀里糊涂就死了十多个。鬼子官像发了疯一样,指挥刀在空中乱晃,声嘶力竭地喊着,“杀给给,通通地死啦死啦地”,鬼子兵兵不敢往后退,只得硬着头皮往前冲。
张一枪见鬼子官气焰嚣张,黑洞洞的枪口往前一伸,左眼一闭,右眼一瞄,右手食指轻轻扣动扳机,只听“呯”地一声,鬼子官一个仰八叉,指挥刀仍出老远,躺在地上不动了,他真的死啦死啦地。
日本鬼子见自己的指挥官死了更加疯狂地进攻,这时的队员们越大越有精神,不到三十米不开枪,一百来杆猎枪像刮起的风暴,鬼子又有二十来具尸体丢在了掩体前。剩下的二十来名鬼子像退潮一般缩了回去,躲藏在装甲车后面,再也不敢往前进了。
“别打了,都停下来,停下来。”赵怀庆发出了指令,队员们停止了射击,静静地看着装甲车后面的鬼子。
退回去的鬼子藏在装甲车后面“呯呯”地开着枪,就是不敢出来。“小鬼子也有怕死的时候,你不是厉害吗?怎么?熊了吧。”司马亭从射击孔往外看了看,打趣地对身边的队员说。
正在这时,鬼子的一颗流弹从射击孔钻里进来,穿透沙包,一下击中了司马亭的左胳膊。“唉吆,******还真打。”司马亭右手捂着胳膊,一下坐在了沟里。
“你个活王八,都******出来,你爷爷的手都痒痒了。”张一枪说着抬手一枪,把一个仅露出半拉脑袋的日本鬼子开了瓢,尸体“咣当”一声,砸在另一个鬼子身上,吓得那个鬼子“嗷”地一声,趴在地上不动了。
鲁直俊不甘示弱,抬手一枪,把趴在装甲车底下的一个鬼子的天灵盖揭开了,其余的鬼子见势不妙,叽里呱啦地乱嚷着,躲藏在装甲车后不敢动弹。
“张一枪、鲁直俊,检查伤员,看看有没有受伤的?”赵怀庆政委大声说。
“是、是。”张一枪和鲁直俊敬了个礼,猫着腰,一南一北开始检查,不一会儿,二人跑了回来。
“报告政委,司马亭队长受伤了,还有四名队员死了。”鲁直俊跑过来汇报着。
“报告政委,我们南边没有大事,只有两名队员负伤。”张一枪打了个敬礼说。
赵怀庆弯腰走到司马亭跟前,只见司马亭的左臂都被鲜血浸透了,“司马队长,伤得怎么样?”
“嗨,没事,你不用管我,指挥你的战斗去。”司马亭大咧咧地说着。
赵怀庆脱下衬衫,“哧”地一声撕下一只袖子来,给司马亭包扎上,对司马亭说,“司马队长,你趴在沟里别动,鲁直俊,你来指挥你的这组人,记住,鬼子不靠近不放枪。”说完,又悄悄地回到自己的阵地。
等最后一辆运输车走后,玛洛亚和三姨太带领着鲁婶、二楞嫂她们,一人拿了一把扫帚,跟在运粮队的后面扫着。
尘土飞扬,地上再也看不到运输队走过的痕迹,玛洛亚和三姨太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下,脸上的尘土被汗水浸泡,成了大花脸,二人笑了笑,继续扫着路上的痕迹。
“咱们的运输队前前后后运了五趟,总算把火车上的军用物资全部运完了,现在又连夜运往游击大队的所在地老河套,来不及运走的都隐藏起来,你们放心吧。”王二叔气喘嘘嘘地跑来向玛洛亚和三姨太汇报着。
正在这时,刘三赶到玛洛亚和三姨太的身后,对二人说,“王丽怡同志,玛洛亚同志,运输的任务已经完成,我们飞车队要去帮助赵怀庆政委,走了。”
“刘三同志,你要小心,快去吧。”玛洛亚向刘三摆着手,嘱咐着飞车队的队员们。
刘三带领十来个飞车队员赶到第三道沟,赵怀庆见刘三来了,心里高兴,禁不住问了句,“怎么样?都运完了吗?”
“完了,运粮队都走了。”刘三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还有二十多个鬼子躲在装甲车后面,我们的猎枪够不着。”赵怀庆对刘三说。
刘三挠了挠头皮,“哎,政委,咱这么办,保准能全歼这些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