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一名日本鬼子兵慌里慌张地从装甲车里跑了出来,直奔高粱地而来,到了二楞子前面,解下腰带方便。
二楞子慢慢地从背后拔出了明晃晃锋利的钢刀,就要往日本鬼子的屁眼捅去,身边的赵怀庆看了个正着,眼疾手快的赵政委一伸手,死死地按住了二愣子。
小日本鬼“吭哧吭哧”地使劲屙了半天,最后,掏出手纸,抹了抹屁股,提起裤子,长出一口气,跑着上车了。车门再一次关上,装甲车的马达声响了起来,调转车头,两道巨光射向远方,轰隆隆地开走了。
稍过片刻,等装甲车走远了,只听司马亭一声呼哨,百十来个游击队员们噌噌地从高粱地里钻了出来。
“****小日本他姥姥,熏死你大爷啦。”二愣子骂了声,搬起一块大土坷垃,盖住日本鬼子那堆屎。
“快,按照原计划行动。”赵怀庆下达着作战命令。
只见队员在张一枪和鲁直俊的带领下兵分两路,一前一后,在相距百十来米的铁路两旁忙活起来。一时间铁锨飞动,尘土滚滚。
第一道沟挖了刚半米深,赵怀庆走了过来,“停,别挖了。”
司马亭不解地问,才刚挖了半米深,怎么能停呢?鬼子的装甲车一冲不就过来了吗?”
赵怀庆说,“这条沟正好,为的就是让鬼子冲过来,但他想退回去可就难了,第二条沟他是冲不过去的。”
赵怀庆和司马亭领着队员来到第二条沟,加入进去。由于增加了人手,二十来分钟,另一条一米半深,两米宽的沟挖好了。
这时,司马亭才明白过来,鬼子的装甲车冲过第一道沟,就会卡在两道沟中间,动弹不得,等着队员们打,心中暗自佩服赵怀庆政委的计谋。
“同志们,后撤十五米,再挖一道沟,这道沟是咱们的掩体,一定要挖好,宽度和深度要和第二道沟一样。”赵怀庆吩咐着百十来名队员。
只见司马亭站在二道沟的沟沿上,面朝西迈着步子,嘴里数着数,“一、二、三……十五,就这儿了。”队员们呼啦一下来到司马亭近前,赵怀庆在司马亭的脚尖前用脚正南正北划了一道杠。队员们一起动手,只听见铁锨挖土的声音,“卡擦、卡擦”地响了起来。
一百来人,挖一道沟,那简直就是闹着玩,又一个二十分钟过后,第三道沟挖好了。
“司马队长,你马上领着五十名队员,用树枝、高粱杆掩盖好前面的两道沟,小鬼子的装甲车不怕树枝和高粱,看到了也敢往前冲。”
“好来,二楞子,快,你们随我来。”只见司马亭带领着队员们爬树的爬树,砍高粱的砍高粱,忙活起来。
赵怀庆对剩下的队员们说,“同志们动作快点,把麻布袋装满土,做好掩体,火车马上就要到了。”队员们不敢怠慢,不一会儿,掩体做好了。
这时,司马亭的那部分人马已经完成了任务,气喘嘘嘘地、呼呼啦啦地跑了过来。
“同志们,等会儿,别管身后发生什么事情,不许管,我们只盯着前方的鬼子装甲车,等鬼子的装甲车冲过第一道沟,来的第二道沟快二十米的时候,我们再打,听我的命令,明白了吗?赵怀庆政委吩咐着。
“都听见了吗?只管看前方,不准往后面看,定死了。”司马亭大声对队员们吆喝着。
“听到了,明白。”队员们七零八落地回应着。
赵怀庆、司马亭和队员们全部吓到了第三道沟里,把猎枪放在掩体的射孔里,一个个趴着不动。
不一会儿,身后射过来两道光束,接着就听到“嘟嘟嘟“的火车声,火车来了。火车越来越近,几声枪响过后,火车在离队员们一里多地的地方“嘎“地一声停了下来。这时,游击队员身后的玛洛亚和三姨太带领的群众独轮车队像飞似地朝火车跑去。一时间,人喊、马嘶、驴叫响成了一片。
二楞子对司马亭说,“队长,咱们过去搭把手,他们卸得也快点。”
旁边的赵怀庆政委说,“那可不行,我们的任务是阻击,是打鬼子的装甲车。如果我们去帮忙,鬼子来了,就会没人抵挡。”
队员们听了这话,不再言语,静静地趴在沟里,警惕的注视着前方,生怕小鬼子的装甲车来了看不到。这时,身后的动静更大了,王二叔和刘三的吆喝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马嘶、驴叫、牛哞哞,乱哄哄地一团。
“来了。”一个队员喊了一声。
只见远处几道亮光闪过,鬼子的装甲车拐了一个弯,车上的灯光直射了过来,飞也似地开足了马力,冲了过来。
这回是真的来了,装甲车上的机枪“嘎嘎嘎”地怪叫着,游击队员们紧张地握着手中的猎枪,眼睛盯着鬼子的装甲车,趴在掩体后一动不动。机枪的子弹像下雨一样,从队员们的头上飞了过去,有的子弹打到掩体上,激起一股股的尘土。
毕竟是头一次打鬼子,有许多胆小的队员吓得哆嗦成一团,抱着枪,闭着眼,嘴里胡乱哼哼着,“狐仙、长仙、如来佛祖、观世音菩萨,保佑啊,玛洛亚保佑啊。”
司马亭弯着腰走了过来,对准其中一个队员的腚就是一脚,骂道,“奶奶的,瞧你那个熊样,哆嗦个啥?别紧张,鬼子过不来,你手里的家伙是吃素的?打起精神来,瞪大眼珠子,看着鬼子,瞄好准再开枪,就像打兔子一样,对,你们就把鬼子当兔子打,他们本来就是从日本跑到中国来的兔子。”
听到司马亭的训斥,刚才吓得没了魂的队员们睁开了眼睛,重新趴在射击孔上,向外边望着。
“哎,就这样,小鬼子来咱们中国,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现在,是咱们为中国的老百姓报仇的时候了,别******当孬种,好好地打这些狗娘养的们。”司马亭说完,趴在胆小的队员们中间,给他们鼓着劲、壮着胆。
你别说,有司马亭在身边就是不一样,胆小的队员们不在哆嗦,聚精会神地注视着前方鬼子装甲车的动向。
装甲车越开越快,越来越近,马达声轰轰地响着,只听“咣当”一声,装甲车越过了第一道沟。由于颠簸的非常厉害,开装甲车的鬼子的脑袋一下子撞在了装甲车上,起了一个大包。装甲车开了二三十米停了下来,车门一开,鬼子从里面蜂拥而出,叽里呱啦怪叫着,个个鼻青脸肿。
赵怀庆政委大声对队员们说,“咱们使得是猎枪,打不远,这时开枪打不着鬼子,等鬼子再近些,我说打就打。”队员们一个挨一个在沟里趴着,竖起耳朵听政委的命令。
一个鬼子官手举指挥刀,十多个鬼子嗷嗷叫着往前冲,边跑边开枪,距离越来越近了,都能听到日本鬼子的皮鞋声了。
“打”,赵怀庆政委打字出口,随即一枪,靠前的一个鬼子应声倒地。
队员们的猎枪开火了,猎枪虽然打不远,但是对近处的目标杀伤力极大,猎枪打出去的不是子弹,而是铁砂子,铁砂子一出枪管呈扇面形,只要挨上,不死即伤。一排子枪打了出去,只听到“呯呯呯”一阵子乱响,五六个鬼子倒在了地上,其余的鬼子再不敢上前来,连忙往回跑。
“别打了,别打了,严密注意鬼子的动向,鬼子就这几十个,千万要注意,别探头,鬼子的枪法准。”赵怀庆指挥着,对队员们大声地吆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