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午后,和煦的阳光暖暖地洒进三姨太的西厢房,三姨太静静地坐着,默默地想着,“主啊,我向你忏悔,我是有罪的人。”
民国十四年春,高密县城正在举办盛大的春社,各地的草台班子四方云集来到了高密。一时间,高棚幔帐,锣鼓喧天,云台高歌,对垒争艳,生旦净末,一决高下,人来人往如潮水般的涌动,喝彩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响彻云霄。十四天的角逐,春云社的红牡丹红极一时,名声大噪。高密县长孔令仁宴请春云社,花了大价钱买下了春云社。
“红牡丹,快给孔县长敬酒啊。”春云社的班主对红牡丹说。
“是。”红牡丹步移莲花,手捧酒壶来到孔令仁面前。
孔令仁眯缝着色眼瞅了瞅红牡丹,“啊,这就是今年的名角红牡丹呀。”
“什么名角不名角的,孔县长,多喝点。”红牡丹素手前伸,“哗啦啦”给孔令仁斟满了酒杯。
“今天,如能和红牡丹喝上一杯酒,那真是三生有幸啊。”孔令仁说道。
红牡丹听孔令仁这么一说,连连推辞,班主上前附耳说道,“红牡丹,这可是咱的孔县长,又是咱的新社长,快点,陪县长多喝点。”
红牡丹见推辞不过,只好硬着头皮陪着孔令仁喝酒,五六杯酒下肚,红牡丹已渐不支。
这时,孔令仁有接过一壶酒,笑嘻嘻地说,“光让名角倒酒岂不失了礼仪?现在,我来给各位倒酒。”说着,孔令仁满了一圈酒,最后,又给红牡丹斟满。
“干”,人们都喝了个底朝天,唯独剩下红牡丹没有喝。
“哎,我说红牡丹,大家都喝了,你可得要干了,喝啊。”孔令仁说道。
“县长,我已经不能再喝了。”红牡丹为难地说。
“看来是要我陪着。”说着,孔令仁给自己满上。
“来,干杯。”孔令仁举起酒杯同红牡丹碰了一下,红牡丹见状只好喝干了,孔令仁哈哈大笑。
“刚才,红牡丹陪我喝了七八杯酒,现在,我必须回敬三杯酒,以示县长礼仪。”
这时的红牡丹已是醉意十足了,在孔令仁狐朋狗友的劝说下,勉勉强强又喝下了三杯酒。这三杯酒下去,红牡丹已是烂醉如泥,双手扶着桌子,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孔令仁见状,忙说道,“来人那,把红牡丹扶到客房的雅间休息休息。”
孔令仁话音刚落,走过来两个婆子,上前搀扶红牡丹离开了酒席宴。红牡丹在二人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地来到客房,身子往床铺上一仰,失去了知觉。
深夜,高密县衙的客房里,红牡丹赤条条地躺在床榻上,两根红丝绸系住双脚悬挂在床上方的横梁上,孔令仁一双带毛的大手在红牡丹的身上游走着,红牡丹被刺激的微微睁开了眼。
“啊,县长,你不能这样,你、你。”红牡丹挣扎着坐了起来,羞怯地用双手捂着下身。
“啊,红牡丹,你醒了,我可等你多时了,你的身子好柔软。来、来、来,让咱们俩快活快活。”红牡丹瘫软如泥,犹如一只待宰的羔羊,任凭孔令仁摆布着,喉咙中只剩下微弱的喘息声和从鼻孔里发出来的抽泣声。
从此,红牡丹白天高歌,夜里泣泪,成了孔令仁泄欲高歌的赚钱木偶,稍有不从,便会遭致皮鞭加身。孔令仁的大姨太是个出了名的醋坛子,遇到不如意的事就拿红牡丹撒气,红牡丹简直就是孔令仁大姨太的一个出气筒。
想到这里,三姨太禁不住长叹一声,思绪把她拖到了几年以前的那个夜晚。
“老爷,咱家的钱全让你抖搂光了,买回来一个妖精,半个月也不回房一次,气死我了。”孔令仁的大姨太朝着孔令仁嘟囔着。
“太太,你别生气,我这次可是做了一个大买卖,这才几天,春云社在我的操控下运转的比起以前来更加有声有色了,看,这是给你的。”孔令仁嬉皮笑脸地说着,手里拎着一袋子洋钱,往桌子上一放,哗啦一声。
“吆,老爷,你可真有本事,哪来的这么多钱呀。”醋坛子喜笑颜开,乐呵呵地数着钱。
“这些钱都是红牡丹挣得,没有她,咱们发不了财,这下你满意了吧?”孔令仁摇头晃脑地说道。
“满意个屁,别以为你给我弄回来这仨瓜俩枣的就没事了,戏不是早散了吗?怎么你的妖精还不来见我?”醋坛子绷着脸、斜着眼对孔令仁说。
“早散了,早散了,我这就去叫她,让她来伺候你。”孔令仁龇牙咧嘴笑着,忙回道。
孔令仁为何这么怕老婆呢?原来孔令仁的岳父是他的顶头上司,没有太太的撑腰,孔令仁一天也混不下去,他哪能不怕老婆。
不一会儿,红牡丹跟在孔令仁的身后,低着头走了进来,见到醋坛子忙施了一个万福,“大太太,小妹来给你请安了。”
“吆,这就是大名鼎鼎的红牡丹呀,快半个月了,钻进老爷的被窝也不和我说声,你知道我愿意不愿意呀?”醋坛子阴阳怪气地说道。
“大姐,都是老爷做得主,我哪敢呀。”红牡丹怯怯地说道,由于害怕孔令仁的大姨太,声音声音有些颤抖,还拖着京腔。
“你听听,你听听,人家红牡丹就是会说话,说句话也像唱戏一样,怪不得我家老爷看上你了。”说着,眉毛一挑,对孔令仁一努嘴,孔令仁乖乖地退出了房间。
红牡丹一见孔令仁出去了,又朝醋坛子道了个万福,也想转身出去,刚一转身,却被醋坛子叫住了。
“等等,你可不能走,这孔家的家法你还不知道吧,现在,我来说给你听听,去,给我打盆热水来,洗洗脚。”醋坛子对着红牡丹直眉瞪眼地说道。
红牡丹以为醋坛子是叫丫环,回身瞅了瞅,没人,只听醋坛子大声说道,“说你呢,瞅啥瞅,真没规矩。”
红牡丹不敢怠慢,赶紧走了出去,不一会儿,打来一盆热水,对好凉水,对大姨太说道,“大太太,水已经对好了,洗脚吧。”
“把脸盆端到我这里,给我脱鞋。”醋坛子瞅也不瞅红牡丹一眼,只管喝她的茶。
红牡丹把脸盆端了过去,极不情愿地,伸手慢慢地把醋坛子的一双鞋脱了下来,又把袜子脱掉,呵,醋坛子的一双又丑又臭的大脚露了出来,直呛得红牡丹的鼻子发憷。
红牡丹慢慢地捧着醋坛子的一双大脚放进温水里,猛然,醋坛子的一双大脚从水里一下抽了出来,照准红牡丹的脸啪地踹去,红牡丹没有提防,被踹了个仰面朝天。
“哎吆,大太太,你这是为什么?”红牡丹惊呼道。
“为什么?你烫着你老娘了,还问我为什么,你这个妖精,专门害人那。”醋坛子大声骂道。
“大太太,我不是故意的,刚才的水我试过了,不烫人。”红牡丹委屈地说道。
“还敢顶嘴,你自己烀自己两个嘴巴,快点。”醋坛子厉声说道。
红牡丹眼含着泪水,抬起手来,照准自己的脸,啪啪地烀了两下。“以后你要记住,伺候你老娘可得要上心,否则,吃苦头在后面呢。”醋坛子喝了口茶,把半杯热茶水一下子泼到红牡丹的脸上。
红牡丹强忍着泪水,摸摸地给醋坛子洗完脚,伺候醋坛子休息后,才悄悄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刚一进门,只见孔令仁坐在床上,看着两眼带泪的红牡丹进来,说道,“看来你没有伺候好大太太呀,你的胆子真不小,去,把门插上。”
红牡丹乖乖地把门插好,回到孔令仁身边。“这时,孔令仁早已拿了一把皮鞭,鞭子一举对红牡丹说,“把衣服全脱了,今晚我看你的身子又痒痒了,快点,免得老爷我亲自动手,那可就不好说了。”
红牡丹知道,若是孔令仁动手解自己的衣服,后果很严重,于是,乖乖地一件有一件地脱了个精光,赤条条地站在孔令仁面前。
“啪、啪、啪、啪”四条红鞭印落在了红牡丹粉白的屁股,红牡丹惨叫了几声,忙哀求道,“老爷,明天我还有演出呢,别打了,饶了我吧。”
“那好,你必须伺候好老爷我,伺候好了我就饶了你。”孔令仁色迷迷地说道。
“好,老爷,我会尽心的。”红牡丹如同大赦一般忙说道,瑟缩着双手把孔令仁扶到床上,开始为他宽衣解带。
“主啊,我是一个罪人,饶恕我吧。”三姨太从回忆中缓过神来,低着头祷告着。
这时,门帘一挑,走进来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