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田登上福生堂的鼓楼,拿着望远镜向西北方向瞭望着,眼前的残桓断壁、尸横遍地的景象使山田脸上露出了一丝狞笑。
“八嘎,游击队狡猾狡猾地,妄想扮装大日本皇军,死啦死啦地。”山田狰狞的面容显露无疑,眯缝着一只眼,拄着指挥刀慢慢地走下钟楼,黄二狗在后面低头哈腰地紧跟着。
福生堂门前的广场上竖起了两根烧得漆黑的房梁,玛洛亚和王丽怡被紧紧地绑在了上面,鲜血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凝固在脸上和脖颈上,二人的头却高高地昂起着,两双眼睛愤怒地扫视着广场上的日本鬼子。
五十多个没来得及逃走的大栏镇乡亲们被刺刀逼到了广场的东北角,看着柱子上绑着的满两鲜血的玛洛亚和王丽怡,都禁不住留下了眼泪。
“老乡们,不用怕,不要流泪,游击队和独立旅会给我们报仇的,小日本迟早要完蛋,解放的日子不会远了。”玛洛亚高昂着头颅,大声地向面露惧色的老乡们宣传着。
“乡亲们,小日本鬼子嚣张不了几时,虽然这次鬼子偷袭大栏镇得手,但是,自从咱们游击队成立以来,区区二三百人的游击队已经消灭了一千多小日本鬼子,今天,我和玛洛亚被鬼子捉住,值了。”王丽怡学着玛洛亚,给老乡们壮着胆、打着气。
王丽怡说的不假,五年的战斗,大栏镇游击队已经消灭了上千的日本鬼子,搞得整个高密县的日军鸡犬不宁,山田也差点被炸死。
山田走到玛洛亚和王丽怡身旁,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大通话,胖翻译赶紧说道,“山田大佐说了,他知道你们俩是玛洛亚和王丽怡,知道你们俩是高密游击大队的主要负责人,只要你们说出司马亭的下落,真心归顺大日本皇军,山田大佐是不会为难你们的,也绝不会亏待你们,快说吧,要不然,你们知道后果会是怎样。”
“呸,狗汉奸,吃中国饭,说中国话,良心却被狗吃了,你活着就是一具行尸走肉,还有脸站在这里劝我们,滚到你的主子那里去吧,别脏了我周围的空气。”王丽怡说着,狠狠地朝着胖翻译啐了一口,胖翻译用手擦着脸上的唾沫,吓得急忙往回退了两步。
“报告大佐阁下,这两个人是死硬的抗日分子,听说快要成亲了,就是不肯投降。”胖翻译阴阳怪气地对山田报告着,眼角不时地扫视着玛洛亚和王丽怡。
“扫噶,玛洛亚、王丽怡,你们都是抗日积极分子,这些我都知道,只要你们说出司马亭的下落,真心投靠大日本皇军,金钱大大地,听说你们快要成亲了,我要在高密县成给你们一座大大的宅院,辛福生活等待着你们。”山田眯着一只眼,拄着指挥刀,期待着玛洛亚和王丽怡的回答。
“山田,别作梦了,我们什么都知道,可就是不告诉你,要杀要剐随你便,快动手吧。”玛洛亚冲着山田一瞪眼,再也不理山田。
“八格牙路,不说,死啦死啦地有。”山田说着,朝一名手持木棒的日本兵一挥手,只见那名日本兵走了上来。
日本兵抡圆木棒,照准玛洛亚的腹部猛击一下,玛洛亚惨叫一声,一股鲜血从口中喷了出来,玛洛亚当时就昏了过去。
胖翻译走到王丽怡近前,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怎么样?快说了吧,免得皮肉受苦。”
“呸,狗汉奸,我就是死了,也不会说的,你就等着游击队取你的狗头吧。”王丽怡把头撇到一边,不再理会胖翻译。
胖翻译走到一边,手持木棒的日本兵走上前来,抡圆木棒,照准王丽怡的腹部就是一棍,王丽怡一声长嚎,鲜血从嘴里喷出好远,脑袋一低,昏了过去。
这时,西北方向的树林中张一枪、鲁直俊、孩子王就像发了疯一样,猛攻山城宏和村上的日军,怎奈兵力严重不足,又缺少重武器,游击队的战士一个接一个地倒在了地上。
“老鲁,这样打攻不进去,得想个其他办法才行。”张一枪眼睛冒着血丝,被鬼子的机枪压得抬不起头来。
“你们别着急,二青、小山子,你们四个跟我来,我们从东面绕过去,混进鬼子堆里,伺机行动。”顺子对二青等人说道,四个人跟着顺子悄悄地撤进树林,慢慢地向东边摸去。
顺子五个人虽说是化了妆,但不知道鬼子的联络暗号,不会说日语,更不懂旗语,几次接近都被打了回来。四周围都是鬼子和皇协军,大栏镇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了,想进去几乎不可能。
日本鬼子弄来一桶水,照准玛洛亚和王丽怡泼了上去,二人猛地被冰凉的水激醒了,激灵灵地打了个冷战,慢慢地抬起头来,看了看四周围,只见五十余名老百姓都倒在了广场上,鲜血顺着广场四散流淌着,血腥味弥散在寒冷的空气里。
“说不说?投降不投降?”胖翻译狗仗人势,凶神恶煞似地大声喊叫着。
“畜生,断子绝孙的小日本。”玛洛亚和王丽怡大声骂着,鲜血顺着嘴角往下淌着。
山田一见二人如此强硬,一挥手,走过来一名身背药箱的鬼子军医,山田朝着军医叽里呱啦地说了一通,只见军医背着药箱走到玛洛亚身边伸手解开玛洛亚的腰带,把玛洛亚的棉裤褪了下去,玛洛亚的下体仅仅留下一条短裤。
另一个日本兵走到王丽怡身边如法炮制,玛洛亚和王丽怡破口大骂,胖翻译得意洋洋地走上前来,看了看玛洛亚,又瞅了瞅王丽怡,说道,“山田大佐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要是再不说,山田大佐可要对你们用酷刑了,这个酷刑的名字好好听啊,叫做牵肠挂肚,你们试试?”
二青一个人摸进了镇子,大摇大摆地尾随着一队鬼子兵来到了福生堂,悄悄地站在了广场的一边,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怒火中烧,猛然间拉开了腰间的手榴弹的导火索,一个箭步,扑向山田,二青身边的两个鬼子见势不好,飞快地跑上去,死死地按住了二青,只听见一声巨响,二青和两个鬼子同归于尽,吓得山田趴在地上好一会才起来。
“八格牙路,死啦死啦地。”山田大叫着,日本军医,从药箱里拿出一把小小的手术刀,哆里哆嗦地拿着,向玛洛亚和王丽怡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