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上说的老老实实,心里却自然而然地冒出一个念头:“本太子就算亲哥哥也一样调戏,何况是亲姐夫。阿弥陀佛,不可不可,名花有主,不可轻易乱摘,搞不好会被扎了手。”
单若水被纳兰宁,从神游中惊醒,深深吸了一口气,假装平静地指指床上的假人道:“你既然要用它引出刺客,你是不是应该找个地方躲起来?”
纳兰宁指指衣柜道:“那我躲到里面去。”
“不好!这样太危险了。你还是到你哥哥房中去吧。我在它里面按了机关,放了一些毒公子的粉末进去。你放心,刺客只要敢动它,必定中毒昏迷,我们等天亮进来抓她不晚,就算刺客有人接应,这毒是毒公子特制的,毒公子可以凭着香味,找到他们的老巢。那么我们就索性毁了他们的窝,把他们一举歼灭。”
“哇!若水哥哥,你真是太厉害了。若是你被与我对敌的人拉去,我必定死在你的手上。”纳兰宁望着单若水似真似假地道。
“你要是怕我背叛你,你不如真的给我一颗毒药吃。”单若水也半真半假地道。
纳兰宁认真地摇摇头道:“本太子色胆包天,我喜欢的人,就算明知他会杀了我,我也宁愿死在他手中,舍不得伤他一根汗毛。”
单若水见纳兰宁又把话绕回去了,走到床边,拉开被子,给假人盖上,转身淡淡道:“天色不早,我送你去纳兰公子房中!若水也要回房了。”
纳兰宁黑目一转,狡猾地道:“若水哥哥,你明天就要做新郎官了,怎么睡得着。不如宁儿陪你赏月聊天到天亮,你看如何?”
单若水摇头道:“若水并不激动难眠,走吧!一会你哥哥也要睡了。”
纳兰宁嘟着小嘴,跟着单若水走到纳兰冰若门前,不情愿地举手敲敲门,里面却是一片寂静。
他不觉奇怪地推开门,望了望空无一人的房间,自言自语道:“这么晚了,哥哥去了哪里?他不喜欢出门的呀!”
单若水微微皱皱双眉道:“你在里面等他吗?”
纳兰宁愁眉苦脸地道:“我一个人呆在里面,刺客来了怎么办?”
“我陪你一起等吧!”单若水注视着纳兰宁黑目中,闪闪盈动的狡猾,苦笑道。
“若水哥哥,反正是你陪我,那我们换个地方,在这里不方便。我是说刺客来了,一定会先查看一下四周的境况,如果发现我们两个在这里聊天,当然不会进去行刺了,你说是不是?”
“那你想怎么样?”单若水明知纳兰宁在一步步地计算他,还是随口问道。
他心里暗自想:“明天我就要和宝儿姑娘成亲,宁儿还是一个小孩子,他喜欢我一场,今晚就迁就他一次吧!”
纳兰宁自以为得计,笑逐颜开地道:“我们去后院小屋聊天,刺客绝对不会想到我们在那里。”
单若水故意迟疑地道:“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不过……”
“既然你认为有道理,就不要不过了,我们走!”纳兰宁怕夜长梦多,单若水又突然变卦,急忙拉起他的手,就向楼梯口走去。
单若水笑道:“你要走,也要帮你哥哥把门关上吧,再说我们这样大摇大摆,从门口走到后院去,谁都知道我们去了后院,刺客也一定跟着我们到后院来了。”
纳兰宁伸手把纳兰冰洛的房门关上,回身问:“那我们从哪里去后院?”
单若水轻声笑着,伸臂搂住纳兰宁的小腰,轻飘飘地飞上屋顶,从屋顶直接飞落到后院围墙外,又轻轻跃上墙头,飞落在院内,把纳兰宁放在地上,放开手。
“哇!林扬的办事效力真高,难怪他会成为商界状元,第一财公子。”纳兰宁黑目盯着焕然一新,喜气洋洋的小院,忍不住惊叹道。
单若水呆视着大红灯笼高挂,贴满红双喜的小院,竟有一种恍然如梦的感觉。
纳兰宁欢喜地推开大门,从怀里掏出火折子,点燃桌上的一盏琉璃灯,端着琉璃灯,不停地穿来穿去,摸摸这个又摸摸那个。
最后停在放着凤冠霞帔的妆台前,把灯放在妆台上,双手捧起凤冠,对着镜子戴到她的小光头上,又展开大红喜服,穿在身上,手舞足蹈地寻找单若水;“若水哥哥,你在哪里?看看宁儿像不像你的新娘?”
单若水手里端着一只夜光杯,意态懒散地喝了一口,杯中鲜红似血的葡萄酒,盯着俏丽调皮的纳兰宁,没好气地道:“像一个偷穿别人衣服的小捣蛋鬼!”
“本来我就是偷穿宝儿姐姐的喜服来着。”纳兰宁不以为意地脱下身上的衣服,整整齐齐叠好,放回原位,又拿下凤冠小心地摆好。
她蹦蹦跳跳地走到单若水面前,歪着头道:“若水哥哥,明天宝儿姐姐穿起凤冠霞披,一定很漂亮。你是不是特别想看她做新娘子的样子,要不要拿去给她试穿一下?”
单若水突然伸手抱住纳兰宁,挥袖灭了桌上的灯,飞快地抱着纳兰宁钻入床底下,轻声道:“有人来了,别出声!”
纳兰宁躺在床下,被单若水紧紧抱在怀里,仰着头,大眼睛在黑暗中,眨呀眨地不解地望着单若水。
单若水侧身抱着纳兰宁躺在床底下,抬头静静倾听着屋外的动静,他听到轻轻地脚步声,在院子里走动。
纳兰宁的小脸,靠在他臂弯里,额头贴着他的脸,长长地睫毛一闪一、闪地拂过他的下巴,轻轻的、痒痒的。
虽然在黑暗中,他也能想到纳兰宁眨着眼睛,疑惑不解的小摸样,嘴边不觉勾起莞尔一笑。
他低下头张嘴,想要附在纳兰宁耳边,轻轻解释一句,却没有想到,他一低头,纳兰宁正好觉得累了,想要调整一下小脑袋的位子,也同时一抬头,不经意地正好在黑暗中,来了一个嘴对着嘴。
“你……”纳兰宁嘴里模糊地发出一个音节,单若水刚想把嘴收回,却偏偏院子里的脚步声,从外面走进了门。
单若水来不及多想,一手搂着纳兰宁的小蛮腰,一手扶住纳兰宁的小光头,用刚刚稍微分离一点的唇,紧紧堵住纳兰宁的嘴。
他心里暗暗悲叹不已,两人此时的姿势,若是让人看到,一定以为他主动在跟色太子亲热。
想到当年他在金銮殿上,摔冠坚据色太子,惊天动地感人肺腑的一幕,不觉心头大悲大叹。
为了撇清与色太子的关系,不落入色太子的魔爪,他是费尽心思,煞费周章。
没想到,时不由人,明天他就要和心上人成亲,因为一时心软,竟然落得主动送上门,不,是主动送上香唇,让色太子占了便宜。
纳兰宁在黑暗中,一时反应不过来,大睁着眼睛,一动不动地躺在单若水的怀里,被单若水紧紧环着腰,堵着嘴。
但她是鼎鼎大名的色太子,在一时的愣怔之后,立马芳心大喜,心中道:“单若水,本太子本来对你死了心了,愿意成全你和宝儿姐姐。但是你明天就要和宝儿姐姐成亲,今天还要躲在床底下,亲本太子,就别怪本太子辣手摘花。”
这样想着,她毫不迟疑地伸手,搂住单若水的脖子,一翻身压在单若水身上,挪动一下身子,让自己躺得更舒服一点,顺便伸出小舌头舔舔单若水的柔唇,心里想:“单若水,就是香艳无比,嘴都是香香甜甜的,芳香醉人,不得了!这时不占他的便宜,更待何时!”
单若水大惊失色,正想不顾一切地推开身上的小色魔,却听到又是一阵脚步声,走进院子,在院子里稍微迟疑间。
屋内的人低沉地道:“进来!”
单若水一动也不敢动的躺在地上,听着另一个人脚步轻盈地进了门。他只好听天有命地闭上眼,紧紧闭上嘴,任凭色公子,压在他身上,对他又亲又舔。
但听进来的人,低声道:“主人,你早来了!”
“哼!我让你盯着单若水,找机会引诱他,最好把他拉拢过来,看来你做的不错。他这就要娶你了。你是不是,也对他真的动了心了?这么长时间,跑到哪里去了?和他缠绵去了!”
“不是!主人,单若水在小色鬼房中,两人在谈什么画。真如主人所料,小色鬼还在想法子引诱他。”
听到后来进来的人的声音,单若水的身子微微一僵,下意识抱紧身上大吃他豆腐的纳兰宁,但立刻又醒悟地截然放开手。
纳兰宁却是一点也不惊讶外面两人的对话,忍不住又舔舔单若水香甜醉人的柔唇,心中大是得意:“天助我也,本太子不是在引诱你的相公,是在行动。”
“那你做什么去了?”那阴冷的声音,一丝一毫也没有影响纳兰宁的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