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说的那个莲子羹是冰糖还是红糖啊!”刚才去吩咐厨房给小姐做早点,厨子今日早被叫醒,心中颇有不满,于是故意又叫诃子回来问小姐是冰糖还是红糖。
虽然他素知小姐是爱用红糖的。
“当然是冰糖。”不归正要这样脱口而出,忽然意识到自己在老爷房门前,而诃子声音这么大,估计惊喜是不成,光有惊吓了。
只得老实敲门,道:“老爷,夫人,木木回来了。”
听得是木木归来,夫人忙不迭开门一把抱住女儿娇小的身躯,喜不自胜:“好好,回来就好!”
而看着院子里呆立着的诃子和门前的女人,阮洪连忽然意识到是不是刚才两人的话都被她听了去,担心看向女儿,却见她一脸都是尘土。
夫人瞄到她头上还有一根短小的稻草,忙道:“你可哪儿野去了?”
“好了,刚才不是还说了回来就好了吗?”阮洪连摇摇头,总算坐下来要喝茶,总算意识到茶冷了,扬手叫诃子给换一壶热的来,这一夜没有白等,他也算安心。
平日里其实老爷更是担心的那一个,可碍于常理偏需做出威严的样子,免得女儿野过头了被客人或是朋友嘲笑,但自独女阮木木与侍婢白苏醒来后,他便再也不愿意再多束缚这个女儿,哪怕,她已不是那个“女儿”。
那****请来多年好友常山救那贪玩跌落水池的女儿与侍儿,却因为错过最佳时段而误了女儿性命,但常山其人素知一些巫术,他算到当下“鬼门大开”,会有两道枉死之魂转生,问他是否只要女儿活着就好,他来不及作答,女儿侍婢就已经“死而复生”。
虽然他也不明其理,但他也只告诉了夫人,其他任何人都不得而知。
只因常山叮嘱,万不可让当世之人知道。毕竟这二人本为鬼,出现人世已违反常理。
“世人对自己不了解的事物总是十分的恐惧,小姐因此‘再次’丧命都是可能的,当然了,这一切仍旧还掌握在洪连你的手里,你若不接受这二人,只要你一言,我这一针下去,二人没有痛苦就可死去。”
常山之音犹在耳。
“爹,娘。”被夫人绢子擦赶紧的白净小脸儿扬起,她笑嘻嘻看着自家的父母。
阮洪连苦笑着摇摇头,他自己当日说得话自然还记得:“洪连自当保守秘密一世,多谢了。”
“木木,饿了是吧,快进来等着,娘房里还有些糕点这就拿给你吃,啊!”夫人转过身偷偷试了眼角的泪水,去抽屉里取出了“木木”爱吃的桂花糖酥。
向父亲点点头,不归默默坐上了有些高的凳子,低着头咽着口水。
“你要说些什么吗?”阮洪连见她时不时瞟自己一眼,面色变得有些沉重,似乎有重要的话要说,这蹙眉之色自她一张稚嫩的脸上看来其实别捏,但他知道这对她来说或许十分重要。
夫人把糖酥摊在牛皮之上推给她,笑着要她吃,不归却摇摇头,道:“爹,娘,我一会儿要走,去乌梗峰。”
“乌梗峰?”夫妻俩对视一眼,那不是安远王小杨将军今日过寿辰的地方吗?
“你去那里做什么?!”夫人隐隐不安。
三白的教诲还在耳边,她摇摇头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