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实在做不到什么都不吭一声就这样走掉,甚至可能就不回来了。
只好仰起头道:“爹,娘,木木有非常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完成,原谅木木不能说是什么,但是木木保证,完成之后一定会回来的!一定!”
她说得真诚,夫人却觉得她似乎此刻就要远去了,忙抓住她的手,当即泪就躺下来。
“你……”阮洪连叹了一口气,转过身,挥了挥手,“走吧,走吧。”
“木木!”夫人上前抱住女儿,不归的耳边被泪水沾湿,她只知道自己不能哭,因为她已打定主意无论想什么办法,都一定要让“木木”回来。
“娘,别担心,说不定今日我就能回来了呢?”她笑嘻嘻擦去夫人的眼泪,这会儿诃子端来了茶和她说的“七八个”馒头,路上还遇到了匆匆赶来的“白苏”,两人向老爷夫人拜别,带上干粮,再镇重其事地磕了一个头,向诃子招招手,就走了。
“给小姐备车。”
阮老爷吩咐完便不再开口,桌上的糖酥还摊在那儿,茶壶嘴儿有热气儿升起飘散了。
夫人呆呆看着女人走远的背景,只觉得一院的竹影婆娑都是幽幽鬼魂,似乎有说不完的话。
远处大院门口有人把灯笼里的蜡烛灭了,隐约听着似乎有人吆喝早餐,天光有些发白了,车夫叫不归阿兰坐好,一声“驾”,车子就渐渐远去,知道拐了弯儿阮家再不见。
车子行驶了快一个时辰总算出了城到了乌梗峰的山脚下。
这里离皇宫甚远,但这一条道儿上今日却是少见的热闹,天刚辆就有不少的车辆行来。
一辆小车行驶得特别急,车夫不顾颠簸再三打马,把不归和阿兰的马都差点儿惊着了,车夫啐了一声。
不归掀开帘子,却见刚经过的车也掀开了帘子,那人她竟是见过的,忙把头伸回来,心中却有了一计。
“有什么好看的。”任千惟又检查了一下靴子里藏的匕首,车又颠簸了一下,
“听见有人啐了一声,且那车里的人鬼鬼祟祟的,看见我就躲回去了。”
“别张扬。”她摇摇头,这番去,他们必须一切小心,多的一切动作最好都不要做,她又叮嘱了一下脾气太暴躁的芜苑,“别让人拿到半分的错。”
“是,小姐。”芜苑叹口气,小姐才是过于小心了才是,但她没有多啰嗦一句,不然小姐肯定又要拿族人命运一套来压人,她可不想听这些大道理了。
看向自家小姐,此时她已经把人皮面具取下,换上了精致的妆容与服饰。芜苑心中欢喜,毕竟小姐平时总是遮着自己的脸,也不愿意接受老爷说与的人家,所以才一十六岁仍未嫁。
否则,凭着小姐这幅天人儿一般的绝色容颜,早就得了如意郎君恩爱有加了,说不定对方还是王公贵族能佑任家呢,只是小姐啊,哎。
不过今日好了,虽然小姐不欢喜,但杨家可请了不少的王公贵族富商大贾到来,从中择婿也不错呀。
想到这儿,芜苑贼笑起来,任千惟见她又想入非非,只摇头,重新闭上眼抓紧时间休息。
没多久,车就停了。
任尹建掀开帘子接任千惟下车,她只叫芜苑先下去,然后由她搀着下车。
任尹建显得失落,她只低声道:“别忘了今日我们来做什么的。”
他只有重新打起精神来,看着乌梗峰,这山峰他只听闻并没有来过,毕竟常是皇家祈福之地,更是杨家管辖之所,若非“鸿门宴”的宴请她们也没机会来。
只听说乌梗峰呈一个靴形,下半山一半是几乎没有斜坡的峭壁,一半则是平缓幽丽,上半山则完全险峻异常,这天然屏障几乎只给了这道“福泽山门”和它附近一道段防线成为唯一的出入口的机会,
只是这里看上去有些空,不知道自己是早来了还是晚来了。千惟问尹健这是怎么回事,他也摇摇头:“你看那辆车,似乎送了人之后就强制被赶走了。”
“怎会如此?”
“看来杨家想来个瓮中捉鳖。”
接她话的正是小小的不归,她已换了一身翠绿的姑娘衣裳走上前来。
上下打量了一下秋兰色上衣与月白色百折长裙的千惟,她眼里满是艳羡,点头赞叹:“千惟姑娘这般美色,怪不得出门还要易容扮丑了。”
“你,你来这里做什么?”昨晚才别过的小姑娘,她来作甚,莫不是搅局来着?
不归却笑起来,安慰她道:“小姐莫紧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请求罢了,还望小姐答应。”
说着,她望向了那乌梗峰雨雾缭绕中的半山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