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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选人

过了闺学的结业考试,忙忙碌碌的年节也很快过去了,基本上和李美奂没什么关系,我依然天天待在自己的小院子里,偶尔和姨娘也能出个门,看看铺子。

尽管这样,但对于小倩、小玉她们而言,今年的新年比往年热闹得多,也开心很多。因为今年有了店铺的生意,两个院子里的丫鬟、婆子新年都多了打赏,而且五姑娘这半年以来,身体好多了,也没怎么生病,而姨娘心情也开阔了许多,不像以前那样抑郁了,所有的人都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期待。

正月里,王氏带着大姑娘走亲访友,对于几个庶女不闻不问,不过我也不喜欢跟着凑热闹。三姑娘有些忿忿,在祖母及老爷的指示下,王氏偶尔也带着三姑娘去应酬。

很快到了二月,寒意慢慢消散,草儿都渐渐绿了,祖母再度勾起了回乡的情谊。

老爷这一次也劝阻不了,索性不再规劝,给祖母娘家江南周家递了回乡的书信,就开始安排车马,规划路程,以及随行人员。要求王氏准备好回乡带的婆子,以及走亲的礼物,除此之外还要依据祖母的意思,定下一起随同的晚辈。

祖母这一次回娘家是计划至少停留半年左右,所以大姑娘、二姑娘和三姑娘都不愿意去,因为春暖花开正是京都最热闹的时节,有很多热闹的聚会,更因为这三个姑娘年岁大了,都到了定下婚约的年纪,不想因为半年甚至更长的时间耽误了姻缘,相互之间也有攀比的小心思在,虽然江南富庶,也不乏才华横溢的男儿,可是对于京都长大的女儿而言,没有愿意去一个陌生地方生活,也没有娘家照拂,没人愿意远嫁。

祖母周氏虽然对孙女都不怎么热络,但对小女孩的心思也都明白,也很能体谅,总的来说她是一个比较宽和、通情达理之人。

祖母远行,必然要带上孙辈服侍左右,几个少爷也都在外院念书,轻易不好耽误这么久的功课,更何况对于老人家而言,还是女孩更贴心,所以府里目前就只剩下四姑娘李美仑和五姑娘我了。

祖母出自江南望族周家,江南自古是个富饶之地,周家人丁兴旺,祖母的父亲也已经去世,但母亲健在。家中出仕的人不多,目前仅有祖母嫡亲的兄长为JS按察使,祖母还有一兄一妹,另一兄长为庶兄,经营家中的一些产业,妹妹也嫁在当地。所以祖母的亲人也大都在故乡,祖母一人远嫁京都,很少回娘家,但是很惦念家里,和家里的书信来往很频繁,所以娘家的晚辈也都很熟悉,即使没见面,也都有大致的了解。

她计划在娘家至少住半年甚至一年时间,家里的母亲年事已高,出嫁以后就没有回过娘家,总因为家里的种种原因,加上路途遥远,回家的计划总是搁置。这一次既然要回去,就准备多住一段时间,也陪陪老母亲,看看儿时的故乡,年纪越大,更多的时间总是在陷在回忆里。近段日子,哪怕看着北方浓重苍凉的景色也不能抚慰她的心情,愈加怀念故乡的小桥流水了。

祖母仔细思量到底带哪一个孙女,那三个大的肯定是带不成了,身边的还剩下两个小的,带哪一个,还是两个都带上。这一去时间不短,头一次去江南,兄长家有不少侄儿、侄女,带个丫头过去,一是解了自己的寂寞,二是也让丫头接触一下南方的人情世故,增加一下亲情。不巧的是,剩下的两个都是庶女,还需要仔细掂量。

四姑娘这厢和张姨娘也在分析去江南的利弊,张姨娘一直都是王氏的心腹,王氏也曾经给她分析过去江南的得失,过完这个年,四姑娘也已经七岁了,闺学中的课业也到了关键时期,去了江南,自然不能跟着上课了,一停就要停很久的时间,回来后,这半年的进度不一定能跟得上。春天聚会多,能认识很多官家小姐,相处一些闺中情谊,去了江南,也就要错失一些机会。江南不同于北方,去了不一定能适应,江南的人小家子气多,比不得京都的人大气豪爽,王氏曾经去过江南,对于南方的印象很差,所以说了很多南方不好的地方。但是张姨娘也考量了,去江南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和祖母增加感情,但是祖母已经多年不插手家中内宅事务,而四姑娘婚姻最大的发言者还是王氏,王氏才是她们娘俩的依仗,还不如在家里多多帮扶大姑娘,帮大姑娘得个好姻缘。

四姑娘娘俩细细讨论之后,得出的结论是还是留在京都好,从小四姑娘就被教育听话、懂事,嫡母看在张姨娘勤恳服侍的份上,对四姑娘也不薄,所以四姑娘的前程估计也不会太差,对于江南的人脉等都没啥兴趣,四姑娘骨子里是相当传统的女子,安分守己。

我听到了祖母要从我和四姑娘中选一人陪同回江南,心里欢喜不已。江姨娘也对我说起家乡也在南方,说到南方的烟雨,南方的清新婉约。我对江南非常感兴趣,因为在现代我也是一个生活在北方的女汉子,一直想去南方旅行都没有机会,这一次有机会正大光明出去旅游一趟,我太开心了,但我也明白,能不能去,不取决于我的意愿,来自祖母的决定,不知道能不能被选上呢?

祖母和心腹花嬷嬷在商量,花嬷嬷道:“这两个姑娘都不是很张扬的人,平日表现都很本份。四姑娘的姨娘张氏原是大夫人的陪嫁丫鬟,抬了姨娘之后,也依然对大夫人忠心耿耿,四姑娘本人也一向乖巧,今年七岁了,虚岁的话就八岁了。在闺学中表现也还不错,总之是个乖孩子。五姑娘的姨娘江氏是南方人,刚入府的时候还比较活跃,近几年人不怎么显,还算安份,五姑娘怎么说呢,众人都说她是个极其内向、木讷的姑娘,不爱说话,也不怎么和人接触。不知道好不好和人相处。”花嬷嬷话里话外,还是偏向四姑娘。

周氏听了花嬷嬷的话,道:“下去找小丫头偷偷打听一下,也听听她们愿不愿意跟我这个老婆子去?”

花嬷嬷就找了个小丫头去打探消息,完了之后回来说道:“是我眼拙了,四姑娘好像对去江南不怎么上心,而五姑娘却听到去江南的消息似乎很欢喜,可能听了江姨娘说了江南好吧!”

周氏就道:“那就带五姑娘吧,哪一个对我而言都无所谓,但毕竟要让她自己心甘情愿才好。”

说完发话下去,要带五姑娘二月二十八出发去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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