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比试完琴之后,就是棋的比赛了,夫子请参加棋考核的姑娘,自愿一人和其他人轮流对弈,将下棋的过程有专人唱出,挂起一张幕布,在上边显示整个对弈的过程。
自愿和她人对弈的姑娘首先要有极强的自信心,对自己的棋艺非常有信心,同时也要有一定的体力,因为可能会连续好几场对弈,体力不好的话,无法完成整个比赛。
二姑娘选择了和她人对弈,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平常永远态度温和的二姑娘实则是个内心相当强大的人啊。另外也只有三名姑娘选择了棋,比赛进行的很快,三姑娘在三轮对局中都取胜了,夫子给出了甲中的成绩,也已经很不错了。自然也收到了很多注视的目光,不乏仰慕者。
第二天是比赛书和画,相对于第一天的比赛项目而言,第二天的书和画,围观的人更多,来的公子也更多,其中有很多适龄男子,其实也都想看看李家闺学女子书画水平,平常是很难看到闺秀的字和画的,虽然男女大防不是太严,但对于女子字画之类还是不可以在外边流传。
首先是书,由夫子给出命题,各人自行作诗,然后将之写出即可。同样是以冬景为题,大姑娘和二姑娘都得了甲中,同样也赢得了美名。
下午到了最后画的笔试,今年的夫子全都选了冬景作为题目,让人自由发挥。大姑娘画了雪中腊梅,三姑娘画了一幅冬日嬉戏图。
大姑娘的画大气,豪放,皑皑白雪中,一片艳丽的梅花傲然绽放,树下一个穿红披风的小女子闻着花香,整幅图景美人美。而三姑娘画的是一片结冰的湖面,有一群少女在冰面上嬉戏,人物多点,每一个女子表情不同,动作不同,服饰不同,难得这么一幅繁复的画面,在短短两炷香的时间里完成,换来更多的赞叹声。
这两幅画大姑娘得了甲中,而三姑娘得了甲上。
此次结业考试的成绩很快被众人得知,连一向不关心内院的父亲都难得的和嫡母说了几句。夸奖嫡母教养有方,家里的几个女儿都很争气。
王氏听了很高兴,虽然大姑娘的整体成绩不如三姑娘,可是也是名列前茅。三姑娘毕竟是个庶女,出身在那里,也不怕三姑娘夺了大姑娘的风采。
大姑娘私下对嫡母说,母亲,还好和五姑娘年龄差得远,要是和她一起比试,那简直太丢脸了。虽然不如三姑娘的成绩,对三姑娘依然存有敌意,但在母亲王氏的劝慰下,面子上也过得去。
三姑娘在这次比试中大放异彩,才名远扬。再加上本身绝色的姿容,令一群官家儿郎起了思慕之心。
柳姨娘这几日神采飞扬,走路都带着风。三姑娘也是整日笑容满面。老祖宗看在眼里,虽然欣喜但也有担忧,柳姨娘是她的侄女,而且对她也是真心孝顺,所以对柳姨娘周氏心里是有几分顾念的,所以她提点道,虽然三姑娘才名远扬,但是闺中才气太盛,也不是一件太好的事情,很多太太都不太喜欢这些风花雪月之事,认为此种女子一般自视清高,被才名所累,难以自降身份踏实管理内院的琐碎事项,男子若娶了此种女子,太过沉溺此种阳春白雪,反而会消磨了进取之心。
柳姨娘听了祖母一番话,感动的眼泪涟涟,说道:“姑母,我知道这样的盛名对三姑娘也不全是好,可我们娘俩也考虑了,虽然不好,毕竟有优点,至少让大家知道李家三姑娘不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傻丫头,我从没怨过姑母,来做妾也是自己愿意的,能得表哥这样的夫君,也是我的福气,可我的三姑娘是个庶女,眼见到了定亲的年龄,可是嫡母不是多爱应酬,所以出门少,估计很多人都不知道李家有个适龄的三姑娘。此次闺学考试,三姑娘也没有特意做出过分的行为,也是按照自己的水平发挥的,才女就才女吧,总比啥都不会的傻姑娘名声好听点。能给结亲多点好,我都是愿意去做的。”
周氏听了柳姨娘一番话,沉默半晌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女子的姻缘是第二次投胎,我会叮嘱王氏好好给三姑娘物色人选的。”
柳姨娘听了感动不已,对周氏更加恭谨顺从。
转眼就快到新年了,府里天天人来人往,内院里采买的人也络绎不绝向王氏请示,年底该置办的年货;府里的所有人,包括老爷、太太、姑娘、少爷,甚至所有下人们府里都会在新年的时候给做身新衣,所以布匹的采买,还有裁缝进府量身;还有过了新年,向亲戚,朋友拜年的年礼采买等;内院里天天闹腾腾的。
五姑娘这几日也依然忙碌,虽然闺学已经停课了,夫子们也放假了,可是李美奂的课业依然没停,而且姨娘看了三姑娘的舞蹈之后,对五姑娘要求更加严格了,用她的话来说,即使五姑娘口口声声不想愉悦他人,那也要学好舞蹈,保持自己的体形,不为别的,为了愉悦自己的心情。
对于姨娘的这种想法,我还是很乐意听到的。姨娘在我偶有的惊世骇俗的言论中,思想也慢慢起了变化。而舞蹈,我虽然本身不是太喜欢,但只要有条件,我还是很努力去学习,这是我一直奉行的原则。所以这段时间练功越加勤奋,连我自己都感到腰肢越来越柔软了,可能身体舒展开,所以身体最近也比较好,比之从前,一入冬就生病,今年的冬天居然连感冒都没有。
除了自己的琴棋书画不间断练习,女红也在姨娘奶娘的指点下,有了提高。知道我喜欢厨艺,姨娘就让丫鬟经常去买点京都有名的吃食,姨娘和我一起品尝,并分析做法。
还有“云想裳”,我和姨娘中间又给出了几套衣服样子,店里的生意还不错,衣服的样子比较别致,店铺的布料也不是特别昂贵的,价钱稍微富裕点的百姓就可以承受,在平民里也有了很好的口碑。因为店铺不是很张扬,而且受到人手的限制,也没有扩大规模,甚至因为人手的问题,每月做衣服的数量都有限制。所以没抢其他店的客源,也就没什么同行店铺进行破坏。
现在到了年节,条件好点的人家也都会给家里的女儿做新衣,所以店里的生意最近很好,连带着我和姨娘两个院子的丫鬟都忙个不停,做针线。对于这点,我和姨娘说了,只要分内事情做好,挣点零花钱是可以的。所以院子的每个人都很开心、忙碌。
这段日子,我天天都在自己的院子,没有和其他兄弟姐妹接触,反而过的最舒心,我喜欢这样踏实、平静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