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汉王的带领下,众诸侯王打着为义帝复仇的旗号浩浩荡荡准备进攻彭城。由于张良的回归,刘璃从早到晚缠着张良教她骑马练剑,张良似乎没有一点不耐烦,乐得陪她训练,她的近期目标就是行军途中不用再由韩信带着便好。
“信,很快就要到彭城了。有子房在璃儿身边,顺天不会轻举妄动。你就安心准备作战吧。”弦音叮嘱道。韩信点点头。
彭城之战,汉军方面人数众多,却都是散兵,战斗开始都是各自作战,被装备精良士气高涨的项家军各个击破,最糟糕的首推汉王军,被项羽杀的丢盔弃甲好不狼狈。
刘璃跟着后勤部乘车一路跟随汉王,茯苓陪着她在马车里。刘璃好歹也上过战场,本并不害怕,可是右眼皮子不停地跳,跳得她心慌意乱。
“公主,汉王队伍里又有仙士师生,又有张良先生,他们一定会赢的,您就不要担心了。”茯苓看她心神不宁,便劝道。
刘璃勉强笑笑,正要开口,却感到车身猛地一震,喊杀声越来越清晰,仿佛置身战场。刘璃意识到情况不对,她和后勤人员一起行动,应该是很安全的,不应该这么清楚地听到这战场上的声音。
茯苓也觉得有点不对劲,就自告奋勇要出去看,刘璃没能拦住她,马车还在行进当中啊!
“茯苓!”茯苓刚出去,紧接着马车就猛地往前加速狂奔。刘璃因突然地加速带得差点被甩出马车,她紧紧抓住车子内的扶手,同时大声地呼喊着茯苓,没有回音。她急忙撩开帘子向外一看,才发现她的马车早已没有了车夫,马儿已经在无人驾驭的情况下疯狂地闯入战场,车身全是血迹。
“救命!凝枫!子房!韩信!救救我!”刘璃吓坏了,大声哭喊着:“大伯……呜呜呜……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此时此刻,刘邦军已经开始败退,大量的汉军士兵撤离战场,余下一边倒的颓败战势。项籍军队士气大增,在战场上所向披靡无人可挡。有的楚士兵看到了刘璃,纷纷向刘璃追来。刘璃只能惊恐地紧紧扒着马车,无望地寻找汉军的人。她一边抽泣着,一边清楚地知道,汉军已经撤退了。她孤身一人被遗弃到了战场,有人发现她,救她的可能性非常渺茫。她在疯狂奔跑的马车当中六神无主急得直哭。跳车吗?会摔死的!怎么才能安全地下了车呢?大脑一片空白。马车猛地一震,刘璃前额狠狠地磕到窗棱,一下子昏了过去。
于是几人来到韩信的军营,韩信把刘璃在军中出事的情况和弦音仙士说了一遍。弦音仙士沉思着,看了看身边的星岚。星岚见主人看他,沉声道:“不管是谁,只要违背主人的意思,星岚必杀之。”
“星岚,你最了解勾芒,你有什么看法。”
“勾芒大人素有怜弱之心,从未杀戮。与其他三神比起来,勾芒大人最是仁善。”星岚说着,有些愤怒:“我不知道那个顺天对大人做了什么,居然要大人去杀人!”
墨夜忧伤地皱着眉补充道:“玄冥大人也一样,她从来都很温和。我从未想过有一天会与玄冥大人做对手,也没想过玄冥大人会来攻击主人。”
韩信一愣:“什么?老师被袭击了?”“不要紧。我想只是对我的一次试探。对璃儿可就是真刀真枪的抹杀了。”弦音仙士的声音第一次有了担忧。韩信还是有些不明所以:“可是为什么?那个什么顺天为什么要杀小璃?”
“璃儿身上的时空秩序和我们不一样,她的存在很有可能违逆天道。也许会有很多不应该发生的事因为她的干预而发生。顺天的存在,就是为了维持天道的秩序。现在还不能说璃儿就是逆天,一切都按照天道进行着,就算有违逆天道的地方也被我纠正了。”弦音仙士解释道:“我不能让她被顺天杀掉。”
“如果说顺天身边是四个真正的神,那我们普通人要怎样与他抗衡?”韩信问道。
“见招拆招,如果远离顺天,应该是不会有事。”弦音叹息着:“第一次袭击璃儿是在鸿门宴之后,那次很危险,火神祝融以实体形态攻击刘璃被子房挡下,第二次水神玄冥在项籍进入咸阳之时攻击我,同样是实体形态。这次在信的军队攻击璃儿的勾芒却是虚体,说明这次木神离他的主人顺天较远。我想,顺天很可能是项羽身边的人。汉王要和项羽作正面冲突,恐怕会经常遇到项羽,那样璃儿在汉王身边更危险。信,若有机会,你定要把璃儿带离汉王身边。”
“是。”韩信答应着。送弦音走出帐外,他突然问:“老师,一共有几个顺天?”
弦音驻足,反问道:“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因为……我觉得老师更像顺天,一直在维护天道,弥补与天相逆之事,又心怀天下苍生……小璃什么都不知道,您口中的顺天却处处针对她,要置她于死地。为何那顺天不能纠正与天道相逆之事,却反而要害死小璃?”韩信冷哼道。弦音仙士沉默不语。
“信,你可知道纠正偏离的天道需要多么强大的实力,耗费多少精力?”弦音望天叹道:“这责任太重。”
韩信目送着弦音仙士清瘦的背影,心里不由得有些担心。突然,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师弟,你怎不问问老师一定要你保护天赐公主,目的何在?”
韩信转身,看到魏豹正站在不远处。
“师哥,老师保护小璃自然是因为小璃是无辜的,她什么都不知道。”
“呵呵,师弟,你根本不了解老师。那个刘璃,一定是老师某个计划中最关键的一环。”魏豹经过韩信身边,问道:“若老师就是一个顺天,你又该如何?”
韩信默然。
魏豹轻轻拍拍师弟的肩:“老师不是那么简单的人。师弟,你要小心。”
刘璃并不知道那边关于自己讨论得热火朝天。子房怎么还不来?那个陈平样貌倒是俊美,却总觉得他很危险。正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忽听帐门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子房!”刘璃欢天喜地地跑到帐门口,掀开帘子一把把那人抱了个满怀:“子房子房你怎么才来吖~”咦?怎么子房长结实了?刘璃一抬头,正撞上韩信惊吓过度涨的通红的脸。
“啊!”刘璃急忙推开韩信,空气里流荡着一种名为“尴尬”的气氛。
“呃,你们怎么了?怎么感觉怪怪的……”张良此时正巧来找刘璃。“没事没事!子房,我跟你说哦,……”刘璃拉着张良走开了,余下韩信一个人在风中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