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来的半个时辰里,只见众人一个个都如候审的犯人,轮流进了楼兰傲的书房。差不多轮到青衣男子这一桌时,却忽见这青衣男子猛的一拍桌子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岂有此理!堂堂楼兰堡便是如此待客的吗?我们千里迢迢是来喝喜酒的,可不是给人家拿来当猴耍的。如此戏弄我们,真当你们是皇家贵胄了不成?”说着,猛的站了起来,径自向花厅外的大门走去。
“这位公子,且慢!我家堡主吩咐,今儿个没检查过的人,一个都不能走!”付宽自雪夜一战之后,虽侥幸生还,但救回堡中不几日便咽了气。如今这付宽已经是楼兰堡的大总管了。眼见有人捣乱,自然是第一时间冲出来拦住了此人的道路。
“本公子偏就要走,你待如何?”青衣男子挑衅似的问道。
付宽也不多言:“公子若执意为难在下,就休怪在下出手不敬了!”
青衣男子冷哼一声,从腰间缓缓抽出长剑,只听刷的一身便探向付宽。付宽闪身避过,操起自己的大刀便向青衣男子砍来。
两人都出手极快,毫不相让。付宽的大刀宛如马上良将手中的战刀,虎虎生威大有劈山断石之姿,而这名青衣男子虽是先出剑的,但却似乎并无动手之意。见付宽出招了反倒一躲再躲。最后冷笑一声:“堂堂楼兰堡便是这样仁义无双的?”
言毕,退到墙边,脚尖轻一点地,飞身便立于墙头,也不知有心还是无意,竟从腰间掉出一个信封。付宽一挥手示意属下追出去,自己上前捡起信封。原来这信封里装的正是楼兰堡的请柬,入场者都需持请柬入内,而这请柬上受邀人的名字
寒剑门冷啸天?
付宽心知事态严重,不敢耽误。赶紧拿了信封飞奔至书房:“堡主!”
楼兰傲脸一沉:“付宽,几时这么没规矩了?”
“堡主恕罪,方才有人硬闯了出去了!”
“什么?”楼兰傲拍案而起,旋即想起还有客人在场。忙挤出一抹微笑:“方大侠见笑了,先请到花厅用膳,老夫稍后向大家赔礼!”
那名姓方的中年男子抱了抱拳:“堡主放心吧!行得正坐得端的断然不怕检查的!我等都是支持堡主的!方某先告退了!”
楼兰傲点头,见他退出门外了再怒道:“谁这么大的担子?”
“那人身上掉出的请柬是给寒剑门冷啸天的。不过看那男子年轻尚轻,与少堡主差不多大。若这请柬真是他的,想来便极有可能是寒剑门的少门主了!”
“寒剑门?”楼兰傲低头,寒剑门怎么可能掺进这件事中?可是除了寒剑门,这武林中还有哪一门哪一派有这样的胆量,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付宽见他沉默不语便道:“堡主!我看这事九成九就是他们了!如今堡主与五虎帮联姻,三大名门实则并成两大名门了。这寒剑门怕是眼红咱们”
“放肆!此事岂由得你胡乱猜测。江门主为人宅心仁厚”
“给我好好查查清楚,如果寒剑门的确不在了,那就在洛阳城里挖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还有,外面的人一个都不能得罪,我得去外面善后收拾烂摊子。少堡主和少夫人那边,让萧家两个过去给少堡主和少夫人好好治。如果真的是中毒,一定要尽快配出解药。告诉他们。若是救不了人的话,他们爷俩也别怪我楼兰傲翻脸无情了!”楼兰傲脸色阴郁,他实在是想不出来。究竟是谁敢跟他楼兰堡过不去。今天的事传出武林必然是要成为众人议论的焦点的。他深知,若是能保住楼兰子阳和雷梅雪并找出刺客,那楼兰堡的声誉必是锦上添画,点晴之笔。倘若保不住楼兰子阳和雷梅雪,那楼兰堡这么多年的声威也就一溃如潮了。那将是武林中最大的笑话。笑话?笑话从来都不属于楼兰堡,楼兰堡是神话啊!
“堡主,有件事属下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小姐的死讯已经传出去了。只是萧公子仍是****吵着要找到小姐的尸体”
“混帐!”楼兰傲额上青筋突突直跳:“给他三分颜色,他还真当自己可以开染坊了不成?我楼兰堡养着他们爷儿俩,当菩萨一样供着。他们倒真把自己当菩萨了?若真是坏了我的事,莫说是他萧玉溪,便是他爹萧中扬也休怪老夫不给面子!几时轮到他这个丧家之犬在我楼兰堡里狂吠乱吼了?”
付宽连连点头,低垂的脸上掩不住的得意笑容。
“你哥哥如今已经不在了。堡里的事,你给我上点心!再出什么岔子,你们一个两个都给我滚!我楼兰堡不是养饭桶的地方!”楼兰傲重重的拍了桌子,狠狠的瞪了他一样。
那一眼看得付宽头皮发麻全身直发凉。他忘了,他忘了!他是谁?楼兰堡的堡主啊!老得比狐狸还狐狸的家伙,自己这点小算盘又岂能瞒得过他的眼睛?
楼兰傲重重的冷哼一声:“还楞着干什么?嫌今天丢的人还不够大吗?赶紧出去办事去!”
“是是是!”付宽低头哈腰,连忙退了出去!一边拭了拭额头的冷汗!
看来老爷子真的是发飙了。不过也难怪,这样的大喜日子出了这种事,这脸也确实丢大了。倘若真是寒剑门所为,那么这寒剑门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我们楼兰堡不找他,他倒主动犯我们?不过,倘若不是寒剑门,那还会有谁有这样的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