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瑞惊奇地看着风传意:“将军喜欢放风筝?”
风传意脸红了一下:“哪里,走在集上,碰巧遇到一个卖风筝的老头,想着女孩子都是爱放这个的,就顺便买了一个来,格格一定是喜欢的了。”
“是啊!那时在宫里,常常在御花园放呢!”回想起在宫中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祥瑞满脸的幸福甜美,可很快地布满了忧伤:“自从来到铭府,好久都没碰过这东西了。”
风传意递过手中的引线:“来,格格,试试看,能不能飞起来。”
“好哇,”祥瑞开心地接过线来:“小蕊,你去厨房准备些茶食过来。”
说着话,便慢慢拉着线跑起来,那蝴蝶风筝摇摇摆摆地升到半空,随风招展,不一会,祥瑞便累得气喘吁吁,脚步虚浮,又不愿丢了手中的线,让风筝掉下来,小脸儿通红,却只管盯着空中的蝴蝶,强自坚持。风传意摇摇头:“格格累了,还是让小人代劳可好!”
祥瑞看看手中的线,再看看空中的蝴蝶,想了想,终于下定了决心:“好,这个线就交给你了,不过,你可别让蝴蝶掉下来,否则,本格格要惩罚你哟。”
风传笑起来,躬身一礼:“末将遵命。”方接过线来,展开轻功,飞跑了一圈,那蝴蝶直窜入九宵云去,稳稳在云彩之间摇摆,祥瑞拍着手叫着:“好厉害哟!就这样,你别动了。”
风传意停下脚步,任那风筝在空中自由的飘荡,偶而拉一下线,“好了,格格,除非你主动收线,不然它可再也不会下来了。”
祥瑞坐在石凳上,掏出手绢擦着脸上微微沁出的汗。“风将军,你小时候也常放风筝吧?动作这么熟练!”
风传意侍立一侧,眼睛盯着空中:“是啊,啊个小孩子不喜欢呢?不过,小人那时的风筝特简单,还都是自己做的,哪里去找这么漂亮的蝴蝶呢?”
两人正说着话,小蕊捧了一大托盘茶食飞跑而来。
“你做什么呢?难道有人在追你吗?”祥瑞看着她那慌张的样儿,不禁有些生气。
“不是啊,格格,刚刚奴婢在外面看见一辆好漂亮的马车,听说是明儿个额附和余庆格格出门用的。”小蕊虽然上气不接下气,仍是努力说完了这段话。
祥瑞一听就来了气,“又是她!出门就出门吧,偏还要如此张扬,分明就没把我放在眼里。”拔腿就想到前厅去,忽然想起什么:“风将军,水柔衣的事你也知道不少是吧?”
风传意怔了一下,“知道一些,不是很多。”
祥瑞坐回石凳上,端起茶来饮了一口:“将军,把你知道的那些事说来听听!”
风传意忽然有些不安,“小人知道的并不多,格格为何不问少爷呢!”
祥瑞冷笑一声:“问他?他几乎都不跟我讲话,还会告诉我这些吗?听你昨日的话,你似乎很同情她?”
风传意沉默了一会:“小人第一次看到水姑娘时,她就在别人的刀锋之下,可她没有一丝的惊慌害怕,那无所谓的样子仿若失去的是别人的性命,反倒是少爷急得不得了,拼了命要去救她,结果弄得老爷差点送了命。”
“原来上次就是因为她?”祥瑞一副恍然大悟状:“真是个害人精,自己好端端的没事,却累得我们一大家子为她受罪。”
“也不是啦,如果没有封大师,水姑娘也早就没命了。”风传意想起当时的情形,不禁有些黯然。
“谁?”祥瑞想了一下:“哦,就是那个特奇怪,特神秘的人,一见就让人讨厌的人吗?他为什么要去救那贱人呢?”
“唉,其实不是封大师有意救她,只因为水姑娘一心求死,从福王的马车上一跃而下,刚巧遇上封大师,据说水姑娘那时衣衫不整,四肢被绑,真是好让人难过啊。”
祥瑞眼睛一亮:“衣衫不整,四肢被绑?有问题,肯定有问题,福王与她之间肯定发生过什么事!”
风传意傻傻地看着她神彩焕发的模样,只觉得此时的祥瑞美极了,忽然祥瑞露齿一笑,风传意竟自惭形秽地低下了头去,连手中的线何时丢了都不知道,只听得小蕊一声大叫:“呀,格格,蝴蝶飞走了。”
祥瑞抬头看了看空中越飘越远的风筝,淡淡一笑:“算了,小蕊,风筝始终都会断线的啦,今儿玩也玩了,故事也听了,风将军,谢谢你了,你若有事,就先去忙吧,不耽搁你啦。”
风传意连忙回道:“小人没事,格格有何吩咐只管说。”
祥瑞扶着小蕊的手站了起来:“我也累了,你先去吧,我现在要去看看那冰清玉洁,天下无双的余庆格格。”
绮玉正指挥着下人往马车上搬东西,水柔衣坐在软椅上,微笑着,眼睛只追随着跑来跑去的绮玉。
绮玉举起手中的琴,又找出自己的箫,“衣妹妹,这两样我是一定要带上的啦,咱们小时最喜欢玩的啦。”
水柔衣并不说话,只笑着点头,小红忍不住说道:“格格,你看少爷那样子,好象一个孩子。”
忽听得门外传来拍手掌的声音,循声望去,却是祥瑞冰冷着一张脸站在门口,大伙儿齐刷刷地跪了下去:“格格吉祥。”
水柔衣赶紧站了起来,迎上前去:“姐姐怎么来了,来人,给格格抬椅子。”
水柔衣一甩袖子,看也不看她:“我没有你这样的妹妹。”
水柔衣愕然,低了头一声不出,绮玉黑着一张脸走上来,搂过柔衣:“祥瑞,你又怎么啦?没事到这里来发什么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