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天刚放亮,那妇人不知从哪里找来一顶轿子,将水柔衣塞了进去,还不忘将她的嘴堵上。水柔衣挣扎了一夜,想了一夜,既然格格一定要将她弄得远远的,就算今儿个逃过了这个关口,日后也必难在京城立足,想再见玉哥哥已不可能,自己活着都没什么目的,在哪里活还不是一样呢,所以,水柔衣再不说一句话,任由那妇人摆布了去。
且说常贵一夜不见水柔衣回来,心下慌了,天已明,便来到集市打听,可哪里有一点消息,也不敢耽搁,赶紧来到皇城脚下,央了守门的卫士将常妈妈寻了出来,如此这般一说,把个常圆也吓得六神无主,只好先打发了常贵回去,自己个急急地来到来凤殿,皇后娘娘正在梳头,从镜中看见常圆那慌张的脸色,便回过头来,示意宫女们都退下,才开口问道:“常圆,你怎么这么慌张,出什么事了吗?”常妈妈赶紧跪下:“回主子,奴才有罪呀!”皇后皱起了眉头:“有话就说。”“那个,那个,她不见了。”皇后一下子站了起来:“谁,你说谁,谁不见了?”“就是那个出宫去的水柔衣嘛!”“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不见的,你不是说你已经安排好了吗?”常妈妈也不敢起身,低了头:“是呀,她本来在我兄弟家住着,谁知昨儿去了集上,便没再回来!”“那就是失踪了,你快好好想想还有谁知道此事不成,难道十七年前的事已经被人知晓了?”皇后绞着双手,来回走着,常妈妈赶紧抬起头来:“应该不会吧,这件事连我兄弟都不知道的,别人怎么可能……,哦,昨天,太子殿下问过我水柔衣的去向,说是祥瑞格格很想她,我就告诉他了,难道是太子……?”皇后也跟着紧张了起来,“难道说太子已经知道十七年前的事了?这怎么可能,可是柔衣那丫头在外面也没有什么仇人啊!”再想了一下,似乎拿定了主意:“常圆,柔衣的事你只放在心中,慢慢再找人打听,你且莫要去问太子,对这件事,我们只有装作毫不知情,休要打草惊蛇,反而坏了大事。”常妈妈叩了一个头:“奴婢知道了,那奴婢先告退了?”
刚转过迥廊,常圆迎面看见英王爷走来,福了一福,请了安,就要离开,谁知英王爷却叫住了她:“常妈妈,你是最后一个送走水柔衣的吧,可以告诉本王,她去了哪里吗?”常妈妈更是吃了一惊,怎么他也在找她?慌张地抬起头来:“奴婢不知道,奴婢只是送她到宫门,并不知道她要去哪里?”英王爷失望地叹了一口气:“哦,那本王就看不到她了。”常妈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知他是何意,幸好英王爷没再说什么,自顾自地叹着气走了。
一整天,绮玉都呆在书房,只是叫了眉儿来侍候,祥瑞叫人来看过两次,绮玉只是不回房,眉儿有些担心:“少爷,你还是回房去吧,若是因为眉儿,害得少爷和格格不合,这个罪名眉儿可担待不起?”绮玉叹了一口气:“不是因为你,有些事你不懂的。算了,你去叫人给我备马,我想出去逛一逛”,眉儿扬起了头:“现在?可是下午天了!”“不管,你去准备。”眉儿刚出书房,便看见祥瑞格格迎面走来,赶紧福下身去:“格格吉祥,”祥瑞绕着眉儿走了两圈,“抬起头来,”“奴婢不敢。”旁边一宫女叱道:“格格叫你抬头回话,你还敢回嘴。”眉儿只好抬起了头,祥瑞点了点头,:“你就是眉儿?果然有些姿色,怪不得额附要你侍候呢!来人,将这狐媚子撵出府去。”眉儿一时惊得话都说不出来,被两名宫女向外拉去,书房内的绮玉听见这话,一下子冲了出来:“格格请放手,眉儿自小就在我家长大,你将她撵出去,她如何生存呢?”祥瑞摆了摆手,那两名宫女也就松开了眉儿,“她如何生存并不关我的事,可是她在这里就会打扰我的生活,我只好将她撵出去了哦。”绮玉恼怒地盯了她一眼:“格格究竟想要怎样,才肯放过眉儿?”祥瑞淡淡地笑了一下,“其实很简单,只要额附回房去,别让人笑话,从此不要眉儿侍候,我便不管她呆在哪里!”眉儿看着绮玉,含泪说道:“少爷回去吧,眉儿只要呆在府中,知道少爷好好的,就很开心了,不能侍候您是眉儿没这个福气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