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柔衣深吸了一口气,不客气地说:“这位公子,都说你认错人了,为何还要在此纠缠?”
绮玉只是不信,转来转去地看着水柔衣:“衣妹妹,我宁可相信你暂时失了忆,也不愿是认错了你。”
水柔衣转过了身,忍住就要夺眶而出的泪水,硬起心肠:“公子还是别处寻你的衣妹妹去吧,小女子想休息了。”
绮玉一手撑住木门:“如果说我真的认错了人,那请问姑娘姓甚名谁,仙乡何处?”
一时之间水柔衣突然愣了,因为这个问题她还从来没有考虑过,情急之下只好耍赖:“我凭什么要告诉你,我又不认识你。”
绮玉还要说些什么,封锐使劲地拉了他出去:“铭公子,人家都说不认识你了,还呆在这里干嘛?”绮玉指着门内:“可她明明就是……”封锐连忙摇头止住了他,拉着他回到自己房中:“如果这位姑娘真是公子所说的人,那她必定有不得已的苦衷,公子又何必如此逼她?反正明日大家就要一路回京,有很多时间来查实她的身份,不必急在一时。”
绮玉却冷静不下来:“大师,你可知道我找了她有多久?你可知道我每日里念她几遍?”
封锐长叹一声:“她是你什么人啊?你如此想她。就算她真的是你要找的人,你又准备如何待她?看她的神情必定受过很大的伤害,她认了你,你能保证她再不受到任何伤害吗?”
一句句话问得绮玉张口结舌,“是啊,就算衣妹妹认了我,又能如何待她呢?能娶她吗,能保证她一辈子都不再受伤害吗?”可不管怎样,绮玉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看着水柔衣从眼皮下溜走,他不敢冒永不相见的险。
绮玉思之再三,“大师,水柔衣是我儿时的玩伴,我知道自己不能给她任何的保证,可是我只想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让她不再受到任何伤害。”
封锐又忍不住长叹了一声:“问世间情为何物,公子自是情深,可这缘字却不是人人都有的。”
绮玉不禁有些好奇:“大师世外高人,也会有这情关难过的时候吗?”
封锐淡淡一笑:“谁生来就是圣人呢?所谓的世外高人,不过都是看破世间事而已,若没有经过,又何来看破呢?”
两人正聊得起劲,忽听门外传来士兵的通报:“圣旨到,大将军接旨。”
绮玉赶紧跑到院内跪下,院内早已黑压压跪了一地的人,传旨的太监展开圣旨:“皇帝召曰:逆贼已平,大军明日即赴边缍,着铭奎回京述职领赏。”旨意既下,军营中又忙碌起来,收拾东西的,话别的,乱糟糟的一片。
铭奎也撑着病体来分配,绮玉只好拜托封锐照看水柔衣,自己跑去照顾父亲。
天亮时,一拔拔的军队开始出发,吃过早饭,大军已基本走完,只剩下铭奎的亲信卫队三千人,早在城门口集合完毕,铭奎坐了马车,绮玉和封锐骑的马,给水柔衣也备了一辆马车,还派了一名小丫环在车内侍候。一行人浩浩荡荡向京城出发。
城内铭府早接到了信,一府的人都没睡觉,打扫的打扫,准备宴席的就忙着安排,心香自从看了书信,就担心到现在,只怕铭奎的身体有个什么闪失,更别说媚姨娘了,只是日日上香祷告,如今终于盼得人归,那个高兴劲就甭提了,而祥瑞的心中更是忐忑,因为传信的安静单独送了一封绮玉写给她的信,告诉她水柔衣似乎已经找到,虽然曾经侍候自己七八年,可现在面对的却要是自己的娈生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