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奎回转家中,第一件事便是叫安静去宫门侯着,只要宫里有任何消息都要马上回来报告,接着就派安静去请兵部尚书黄大人过府议事,绮玉跟在铭奎的身后转来转去,心里干着急:“阿玛,怎么又不走了呢?”铭奎看了他一样:“傻儿子,真是没做过官,不知道官场的厉害,一个废太子,一个费欢能掀起什么风浪,可皇上病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稍有不慎,则身家性命难保啊!”绮玉一心只想去找水柔衣,哪里想这许多呢,一听铭奎提起,顿时回过味来,也不敢再多说什么,“那绮玉先下去吧!”铭奎摇了摇头:“不必,我正想要你学些东西呢!”
祥瑞听了家人的议论,匆匆走来,想打听一下皇阿玛的病情,刚走到廊下,就看见安静飞快地跑过来,不远处兵部黄大人也正徐徐走来,只好避到廊柱后面,等他们都过去了,方向书房赶去。
走到窗下静听,正好听到安静回话:“回老爷,黄老爷,宫里已宣了全部御医进宫,到现在都还未出来,只听小太监说,皇上不知何故,只是拒绝就医,宣了淑仪皇贵妃在身边,两人都不停地长吁短叹。”铭奎沉默了一会:“那皇上的龙体究竟如何?”安静想了一下:“据小太监的描述,应该是心病吧!”铭奎看向黄大人:“依仁兄之见,这是什么意思呢?”黄大人看着安静:“你再去仔细打听,不要漏了一点”安静诺了一声,便退了出来,看见窗下的祥瑞,怔了一怔,正要行礼,祥瑞抬手止住了他,让他悄悄地去了。
室内,黄良首先说道:“侄儿以为,虽是心病,若不及时医治,也会危及性命!”黄大人抚须而叹:“良儿的意思正是我所考虑的,一旦新皇登基,朝中绝不会有我们这帮老臣的位置!”铭奎也点了点头:“英太子继承大统乃顺理成章,一点也不会念及你我过去的辛苦,若废太子……”黄大人打断了他的话:“不必说出来,我懂你的意思,事关重大,三思三思,万一只是虚惊一场,你我岂不落个不忠的罪名吗?”绮玉却另持己见:“废太子的讨伐书说得也对呀,皇上废立的理由根本就不充分,再说福王还是祥瑞的娈生哥哥呢!我们要去对付她的哥哥,不知她有多难过呢!”
祥瑞听到这里,忍不住落下了泪水,毕竟绮玉的心中还是有自己的,可他那里知道皇阿玛真正的心病何在呢?“不行,一定要让阿玛大人及时出兵,只有除掉废太子,找回了水柔衣,皇阿玛的心病才会好!”想到这里,祥瑞一掀帘子走了进去,屋内众人俱是一惊,黄大人和黄良赶紧叩了一个头:“微臣参加格格,格格吉祥。”祥瑞摆摆手:“起去吧,不必多礼,我只是有一点要事想单独跟阿玛说。”绮玉,黄大人,黄良齐齐地看着铭奎,铭奎想了一下:“你们都先出去吧,叫人守在门外,不许人靠近。”
祥瑞先请了铭奎坐下,端端正正地叩下头去,把个铭奎吓了一跳:“格格这是何意,臣不敢当。”祥瑞并不起身,含泪说道:“求阿玛救救皇阿玛吧!”铭奎不停地搓手:“格格,皇上有病,你应该去找御医,我只是一介武夫,丝毫不懂歧黄之术啊!”祥瑞固执地跪着:“我知道皇阿玛的心病,只要阿玛赶紧出兵,平定了逆贼,皇阿玛的病保管就好了。”铭奎非常意外:“格格,福王爷可是你的娈生哥哥哟。”祥瑞沉默了一会,站了起来:“事到如今,我也不得不说了,还望阿玛将这件事永远放在心里。”铭奎看着祥瑞,郑重地点了点头,“福王并不是我的哥哥,她只是皇额娘随便抱回来的一个孩子,皇额娘之所以被罚入冷宫,正是为此。”铭奎惊得半日合不扰嘴,原来皇上的心病竟是因为这一天大的秘密而起,他看着祥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若是皇上知道极力隐藏的秘密被他知道了,怕他的日子也不长了吧,心中只希望从来都没听到这句话。
祥瑞看着铭奎吃惊的模样:“阿玛不要如此慌张,你只要请旨出兵,皇阿玛心中定会感激你的。”铭奎拍拍额头:“且容我好好想想,好好想想,你先出去吧!”祥瑞再一次叩下头去:“阿玛,你一定要救救皇阿玛,救救皇额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