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铭奎一家子就开始早餐,餐桌上出奇的安静,只听得杯盘碗盏相碰的声音,仔细看去,就会发现媚姨娘的眼睛肿得老高,明显是昨夜哭得太厉害了,祥瑞格格呢眉头深锁,似乎有满腹的心事,而心香仍旧一幅看破红尘的模样,神色淡然,两个男人很快用完早餐,像是要逃避什么一般,匆匆上马往沙场方向走去。
点将台早已筑好,将帅已早已派定,似乎胜负指日可待,皇上之所以要这样做,不过是想一点热闹,给英太子壮壮行色。
三军早已到齐,等了半日,方看见皇上一行,连淑仪皇贵妃也来了,英太子更是穿了一身金黄的铠甲,俊得炫目,铭奎指点三军操练了一番阵势,喊声振天,把个皇上看得眉飞色舞,笑吟吟地说:“朕今日就提前为你们庆祝吧!”头一点,随侍的太监赶紧宣道:“礼乐何在?”丝竹之声即刻响起,舞女们徐徐而入,竟跳起了《秦王破阵舞》,皇上举起了酒,面向铭奎:“朕今日就将英太子的安危交付于你了,这杯酒既是提前为你庆贺,也是朕的一番谢意。”铭奎跪接了酒杯:“臣绝不敢有负皇上重托,且英太子仁孝,自有天助,此去必定马到成功。”淑仪看了英太子一眼,两人都端了酒来,英太子首先说道:“若单是骑马射箭,英倒也不惧,只是这上战场却是头一遭,还望铭大人多指教。”淑仪也含了笑:“这外间事,臣妾一介女流原也是不懂,只是英儿年纪尚轻,一切只望铭大人周旋一二。”铭奎叩头不止:“折煞臣也。”正说得热闹,忽见军阵中乱了起来,皇上摆了摆手,歌舞之人连忙散去,便看见众军士低低地交头接耳,铭奎当即叫了一名中军上前:“尔等何事喧哗?”那军士咚地一声跪下了:“回皇上,不知哪来的一篇文章写在一张丝绢上,内容十分的不敬,兄弟们固此议论。”
听见文章的内容十分不敬,皇上立时黑了脸:“文章在哪,念来朕听!”中军不敢违抗,朗声念将起来:“讨伐皇上书:皇后母仪天下,未闻有过,皇太子仁孝纯厚,未闻有错,奈何皇上专宠淑仪妖媚,竟先废皇后,后废太子,动摇国之根本,英王既非嫡出,又不居长,却因母亲之故竟得登太子之位,岂不寒天下人之心?为人子者,怎可因己之安全而亡国之大事,故以身犯险,欲清君侧,还朗朗乾坤一个清平世界。”文未读完,皇上已气了个半死:“这逆贼,是谁替他捉刀?”那军士仔细地看了一下那张绢:“好象是一个叫水柔衣的人。”别人听了犹可,唯独皇上一听便气炸了肺,“好个逆贼!”一句话未说完,急血攻心,立时吐了两口血,晕了过去,群臣大惊,淑仪直叫传太医,拉了英太子一道匆匆送皇上回宫去了,沙场一片混乱,铭奎连忙拿出将军的威风,整顿了军纪,一时间没有出行的旨意,只好暂时各自回营,等侯皇上的消息。
装扮成亲兵的绮玉也听到了水柔衣三字,惊喜之中多得是忧虑,至少可以确信水柔衣还在废太子手中,忧得却是如何能救得了她出来,听这文章的意思,水柔衣似乎站在废太子一边,究竟是什么原因改变了她呢。